“游戏？”何蕙似乎对这个问题有些意外，随即犹疑着反问道：“阳光牧场这种算吗？”
“当然。”林珅点头，“除此之外呢？就我所知，你们女孩子不是很喜欢玩什么消消乐之类的……”
“呵呵……”何蕙的轻笑声将他后面的话打断，“消消乐以前玩过一段，后来不玩了。”说着，她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了过去，“我手机里就这些软件，你自己看咯。”
手机不需要开屏密码。林珅接过后拇指轻轻往上一划，便直接进入了页面。
里面的软件不多，全部都排列在桌面上，整整3页。除了常用的软件之外，剩下还有一些是和专业相关的。游戏只有三个，其中一个是何蕙刚才说的阳光牧场，另外两个分别是养成类宫斗游戏。
林珅没有点开游戏，目光在相册上流连了一秒后，将手机归还。
“最近有一款仙侣奇缘的手游很火爆，你没玩？”
“仙侣奇缘？”何蕙疑惑，“是那种和仙剑、倩女差不多的游戏吗？”
“对。”林珅似不经意道：“最早是电脑网页游戏，后来扩展的手游。”
“没试过。”何蕙摇头，紧接着忽然想起什么，又改了口，“哦，我想起来了。电脑版的我玩过一段，感觉没意思，就没在玩过。现在竟然有手游了。”
林珅薄唇勾起个弧度，盯着她看了两秒：“何蕙，仙侣奇缘这款游戏当年很火，C市的玩家还成立了游戏同城会，你当时就在C大念书，有没有加入了工会。”
“加入了啊。”何蕙承认的很痛快，“我还参加过一次活动。说实话挺有意思都，不过后来因为学习忙，连游戏都卸载了，挺可惜的。”
“这样啊。”林珅垂眸看了眼手机，掩去眼底那一闪而过的锐利，“你参加的那次活动是什么时候举行的，在哪里？能不能和我们说一下。”
“……”何蕙短暂的沉默一瞬，随后为难地咬了下嘴唇，“不好意思，时间太久，具体的我都记不清楚了。只记得是去爬山……”
“哪里的山？”林珅追问。
“就在C市周边。“何蕙蹙起眉头，努力回忆着，“凤凰山？要不就是西郊的小金山？记不住了……”说到这里，她露出个歉意的笑容，“林警官，我真的记不住了。”
“没关系。”林珅做了个安抚的手势，结束今天的谈话，“你如果想起什么，还可以再和我们联系。刚刚给你打电话的那个号码，就是我的。”说完，他边起身，边冲大庄递了个眼神，示意他收工。
何蕙也跟着站了起来：“好，我回去再想一想。”她话音微顿，短暂的犹豫过后还是问了出来，“林警官，如果方便的话，能问一下到底是什么事么？那个游戏……”
“那个游戏没问题。”林珅笑着打断她，“最近遭遇抢劫的四名受害人，都曾经是仙侣奇缘电脑游戏的玩家……”他说到这里时故意放慢语速，别有深意的目光在她脸上仔细流连，“我们怀疑案件不是普通的抢劫，所以想尽量多找些线索。”
“哦。”何蕙笑容里一闪而过的僵硬，没能逃过林珅眼眸，“那我仔细想想，想到什么一定第一时间联系你们。”
“多谢。”林珅微微颔首，“今天打扰了。”说完率先转身。
还有两步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脚下一顿，转头看向依然杵在原地的女人：“何蕙，去年圣诞节那天，你有没有收到奇怪的彩信？
何蕙皱眉：“奇怪的彩信？”
林珅唇畔笑意更深：“一张蝴蝶结发卡的照片。”
…… ……
梁晨这星期的工作时长已经完成。
上午不用去兼职也不用去学校，原本打算舒舒服服窝在家里打会儿游戏，结果经理一个电话又把她叫回了茶楼。
因为之前她帮忙输入的一份采购表格被设置了密码，怎么也打不开。现在送货师父就等在那里，东西没发交接。
梁晨听完也是一脸懵，急急忙忙穿了衣服往出赶。
这个表格她是有印象的，原本不是她的工作，那天店里人手不够，她临时帮忙。就是最普通的图表，采购的也是一些基础用料，怎么莫名其妙就被设置了密码。
路过健身公园那处案发现场时，她再次本能地驻足停留。
周围地警戒线已经拆掉了。不知道是案件有了突破进展，还是这里已经再也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牛仔裤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她以为是经理催促，便没查看，急忙抬脚往茶楼那边跑。
等信号时再次有新的微信进来，掏出来看了眼，发现包括刚才那条都是林珅发来的。
两张照片，一条文字消息：眼熟吗？
照片上的景物不是一般眼熟。一张是C大体育馆，一张是上次他找她询问时去的绿色长廊。
梁晨抬头看了眼信号，还有70秒。于是飞速的敲下一条消息：你去我学校了？
那边没有回复，直到她走进茶楼才有消息过来：你在学校么？在的话现在见一面，有点事。
梁晨眨了眨眼，觉得他这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公事公办的味道。让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正想要回复，忽然听见有人和自己打招呼：“晨姐，你来啦！经理正等着你呢。”
她转头一看，是一身厨师服的陈阳。手上抱着个磨具，像是正准备上楼。
梁晨冲着楼梯那里指了指，示意他先上。然后直接用语音消息回复：“我在茶楼，这边有点事。你很急吗？”
那边也回复了语言过来，男人低沉的声音透过无线电波传输过来，有些失真：“我等下还有点事，你下午需要回学校吗？”
梁晨：“本来去不去都行。你要是着急的话，我立刻过去，这边的事情应该很快就能解决。”
林珅：“不用，你先忙你的。这样吧，我这边结束过去找你，你没别的事就在茶楼等我好了，我大概三点左右能到。”
…… ……
林珅将语音消息发送出去的时候，许一霖正好从远处走了过来。
还是上次他和梁晨谈话的绿荫长廊，甚至连位置都没变。不同的是这次询问对象变了，旁边还多了个大庄。
林珅在见许一霖之前侧面和他的导师还有研究生学院领导了解过他的情况。
成绩拔尖，长相出众，家庭优渥。属于老师喜欢，女同学更喜欢的那种类型。
这会儿见到本人，才发现不算言过其实。
那种it宅男的气息在他身上完全没有体现。干净利落的寸头，无框眼镜，黑T恤休闲裤，180左右的身高，体型匀称，一看就是长期健身的效果。
许一霖的修养的确很好，在感受到林珅明显打量的目光后并没有什么不舒适的反应，反而客气地冲他颔首示意，大大方方地任他看。
“两位是市局的警官吧？”
“是。”林珅和大庄一起从石凳上站了起来，掏出证件亮给他看，“我叫林珅，是市局刑侦大队第三中队的负责人，这是我的同事，庄旭达。”
“您好。”许一霖主动伸手和林珅握了握，又转向大庄，“庄警官好。”然后不等林珅开口，便主动提起了话题：“两位好像对C大很熟悉。”
“为什么这么说？”林珅饶有兴致地挑了下眉。
许一霖笑了笑：“因为这个绿荫长廊从外面看起来有点隐蔽，通常不是很熟悉地形的外校人不会特意往里走的。林警官却特意约在这里。”
“我和贵校的徐修鸿教授很熟悉。”林珅给了个模棱两可地答案。
“哦。”许一霖恍然，“那怪不得。徐教授是公安部门的外聘专家，我还旁听过他的课，挺有意思一个老头儿。”
的确是个有意思的老头儿。
林珅低笑了一声，直接切入正题：“许同学，我们这次来，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说着示意他一起在石凳上坐下。
“什么问题？”许一霖推了推眼镜，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从来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不是黑客。”
“呵呵……”林珅笑着摇头，示意他放松，“好公民更应该配合警方工作，没别的意思。是我们正在调查的一起案件牵涉到一款叫做仙侣奇缘的电脑游戏，听说你是资深玩家，又是C市同城会的组建者兼会长，所以想找你来了解一些情况。”
许一霖脸上闪过一丝意外：“仙侣奇缘？！这游戏两年前就停服了。”
“没错。”林珅点头，再次强调，“当年你们组建过同城会。”
“组建过。”许一霖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我能问问，到底是什么事么？”
林珅笑看着他，抿唇不语。
“抱歉。”许一霖抬了下手，“我随口一问无意打听什么。”说话的同时，他又推了下眼镜。
林珅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笑着安抚道：“你别紧张，就是普通的询问。你知道什么就和我说说。”
“好。”许一霖咽了口唾沫，“说真的我因为这款游戏认识了我的初恋，虽然没多久我们就分手了，但是我一直没舍得离开。直到两年前停服才不得不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