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玓的面色更尴尬了,手指掩面不知该说什么,小心翼翼的遮住胸前的痕迹。
槿连心弯着唇角,将差点掉在地上的保温桶递给她,轻声说,“我知道,姐姐,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语罢,她俏皮的挥了挥手,转身走去。
江玓张了张嘴巴,要喊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看着她离开。
槿连城和江玓复合了,槿连心是最高兴的一个,当天就拉着顾泽意跟他们一起吃了顿饭。
所有的人都很默契的帮着隐瞒了当初的真相,都默默的守护着槿连心来自不易的幸福,包括陈瑜,没有一个人提起过。
萧陌安的预产期将近,妖狐传也如期上映。
这不算她回归的第一部剧,反响却很好,先前的一部青春片,虽然她只是一个女二,但是很多人却都是冲着她去的。
萧陌安的气场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在剧里完全碾压了其他人。
妖狐传一上映就破了百万,点击率也是非常的高了。
槿连心是萧陌安的忠实粉丝,每天这个时候都坐在沙发上守着妖狐传,卡茨卡茨的咬着薯片。
客厅的电话响起,云朵来接听了。
“先生?”
“书房吗?”
“好的,我马上去找看看。”
周六只有一集,槿连心拍了拍手指,站起来,问她,“云朵,他忘记带什么东西了吗?”
云朵把电话放好,说,“先生说有一份文件落在书房了。”
“我去吧,反正我现在也没事,可以给他送去。”
槿连心说完就穿上拖鞋往楼上跑了,也没有听到云朵的后半句话。
云朵看着她已经转角的身影,弱弱道,“先生说他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家了,只是要确认在不在。”
槿连心已经听不到她的话了,云朵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书房里,槿连心在他的办公桌上翻找着,自言自语道,“文件?在哪呢?”
书桌上有很多的文件,槿连心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大概看了下,又觉得不像是,直接拉开他的抽屉。
抽屉里也没有什么东西,零碎的放着些小玩意儿,刚要关上抽屉,看到里面的一个U盘,上面还挂了个可爱的娃娃。
“这么可爱的东西!”槿连心好奇的拿起来看了看,又随意的放进去。
俯身去开了旁边的大抽屉,有一沓东西顺着她开门的力道掉下来,落在她的脚边,新闻标题几个大字蓦然闯入她的眼。
“顾家风靡南城的婚礼竟是一场笑话!”
槿连心眉头轻蹙,蹲下身捡起报纸,看到上面的照片,上面的人...很是狼狈,不过一眼,她就看到抽屉里面的那些东西。
一摞摞的报纸,捆绑着放在里面,边上还放了很多的光碟。
她拿出其中一个,又怔怔的看着报纸。
报纸上面的照片虽然不是高清,却能看清是谁,跌坐在地上穿着残破的婚纱的人赫然是...她?
槿连心的手眉心紧蹙,浏览着上面的字。
门突然被推开。
“连心?”顾泽意走进来,一眼就看到她蹲在地上看那些东西,蓦然变了脸色,连忙走过去,从她的手中夺过那些东西。
“这...这是什么?”槿连心有些怔愣,呆呆的看着他有些慌乱的将东西又塞回了抽屉里。
顾泽意胸口微微的喘息,拉着她的手起身,将她眼前的碎发撩开,沉声道,“没什么。”
槿连心很是疑惑,指了指抽屉,呐呐道,“可是...上面的人是我们啊?”她仰头看着他,问,“那个女人是谁啊?”
挽着他的手臂。
顾泽意紧抿着唇角,松了领带,声音微喘,压低了声音说,“没什么,都是一些泼人眼球的新闻罢了。”
槿连心很是相信的点点头,却又很狐疑。
出去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又问,“老公,那是我们的婚礼现场吗?可是为什么是另外一个女人挽着你的手?”
她还如此狼狈的坐在地上。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的预兆。
顾泽意头皮发麻,牵着她的手发紧,侧眸看着她紧蹙的眉头,手指轻抚过她的眉心,低声问,“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槿连心摇摇头,脑子里乱糟糟的,刚才她只来得及看到标题,都去好奇照片了,根本没有看到里面具体写了什么。
恍然一眼,她看到了顾连心三个字!
她知道,以前她姓顾,这些事情他们是告诉过她的,所以在结婚证上看到顾连心三个字才一点也不疑惑。
可是,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报道呢?
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的婚姻?
真的是幸福的吗?
槿连心小心翼翼的松开他的手,微微吐了口气,摇摇头,独自进了房间。
不多时,顾泽意从后面搂着她,胸膛贴着她的后背,暖暖的。
槿连心心乱如麻,轻轻的抓着他的手,轻声问,“老公,你爱我吗?”
“爱,”顾泽意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薄唇在她的后颈处印下一吻,哑声道,“很爱。”
闻言,槿连心唇角微勾,阖上眼眸,心安的靠在他的怀里。
他说爱,她就信,那些都是过去,她要看到他的现在。
她翻身过去,从前面抱着他的腰,脸蛋贴着他的胸膛,那一声声的心跳声,很有力,很沉稳。
夜里,她有些遗憾的开口。
“老公,为什么我们还没有小宝宝呢?”
槿连心失望的瘪着唇角,她一直都想要生个孩子,刚开始没有成功,她就开始好好的备孕,吃很多的补品,喝很多汤。
做了很多的努力,可是就是不见肚子有动静,眼看萧陌安的孩子的都要出生了,她还是没有自己的小宝宝。
黑暗中,顾泽意的眸色渐沉,喉间的凸起艰难的滑动,只能更紧的将她搂紧怀里,无力低声开口。
“会有的。”
能给她的只有这无尽的谎言。
槿连心想得开,兀自点头,“嗯,我们还年轻,肯定会有小宝宝的。”她抬头在他的唇角印下一吻。
笑的温婉。
她颊边的酒窝刺激着他,他该怎么告诉她,这辈子,他们或许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这一夜,槿连心睡得极不安稳,噩梦困扰着她。
漫天的黑夜,她看到一室的海棠花,红的耀眼,明媚极了,一转身,就看到他阴沉的脸。
宛如来自地狱的使者,她只看到他的唇瓣在动,却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下一秒就掐着她的脖子,那么狠,带着浓烈的恨意。
槿连心慌乱的挣扎,开口,艰难,“...哥哥...”
“啊!”槿连心蓦地从床上坐起来,惊慌失措的喘气。
“怎么了?做恶梦了?”顾泽意连忙抚着她的肩膀,安抚的轻拍着。
床头的吊灯打开,有眼泪从她的眼底滑落,槿连心惶恐的抬眸,对上他墨黑的眼,不由自主的颤了颤。
梦里的那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切,仿佛他真的掐着她的脖子一般,喘不上气气。
更可怕的是,梦里的她求饶时,出口的竟然是哥哥?
哥哥?
为什么?
槿连心慌乱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怔怔的被他揽进怀里。
后半夜,一直迷迷糊糊,似梦非梦,零碎的片段冲击着她的大脑,顾泽意守了她一夜。
隔天,槿连心吃过早饭就去了后院,轻车熟路的来到那个位置,不是梦里的场景,没有所谓的小木屋。
有很大一片海棠,在海棠中间却有一大片的昙花。
不是梦里的一切。
槿连心悄然舒了一口气,转身,就看到顾泽意站在身后,眼底的温柔流转。
她笑着上前抱着他的腰,轻声问,“我听云朵说,这些话都是你亲手种的。”
“咦!你为谁种的啊!”槿连心弯唇笑着,心底有一个答案,心情明朗,却还是想听听他的答案。
能让他顾泽意亲手种花的人,想必也是有些能耐的。
顾泽意垂眸看着她唇角的笑意,情不自禁俯身吻着她,温柔辗转,唇角厮磨,声音清然飘进她的耳里。
“昙花一现,海棠相绕。”
他轻咬着她的唇角,深情款款,“连心,你不知道吗?”
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槿连心眼底的笑意更深,轻轻的闭上眼睛,踮着脚,主动加深这个吻。
萧陌安的待产**近,左昊宇不放心,直接在医院住下了,每天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生产的那天,产房外面的人相互抓着,比里面生产的人还要紧张。
槿连心只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紧紧的看着产房的那点灯光,手指无意识的捏紧了顾泽意的手。
胸口堵的慌,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闷气短。
顾泽意警觉的发现她的异常,揽着她的背,担忧问,“怎么了?”
槿连心抓着他的手臂,摇摇头,手撑着脑袋,头晕眼花,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她感觉到顾泽意要将她抱走,只能蓦然抓着他的手腕,摇头安慰他,“没事,可能是来的时候晕车了,我要看着安安出来。”
顾泽意拗不过她,只能扶着她坐下。
几个小时的生产,产房门打开,有护士抱着哭声嘹亮的孩子出来,“龙凤胎,哥哥比妹妹重二两。”
左昊宇错身没有抱孩子,喜极而泣的迎上去,抓着被推出来的病床,俯身摸着已经累得气虚的女人,倾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安安,辛苦了。”
槿连心起身看到了两个可爱的孩子,难受的感觉依然没有消除,她刚要去看看萧陌安怎么样了。
眼前突然一花,呼吸急促,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