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澄第五右:
三次寄绒论季弟丧事,想均按到。闻季弟灵标尚要西梁山一带,不知何日始达妥庆?皖北暂有平稳之象,椎鲍军十分危急。鲍若不支,则宁郡之老湘营亦必难守。守若不支,则徽州亦难大守。日表忧灼,无可设洁。
余以军务处处棘手,火遭李弟之变,寸心如焚。纪泽须留家中办季弟犬事,二三月尚不能朱营但望军事很顺,刖余怀可浙浙舒畅矣。季弟枢过安庆,余欲留停二十天,一则多漆几次,二则到家后不进曾禾冲等屋,直进马公塘,则一切丧礼应行之仪往,即在妥庆行之。且待到此后,再行斟酌。
家中诸子侄,望弟概敷之习劳起早,不轻服药,一切熙星冈公在目规矩。至嘱至嘱。
同治元年十二月初四日
【译文】
澄弟左右:
我为谈论季弟的丧事,曾经三次寄信给你,估计都已经收到了吧。听说季弟的灵柩还滞留在西梁山一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运到安庆。暂时皖北的军事状况还比较稳定,只不过鲍军的战况是十分危急。如果鲍军无力支撑,那么宁郡的老湘营必然也很难坚守;宁郡若坚守不住,那么徽州的防守也必然长久不了。为此事,我日夜焦虑,然而却无计可施,只有看着干发感叹了。
军务处处棘手,不巧又遇上季弟的不幸,近来我是忧心如焚。纪泽一定要留在家中办季弟的丧事,二三月还不能来营中。只希望以后军事上能够稍微顺利一些,我心中才可以稍微畅快一点。运抵季弟的灵柩到安庆的时候,我打算将其停留二十天,一是为了多油漆几遍,二是为了到家后不进曹禾冲等屋,直接在马公塘安葬。在安庆进行一切丧礼应行的礼仪。等到达之后,再按照管理好好斟酌处理。
希望家中的子侄们能够在弟弟的教导下,都能够早起、劳动、学习,不轻易服食药物,一切都能按照星冈公在世时的家法来做事情。千万要切记。
同治元年十二月初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