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朝野震惊的事情还在后面。
半日后,微服带着乾亲王往南诏城急赶的静贵妃也在洛城东南三十里地被截住,在马车内竟然检查出一身小小的龙袍,大小正合乾亲王尺寸。
一场惊天阴谋,终于消弭于无形。
此时不仅紫鉴的众多亲信门生倒戈,更有若干早就看紫鉴不顺眼的臣子参表上书,痛斥紫鉴身犯一十八条大罪,理应处斩,株连九族。
云竣念在紫鉴一直以来还算循规蹈矩,并不过于张扬的份上,决定赐紫鉴一杯毒酒,静贵妃终生幽禁,不再株连其他人。
七月十五日,紫鉴在大牢内饮下鸠酒。
七月二十六日,静贵妃在静安宫内自缢,留下一封情真意切的信笺,称自己犯过弥天大罪,求云竣看在乾亲王年纪尚幼小的份上,免除乾亲王一死。
紫府其他人成为庶人,包括那位曾经烜赫一时的紫凰小姐,再也没了当年的耀武扬威之态,乘坐一乘小轿,安安静静地离开了洛城。
这场大胤新帝登基以来的最大动乱,终于悄没声息地解决掉。
右相楚云兼任左相,为大胤朝第一位总相国大人,一时间权倾朝野,不过他本是低调之人,兼也满腹才学,倒也并不令众人讶异。
“义父,敬你一杯。”在花木扶疏的庭院内,明玥露出娇媚的笑容,给楚云斟了一杯上好的佳酿,“恭贺义父成为大胤朝国之元老。”
“惠妃娘娘客气了。”楚云面上是进退自如的笑意,“这一切全部托了皇上和惠妃娘娘之福啊。”
明玥淡淡一笑:“只是本宫不争气,一直得不到皇上的宠爱,令义父为难了。”
楚云眼底露出一抹晶光,放下酒盏道:“惠妃娘娘何出此言,如今满朝都知道惠妃娘娘贤良淑德,毫无嫉妒争宠之心。看来皇上独宠贵妃,倒未必是一件坏事。”
明玥叹了口气:“话虽如此说,然而若是贵妃一旦有了子嗣,一切便大局已定……”
楚云不露痕迹地看了看明玥道:“那义父看看可能为惠妃娘娘想甚么法子……”
这个夏季多雨,南方洪涝灾害越演越烈,西南沿海一带更是频发海啸,浪潮席卷渔民茅屋,将木船打成碎片,导致数万人流离失所,救援兵丁亦是淹死数百。
奏章上说:“其声或大或小,小则如花鼓,点点如撒豆声,乍近乍远,若断若续,逾一二时即止;大则汹涌澎湃,虽十万军声未足拟也;久则或逾半月,日夜罔间,暂则三、四日或四、五日方止。”
刚刚解决完紫鉴一事,云竣已有些身心疲惫,原本英俊无比的面庞上也浮起微微憔悴之色,令人看了不忍。然而南方频传的坏消息令他几乎难以安寝——花了那么多银两赈灾,怎么会还有那么多灾民?究竟那些防洪堤坝是什么做的?怎么如此豆腐渣?
“少沁,这回也许真的要你御驾出马了。”君无命坐在御书房内,看了看奏章,温声道。
“朕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宫中还有许多事情无法放下。”云竣揉了揉太阳穴,低叹。
“我知道你不舍得千千姑娘。”君无命笑了笑,“放心,你不在的时候,我会帮你看着她的。”
云竣颔首道:“那就拜托无命了……不知道为何,朕这些日子以来老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缘何?”君无命挑眉问。
“朕也很难说清这样的感觉,按理说,紫鉴谋反这一事已经得到彻底解决,朕原本应该高枕无忧,却不知怎么老是觉得有一件事没有办妥,然而静下心来想,又不得要领。”云竣斜倚在龙椅上,任一头乌黑的发散落下来,其中那完美的面庞又更加增添了几分落拓的迷人气质,薄唇微抿,勾魂摄魄,“希望是朕多心……”
君无命拍了拍云竣的肩膀:“少沁,你尽管去吧,我一定会帮你好好地照顾千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