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真担心阿奴儿一不小心会暴露自己。金鸡子更是一路上忧虑,怕哑奴会遭遇不测,那么他就再也见不到妈妈了。他对自己感到懊恼,刚刚在他走之前忘记要求哑奴把他妈妈还给他。
哑奴飞走后,孩子们回到无色森林中,在之前站立的地方绕有兴趣,寻查了一番,他们花费了些时间。但是他们什么也没有发现,不要说山洞,连个貌似的地洞都没有见着。由于时间的关系,他们不能对这片森林进行地毯式查看,他们只是查看了前后左右一百米范围,决定不再继续下去了。他们回到海边,赳赳熊把精致的小木马马车转变成了大马车,大家一起坐上到马车上,按来时计划的普通路线,顺着海面,经过大马国迂回地返回石林峡谷。
孩子们回到石林峡谷三耳朵的石屋里,前后用了三天时间。他们把来龙去脉详细告诉三个老巫婆。三三女巫开始担心,即使哑奴能闯进戒备森严的禁地堡,龟太师也未必会跟他一起出来。
然而,出乎她们的意料,第二天早上,阿奴儿带着龟太师就赶到了石屋门口。
龟太师身材高大,满头白发,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袍,胸前悬着一圈特大的佛珠,长长的垂过他的肚脐眼。他跟龟老太太一样,也是一张老龟的嘴唇,下巴往上吊起,神态庄严、持重。
“没想到您们如此神速。”三耳朵快步走出门迎接,双手抱拳热情四溢说,“久仰您的大名,龟太师。”龟太师的到来,像是特意为她而来,来解决她的一切烦扰、困惑似的,她说不出的愉悦。“请进,龟太师。”
“骑在年轻人的后背上来的。”龟太师回应爽朗,嗓音洪亮。
“年轻人的确智勇双全,禁地堡如此森严的地方也能把您带出来。”
“没错,三耳朵,年轻人非常机智,能窃取到进入禁地堡的令牌,还应付了重重机关,实属罕见。”他为哑奴回话。
“真是荣幸,龟太师认得老巫我这个无名小卒。”
“一目了然。”龟太师双掌合实。
他们一边说一边进入到了石屋里。
三耳朵发现自己被戏谑了。但是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说:“难得啊,龟太师,您不但拥有渊博的神物法知识,还拥有幽默的情操。”
“多谢夸赞。”
三耳朵对龟太师的热情与奉承,其中有一个人大感厌恶,这个人是三鼻子。“你好,”三鼻子高声打招呼,一边走了过来。“请看看你的脚下。”她的话还未落下,她手里的骷髅头拐杖就伸到龟太师脚下的地面上点了一下。
三鼻子的行为太过突兀,令大家十分惊愕,她到底要做什么。
只见,龟太师脚下的泥土顿时雪崩一样坍塌了下去。站在龟太师身边的几个孩子惊声尖叫往后跑。龟太师却没来得及时,他整个人跟着泥土陷了下去,直到泥土把他的脑袋顶盖住,整个人消失在了大家眼前。
原本好好的地面突然就现出一个小坑,里面的土囊如同干面粉般松软。
小家伙们心惊肉跳,被吓坏了,心想这下完了,这个高高大大的龟太师还没有给阿灵儿姐姐治病,却先被三鼻子给活埋了。
孩子们感觉天塌下来了,现在怎么办?
三鼻子呵呵冷笑了一句,不屑地说:“名不副实。徒有虚名。”
“是啊,佛珠倒蛮大的吗,挂着个特大……号。”三眼睛也跟着嘲笑,却突然戛然而止,她那句话还没有说完,只见龟太师破土而出。他双掌合实在胸前,一个金刚的模样从原地升了起来,身子带起的泥土纷纷往下掉落。当他的身子完全出来后,他走了开来,一块宽大、方正、人头高的巨石冒了出来,紧跟着他从地里面升起,随后往三鼻子疾速逼去。
三鼻子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回击一时失去了招架能力,双脚蹭蹭蹭被逼到了屋子的一个角落里,像是一只被关进小笼子里的老鼠,往左挤不出来,往右钻不出来,很是难堪,满脸羞红。
龟太师袖口一挥,石块转而向一面墙壁跑去,大家以为要发生碰撞了,石块却如泥鳅钻土进入这面墙壁里去了,消失在了大家面前。
小家伙们猜想难道钻出屋子外面去了?赳赳熊、金鸡子、多多、笑狐狸都跑了出去。可是,他们在门口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石块,更没有发现哪块石块在跑动,他们眼前的石块都是以前早有的。
这令孩子们震惊了,难道这么一块巨大的石头藏进了这面薄薄的墙壁里了?
龟太师的法力真是了不起!孩子们在心里暗暗敬佩起来。
“承让。”龟太师双手合起向三鼻子礼貌地欠了欠身。三鼻子一脸尴尬,她哼了一声,拐杖跺了一下地面,目光扭向一旁。
“好法术。”三耳朵为龟太师喝彩。
三眼睛不高兴。“龟老头子,”她狡黠说,“你看看,这个可爱的丫头一双眼睛失去了光亮。想必,你的法术一定很快就能帮她恢复到当初吧?”要知道三耳朵之前诊断过,小姑娘的眼睛少则半年,多则一年才能恢复,她想看看龟老头子的本事到底有多大,她想让龟老头子出个丑。
龟太师把凤凰的身子转了半圈,让凤凰面对着门口的光线,他对凤凰的双眼仔细观察了会儿。他什么话也没问,突然说:“还好孩子,再过七天你的双眼将永远失去光明了。”说着他微微欠下腰身,两只拇指轻按在凤凰的两个眼角上,只见眼珠子里紫黑色的东西突如墨水遇见了棉花,统统跑到了他的两个拇指指甲上,跑得一干二净。龟太师收回身子,两只拇指悄悄弹了弹,一种紫黑色的粉末从他的拇指指甲上飘落下来,飘洒在了地面上。
“怎么样,孩子?”龟太师和蔼可亲地问道。凤凰的眼睛恢复到当初,白色的球体,乌黑的眼珠子,发出水灵灵的光芒,骨碌碌转动。凤凰对屋子里的人一一望了一遍,最后她高兴地跑到金鸡子身边,拉着他的手兴奋地叫道:“我能看到了,我能看到了,金鸡子,我能看到了。”乐不可支。
三耳朵惭愧不已,没想到龟太师在几秒钟之内就彻底解决了在她看来极其棘手的难题。但是她尽量抑制住自己的尴尬情绪,不声不响打破自己的难堪,她从容、大方,对龟太师说:“不愧为太师啊,龟太师,敬佩!敬佩!”
“不敢。不敢。”
三眼睛也暗暗敬佩起来。三鼻子的心有一种被灼了的感觉,不快活。小家伙们敬佩得五体投地,一个个情不自禁地跑到龟太师身边,亲切地站到他的两旁,他们像是突然见到了自己的亲爷爷一样有了一种归宿感,恨不得依偎在他的身上。
“年轻人,”三耳朵继续打破自己内心的难堪,转移大家的焦点,对哑奴说,“是时候了,把卵灵珠拿出来吧。”
“如果是让大家来吸纳卵灵珠的法能,那就不必了。”龟太师如此直接了断,语惊四座,致使大家的身子顿了一下,一双双目光齐仰望着他。
“怎么,龟太师?”三耳朵问,“您认为对治疗疾病没有帮助呢,还是我们无法驾……驭它呢?”说到这里,她发现自己的话接错了轨道,有些微妙的偏差,她停了下来。她原本的说法是吸纳卵灵珠内在的强大法能,借卵灵珠的法能,从而打开小棺材取出冰洁鱼,来给阿灵儿治病的,而不是直接用卵灵珠来治病的。
“不但有帮助,且有很大的帮助,只是无法以你们的方式给予帮助。”龟太师说。“如果早一点把卵灵珠放进姑娘的嘴里含着,倒是能抵挡住疾病的快速蔓延,能给时间带来相当量的缓延。”
“那么对我们巫师有没有哪方面的益处呢?”三耳朵突然把话题转到了她们自己身上。
“卵灵珠所蕴藏的海量灵气,对任何一个人都具有裨益。一个法师能吸纳它的十分之一,就可以达到人生的巅峰了,从此无需再去辛辛苦苦,用修炼来积累法能了。只是外人无法吸纳它,反而会受头排斥。”
“呕?这又是为什么呢?”话题已经说到三耳朵内心一直所关注的重点了,三耳朵尽量克制内心的激动。她希望龟太师的出现,就是希望自己能从他身上提升对神物法知识的了解,更希望能对卵灵珠和冰洁鱼有深入的了解,同时她也希望能亲眼目睹名闻遐迩的大师、与其风采。
“它纯属于阴极。而我们目前的法能,使出的性质阴阳双交,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两极共存。”龟太师说。
“阴极?阳极?”
“正是。”
“阴极和阳极,细分到如此程度?”
“是啊,道家人士在阴阳两极分化方面已经达到如火纯情的地步了。”龟太师以一种敬佩的语气说道。
“这其中又是什么法理呢,龟太师?为什么能达到纯阴极呢?”
“本人也不是很明白。”龟太师以谦虚的语气说道。
三耳朵有些失望,她猜测龟太师很可能是故作谦虚。她继续问:“我们能不能另辟蹊径去接纳纯阴极的法能呢?”
“无可奉告。”
三耳朵觉得龟太师的语气显得很谨慎,她认为以龟太师的能力应该通晓卵灵珠的一切,只是有意在避开敏感、关键的信息,不传播。但是她也只能说句敬语,奉承地说:“龟太师的神物法知识的确渊博啊,居然对法力阴阳两极分化,了解到如此精微程度,老巫实心佩服。”
“不,这是道家的能力。”
“至少你也了解啊。”接着三耳朵说,“我想再请教您一个问题。不知道您有没有了解年轻人身上的一个金色小棺材?”
“之前目睹了一番。”
“那么请问龟太师,为什么我们打不开它呢?如果是金子打造成的,在法力的作用下也会融化的。”
“无可奉告。”龟太师一双手掌合实。
“是我们的法力不够吗?”
“无从知道。”龟太师微微地弯了弯腰。
一问三不知,这样的回答令三三女巫心里非常不爽,她们认为这是明显的隐瞒。但她们还是无可奈何,尽管心生怒气,可面对高高大大的龟太师她们也只得强忍了下去。
三耳朵又恭敬地问道:“请问龟太师,冰洁鱼对一个法师又有多大的帮助?我们都知道它非常稀有名贵。”
“冰洁鱼,是世界上一种极其罕见的特殊动物,也是一种极其特殊的法药。她不但是法药中的极品,还是一个很好的伴侣。它不但能作为鱼陪伴我们,让我们吸收它身上散发出来的灵气,它还能转化成活生生的一个少女陪伴着我们。她能清除百毒,能给主人延年益寿。因此,冰洁鱼是公子王孙的最爱,他们都希望能拥有一只常傍左右,既能陪衬他们的身份,又能使他们身体安康。一个法学界人士,拥有了它就能强大本元。倘若你们巫灵派人士,有它呆在身边,从此就不会再受到寅明时分的痛苦折磨,而抓破自己的肉体了。”尽管这话揭了三三女巫的丑事,很不光彩,三个老巫婆却无不暗自酣奋,瞄了一眼哑奴的腰身。
哑奴越发担忧了,龟太师这么一说,三三女巫想得到冰洁鱼的欲望无疑越发强烈了。
“谢谢您龟太师,”三耳朵心下十分愉悦,“与您随聊三句话,胜过嗜读百年书啊。”三耳朵这时的高兴,其中还有另外一个因素:龟太师具有跨步思维,有的问题她们不好张口来明问,他却愿意多跨出一步,痛快地告诉她们。在她问冰洁鱼对法师有哪方面的益处时,她心里实际是想知道冰洁鱼对她们这种巫师有什么益处,没想到龟太师直接满足了她们心下的欲望。
“龟老头子,”尽管三眼睛依然不愿呼叫“龟太师”,但从她的口气看得出她至少在强迫自己尊重对方,“不知道,您的‘万灵丹’有没有研发出来呢?”
“很遗憾,彻底失败了。”
“这是什么原因呢?”
“无法打破,万物同根同源则相生相克的法则。”
“刚才您不是说冰洁鱼能清除百毒吗,莫非冰洁鱼没有相克的东西?”
“清除百毒,只是一个相对的说法。”
“嗯……‘相对’是人类无法打破的局限。”三耳朵点头同意龟太师的结论。
“大家还有没有其它问题呢?”龟太师说,“如果没有,我们就直接为那姑娘寻找解决的办法吧。”
“问题有很多啊,龟太师,只是一见到您,一时又想不起来了。何况我们也不能过多占有那姑娘治病的时间。”
“孩子,”既然没有问题了,龟太师对哑奴说,“带我去看一看你的爱人。”
终于回到大事上了,阿奴儿急死了,他赶紧走在前面,带龟太师进入房间里,其他人相继跟了进去。
龟太师迈进房间,只是对平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的阿灵儿看了一眼,他就惊呼了起来:“啊,孩子,如果两天内不能把你治愈——”他几乎说不出话了,激动、悲怆尽现在他宽厚的面容上,“生命危在旦夕啊!”
这令阿奴儿惶恐,他那颗心一下子掉入了万丈深渊里找不到着落,脑袋像是被雷劈了一下,嗡的一声。其它人也有些难以接受这样的话,齐傻傻地望着龟太师,尽管他们早就觉得阿灵儿的生命再得不到救治,离结束就不远了,但是龟太师如此肯定在两天时间内还是令他们一个个感到震惊。
“哦。”阿灵儿倒显得很平静,两只眼角各沁出了一颗大大的泪珠,苦笑说,“这么说我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她的声音非常小,两耳不注意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她那僵硬的下嘴唇只是微微的动弹,几乎看不出来。乌黑色的皮肤已经蔓延到她的下嘴唇,明显比他们去无味岛呼唤龟老夫妇之前又严重了许多。
龟太师叫阿奴儿赶紧把卵灵珠拿出来。龟太师接过卵灵珠叫阿灵儿张开嘴巴,他把卵灵珠送了过去。梨子大的卵灵珠在他暗暗运动法力下,一挨着阿灵儿的嘴唇,就自动缩小进入到了阿灵儿的嘴里去了,龟太师叫阿灵儿含住。
他说:“孩子,你很幸运,这或许是个好兆头,在这个关键时刻有了这颗卵灵珠,它能给你带来巨大的帮助,既能阻止毒药的继续蔓延,还对接下来的作法大有裨益,能推动作法的效应,有利于清除你身上的毒药。”他说,以她现在这种恶劣的程度,根本不能缺少这颗卵灵珠,不然生命很快就会走向无法挽救的趋势。龟太师又对阿灵儿查看了一下她最重要的部位,发现黑色的皮肤在围绕她的胸口吞噬,不过还好,没有把胸口全吞没,否则阿灵儿很快就要死去了。
毒性尽管已经往上蔓延,但是对心脏搏动的位子,还是有些难以侵入的。龟太师又摸了摸她的一双手臂,他没感到一丝的热度,冰凉冰凉,不过还好,还没有僵硬化,肌肉还有一定的生机。龟太师望着阿灵儿流露出深切的怜悯和悲痛,像一个父亲望着自己的亲身女儿,一种微妙的内疚感浮动在他宽厚的面容上。
“中毒太深了,孩子。”他说。“老翁只能尽力而为了。不过你也不要过于担心,倘若实在不行……”说到这里他没有说下去。
阿灵儿也正好接过了话头。“您愿意过来,我这个卑微的丫头已经深感荣幸了,太师。即使没有治好,我也瞑目了,已经尽力了。只是刚才您说中毒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我这个不是疾病吗?”由于口腔里含了卵灵珠,她的话语咕噜咕噜。
龟太师叹了口气,满是哀伤的情怀,他一口惭愧的口吻,说:“这都是老翁的罪过。”大家疑惑地望着他,一个个深感诧异。他说,“你身上的症状并不是什么疾病,而是受到乌骨毒的侵袭。中了乌骨毒的人,皮肤、肌肉、最后连带骨头都会慢慢转变成乌鸡般的深黑色,心脏越跳越慢,直至僵硬而死。这是老翁无意间调制而成,并不是老翁刻意追研的一种毒药。”他说,“乌骨毒是一种奇特的慢性毒药,越往后毒性越大,它是一种浅黄色的粉末,我把毒粉装进了一个小小瓷瓶里。却没有想到,有一天被谁窃走了,毒害到你的身上。如果不是哑奴来找老翁,老翁至今还不知道乌骨毒遭遇失窃。罪过啊,罪过啊。”他双掌合实,极度自责。
“是黄色粉末?”阿灵儿一双诧异的目光直望着龟太师。
“是的,孩子。”
“哦!是谁跟我这个卑微的丫头过不去呢?”阿灵儿恍然醒悟似的,一种明智的凄苦微笑在她脸上闪过,像是她已经明白一切了。“难怪那天晚上我躺进被窝里时身子发痒,查看被窝,发现了一些不明的黄色粉末。可是很快又没有发痒了。我也就没有去注意这些了。半个月后我的手脚就开始冰凉,脚指头出现了黑点,之后黑点越来越大,到现在蔓延了我一身了。啊!是谁这么憎恨我呢,要故意来毒害我呢,要置我于死地呢,阿奴儿?我可从来没有得罪过谁呢。”她一双眼睛明确地盯着阿奴儿。
大家都为这震惊。阿奴儿尽量避开阿灵儿的目光,流下悲痛的泪水,他显得是那么的无奈,他整张脸充盈着对阿灵儿的愧疚之情,似乎他也明白一切了,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了。
“这一切都是愚翁的罪过。”龟太师又自责。
“哈,现在说这些可没有意义,龟老爷子。”笑狐狸插话说,“还是想个法子尽快治好治好我们丫头才是正事呢。”
“说得正理。”龟太师说。他放下阿灵儿的手,从法袍内拿出了一块白布,打了开来,里面挂着长长短短大大小小好几排的银针。他首先抽出了一根短短的银针,对三个老巫婆说,“现在我们要大干一番了,三三女巫,你们也要……做好一些准备了。”他一边说一边要把银针扎进阿灵儿的人中里。
“不好,龟太师,”龟太师的话还没有说完,三耳朵却惊叫了起来,“这里已经不是一个久呆的地方了。大家还是赶紧跟我去櫈板湖竹林山竹林顶为安。三里外有古龙国数万官兵正向这里疾奔而来。”
三里之外有什么动静,三耳朵怎么知道,孩子们两眼疑惑,望着三耳朵。很快,他们又明白了,她有第三只耳朵。
“去櫈板湖?”三眼睛念道,十分震惊,一脸不悦,似乎三耳朵提出这个主意令她不可思议。
“三耳朵……”三鼻子也大为震惊,粗暴地说,“这样一来我们的付出得到了什么?”三鼻子的话其他外人听不明白,像是在说大家去了櫈板湖她们就会付出更大的代价,可是眼前却什么东西也没有得到。
三耳朵好像也觉得不应该去,她瞄了瞄哑奴的腰身,瞄了眼龟太师高大的身影,犹豫不决。
“三耳朵,你越来越荒唐了,”三鼻子也看了看哑奴的腰身,瞄了瞄龟太师宽宽的后背,一脸不悦,“东西——越来越远了……”
哑奴和小家伙们听在了心里,显然,三鼻子认为把龟太师叫过来是个大错误。
三眼睛一脸怨气走出到门口,她用她的第三只眼睛往远处遥望。一会儿后她紧张说道:“大家即刻离开这里,有两小队人马已经赶过来了。”
孩子们更紧张了,他们可是刚从古龙国逃出来的罪犯,那两小队人马大有可能是长臂猴和短臂虎。他们齐跑到门口往外看,但他们什么也没有看到,只看到空荡荡的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