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刚听到这个喜讯,真是比喝过酒还高兴。重要的是向忠民对自己的信任,把这个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使已烂在肚子里这么多年所学的专业又可派上用场。于是,柳刚说道:“我一定完成任务。这些年没用它,我可一直没丢弃、荒废。这处电站早年我勘测过,涪江上可修成几处梯级式电站,旁边还可修渠蓄式小水电站。用分水坝把涪江河水拦入渠中,渠首建一个闸门控制水量大小,蓄水渠从五队一直挖到一队,在前面山峪处流入跟前的这条小河,在出口处有三十多米的落差,就在那建个水电站,不成问题。”他一口气地给向忠明介绍自己原先规划过的电站情况。
向忠明听完,笑着说:“你这家伙看来还真贼心不死,成天都惦记着你的老本行。”说完,催他快去做饭,“我的肚子可在给你提意见啦。还像过去,削洋芋皮算我的,转灶是你的。”说毕,他拿起刀子开始削起洋芋来。
一会儿高素芬他们回来,大家便忙着撕青玉米壳、掰玉米粒。
柳刚说:“我先给你们一人煮个玉米棒子吃着,免得都把我锅里的想着,还没端上桌子,一个个馋猫似的都给我叼完了。”柳刚晓得向忠民这一套,所以先提醒着。
“你这家伙,都几年了,还防着我这一手。”说完,他大笑起来。
“什么好吃的不请我们。”张明山、周健、杨永国、赵志清一道过来请向书记去大队吃午饭。他们一进门就听见柳刚说的话,马上开玩笑地问着。
“你们过来看,好吃的可多呢!”柳刚接上说,一边把锅盖掀起来,立时一股浓郁的香气就跑了出来。
张明山马上闻到了锅里那些肉的香味,说:“还真像百鸡宴,我的腿杆不算短,正赶上。也不走了。”他知道向书记不会到大队去吃饭,便对杨永国和赵志清吩咐,“你们去把准备的饭菜拿过来,大家就在这一起干。我还想喝向书记的剑南春呢。”
向忠民刚想拒绝大队上的邀请,见张明山提出这个建议,也就同意了。
他风趣地说:“你们都想揩我们锅里的油,打我桌上那两瓶酒的主意。好,今天我们都来油油肠子,辣辣嗓子,下午好一道去河边看电站坝址。”
一会儿柳刚就把煮熟的玉米棒子端了上来,杨永国他们也把饭菜拿过来,加上柳刚做的摆了一大桌。只是凳子不够,年轻人就站在外边吃。大伙儿边吃边说,几下就把柳刚锅里煮的东西消灭光了。
向忠民笑着说:“你们这些同志,一杯酒不尝,吃菜的大王,我们喝酒的人搞不过你们,吃大亏了。”他转向柳刚说道,“快去把你埋伏的拿出来,我们得加快点速度。”接着他拿起桌上的瓶子,给每个人的杯子里满上了一杯。
柳刚喝完杯里的酒,便站起来去灶屋柜子上端出一碗山鸡肉,对向忠民说:“我知道你抢不过这帮馋鬼,给你留了点。”
“哈,你这家伙还真打有埋伏。我就看出你锅里煮的不只是端出来那点。我不挤你一下,你还不拿出来。”
“你这书记吃到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什么都瞒不住你。你们这些在他手下当干部的人,可得小心点。做事一定要实去实来,不能马虎,连我埋伏的这点肉都没躲过他的眼睛。”柳刚风趣地说着。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周健认为柳刚是在点他,要他老实些,不要欺上瞒下,做事做人都得一老一实的。他心里虽不安逸,但向书记在场,也不好说什么,还是照样埋着头吃他的饭。
柳刚说完,给向书记碗里拣了几块山鸡大腿肉。拣完,他又接着说:
“你是我打这点埋伏的最大受益者,精华都给你啦。”
“你看你这个脾气,还是一点儿没改,总是嘴巴不饶人。这个还你。”
向忠明说着,把碗里的肉给他退回去了一块,又说,“对我这个大书记也一样,半点儿都不让。好,大家吃饭吧!完了还要去坝上。看完水电站地址回来,还要开个全队干部党员大会。”
吃完饭由柳刚带路,一行人沿着他说的路线,边走边看。
要在大队修水电站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社员们用欣喜的目光看着这一行人边走边说,指指点点,从上坝一直走到下坝。大家知道水电站是县委书记决定给大队修的,肯定能建成,肚里头已先吃下个定心汤圆,有个盼头。
社员们心里都美滋滋地分享着这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