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华盛顿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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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独立宣言(2)

敌军终于按捺不住开始行动了,由英军海军上校华莱士率领的两艘舰船同时向纽约城开进,一艘为凤凰号,载有40名机枪手,一艘为玫瑰号,载有20名机枪手。下午三点半左右,这两艘舰船开到了哈德逊河上游,驻守在纽约城里的美军开始向他们开炮,英军也展开了反击。纽约城里此时一片混乱,市民们听到大炮轰鸣的声音,吓得四处逃窜,女人的尖叫声和孩子们的哭声混杂着大炮的隆隆声,霎时间纽约城里一片沸腾。人们都奔向呼叫着:“英军打来了!纽约城要被炸毁了!”前几天的那种兴奋与激动瞬时间灰飞烟灭。凤凰号和玫瑰号继续向哈德逊河上游行驶,他们经过碉堡的时候,只是朝驻守碉堡的美军发射了几枚炮弹,而他们自己的船头由于摆放着高高的沙袋做壁垒,本身并没有受到很大的损伤。没过多久,炮火停息了。英军没有继续向纽约城挺进,这让城里的老百姓们大大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了下来。

然而华盛顿却认为敌军此举肯定另有目的,他猜想他们可能趁此机会上岸,占领海兰兹的通道。蒙哥马利堡和宪法堡的防御工事还没有修筑完毕,驻扎的人手也不够。在这样的情况下,敌军只需要小小的一撮兵力就能够将他们打败。这些上岸的军队也有可能联合哈德逊河附近村庄里的叛军一起攻打纽约城。想到这一点,华盛顿立刻派人送了一封急件给驻守在华盛顿堡和国王桥的米福林将军,让他率领费城的军队迅速阻截英军靠近纽约城。他同样给纽约议会送了一份加急信件,提醒他们温彻斯特镇现在所面临的危险。不过,他最关心的还是宪法堡和蒙哥马利堡的安危。幸运的是,乔治·克林顿目前被任命为橘县的准将,在纽约做了暂时的停留之后,就急匆匆地赶往了纽温莎。华盛顿12日给他写了一封信,要求他尽快集合纽约的民兵,将兵力调配到海兰兹以防御敌人的进攻,并且在必要时,增援康涅狄格州的民兵连。

早在收到华盛顿的信件之前,乔治·克林顿对英军进攻海兰兹就有了防备。

正当华盛顿全力把守海兰兹通道的时候,危险已经降临到了他们的头上。敌军从7月12日起,已经连续向纽约城发起了几轮的轰炸。凤凰号和玫瑰号的连番轰炸已经让城里的市民惊恐万分,在当天的夜里,敌军又发起了更加猛烈的炮轰。越来越多的英军舰队集合到了纽约港,每艘船上都悬挂着圣·乔治的旗帜。豪勋爵的舰队终于到来了,敌军的士气变得异常高涨,他们一边朝美军开炮,一边高声呼喊着:“豪勋爵来了!豪勋爵来了!”

豪勋爵的到来使目前的形势变得更加的紧张起来。纽约议会在温彻斯特成立了一个秘密的委员会,专门负责抓捕当地及周边地区的叛党分子。华盛顿致信给这个委员会,命令他们要严厉肃清那些搞阴谋诡计的叛党,并提醒他们越是在关键的时刻,那些叛党就会越发的猖獗。在这个时刻,他本该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对付英军上的,但是考虑到叛党一日不除,后方就一日不稳,他无奈之下只好做出这样的决定。华盛顿对温彻斯特县、昆斯县以及萨克福马县的情况是再熟悉不过了,这几个地方到处都有保皇党的踪影,他们就等着英军的到来,到时候他们就能够成为牵制美军的重要力量。在华盛顿的建议下,被关押在温彻斯特的13名叛党被转移到了康涅狄格的里奇菲尔德,其中纽约市的市长也在其中。

豪勋爵的到来很快就证明了华盛顿的这些担忧并非多此一举,他到达之后就发表了公开演讲,目的就是为了笼络人心。这一招果然有效,受到他的“和平”演讲的感染,很多人都自动站到了他这一边。唯一让他遗憾的是,很多人由于受到《独立宣言》的影响,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被收买。

为了扰乱军心,英军又采取了进一步的措施。他们以平定叛军的名义来收复美洲,并不承认美军的军事头衔。对于敌军的恶意攻击和侮辱,华盛顿安慰大家不要理会,同时他以自己的行动给大家做出了表率。

一天,一名英国海军上尉,奉豪勋爵的指示,前往司令部同华盛顿谈判。他随身携带着一封豪勋爵授予华盛顿正式军衔的一封信。他在赶往司令部的途中被里德上校拦住了。他拿出那封信,要求里德上校帮他将这封信转交。里德上校看了看信封上收信人的称谓写的是“致华盛顿上校”,不禁怒火中烧。英军不承认华盛顿作为美军司令官的头衔,所以故意用这种方式来羞辱美军。不过华盛顿虽然生气,表面上还是十分客气地回绝了他,并告诉他司令部里并没有华盛顿上校这个人。这名英军上尉听了之后显然十分惊讶,他不相信里德上尉的话,坚持要亲自去见华盛顿。最后,他拗不过里德上校,只能悻悻离开了。没过多久,豪勋爵又派了另外一名叫帕特森的上校带着一封委任书去见华盛顿,这次他顺利地到达了司令部,华盛顿客气地接见了他。出于自身的优越感,帕特森的言谈不时表露出高人一等的傲慢神色。对于他的无礼,华盛顿只是佯装不知,一直保持着微笑。会谈中,帕特森转达了豪勋爵对华盛顿的问候,并希望华盛顿能够接受豪勋爵授予他的正式军衔。华盛顿婉言谢绝了,并暗示帕特森,他目前是美军大陆军总司令的身份,他代表着美国政府和人民,英国并无任何权力授权给同等地位的司令官。帕特森听出了弦外之音,知道再继续这个话题会让双方都感觉非常尴尬,他只好识趣地中止了他们的交谈。帕特森走后,司令部里所有的将军们都不禁开怀大笑。他们还没有正式开战,就已经赢得了第一场仗。华盛顿在会谈中表现出的不卑不亢的大将风度,大大助长了大家的士气。英军在这次谈判中丢尽了脸,再不敢在美军面前趾高气昂了。

英军的主力舰队都停靠在哈弗斯特罗湾,但有一艘运输船却闯进了皮克斯基尔湾,遭到了蒙哥马利堡的远程炮火的攻击,原来乔治·克林顿将军早就带了600名士兵埋伏在这里了。该船见状立即掉头,绕过邓迪尔堡跑了回去。

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英军已经熟悉了航道,于是他们就把军舰开到距离蒙哥马利堡很近的地方。克林顿将军估计敌军是想趁黑夜发起进攻,然后冲破美军的防御前去海兰兹。如果让他们的计划得逞,美军辛苦修筑的工事就会被毁于一旦。他特意在哨卡上增加了夜哨,一旦发现敌军有什么反常举动就立即点火报告。他们在四面八方堆放了大量的木材,一旦哨兵点火报警,他们就把木材点燃把敌军的战舰烧个精光。纽约议会特地派了特使到此地同将军商量进一步的退敌之策。在特使的建议下,他们又准备了一些易燃的木筏子,所有的木筏子都用铁链连接在一些旧的帆船上,等到警报一拉响,他们就将木筏点燃,点燃的木筏顺着风向追击英军的战舰。特使还建议准备一些捕鲸船,用来截断敌人的物资运输船,还准备了特长的战舰,船头安装了九门大炮。所有的这些都准备就绪了,克林顿将军给华盛顿写了一封信,信里详细描述了所作的应战的准备,并表达了美军必胜的信心。

从曼哈顿岛撤军之后,华盛顿将所有兵力分成四路,分别由李将军、西斯将军、苏利文将军和林肯将军率领。李将军带兵驻扎在瓦伦丁山,此山对着国王桥,李将军在这里刚好可以掩护从国王桥经过的运输部队。另外几支部队则形成了一道连续的防御性壁垒,从李将军的营地一直延伸到白平原,沿着布朗克斯以西绵延数十英里。华盛顿的司令部依然在哈勒姆高地,连续几日,华盛顿骑马在周围侦察,以确定修筑工事的具体方位。经过华盛顿的精心部署,美军暂时免于同敌军展开正面的冲突。21日,他将司令部搬迁至瓦伦丁山,23日又搬至白平原,就此在那里驻扎了下来。连续一周,英军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英国指挥官豪将军将部队驻扎在斯洛格角,等待援军以及补给的到来。豪将军的懈怠使他失去了一个最佳的战斗时机。等他的援军到来之后,一些主要的交通要道已经完全被美军占领了。眼看陆路已经无法通行,豪将军只好于18日率领一小部分兵力乘船渡过东彻斯特海湾,并在哈金森河的河口贝尔角登陆。在那里他同大部队会合了。在英军行军的途中,他们不断受到美军的骚扰。马萨诸塞州的格拉夫上校联合里德将军的步兵团早已埋伏在沿途的树丛当中,等敌军一靠近就立刻开枪射击。接连好几次,英军的先锋部队都被美军打得落花流水,狼狈地抱头鼠窜。最后一次,英军改变了作战的策略。他们排成纵队前进,在同美军交战的同时又不断地变换队形。这次战斗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便结束了。美军这次共歼灭敌军8名,死伤13名。美军指挥官谢帕德上校在战斗过程中不幸负伤。华盛顿对格拉夫以及谢帕德上校在战斗中的英勇表现表示了高度的赞赏。21日,豪将军在纽罗谢尔以北两英里处驻扎了下来。距离该地不远的地方,叛军罗杰斯正率领着他的“女王突击队”驻扎在此地。听说罗杰斯驻扎在此地的消息,斯特林勋爵当即表示要将他活捉。活捉罗杰斯的计划定下来之后,另外一名将军哈斯雷特上校主动请战,要求率领750名特拉华士兵来执行该任务。他率领部队从敌人的眼皮底下穿过,悄无声息地来到哨岗,杀了一名中尉和几名哨兵,并释放了36名俘虏。虽然他这次行动收获很大,但却让最大的那条鱼漏网了。狡猾的罗杰斯在听到第一声枪响之后就逃跑了。他最擅长的就是打游击,因此想要抓住他绝非易事。尽管任务没有顺利完成,哈斯雷特上校还是对他们表示感谢,他们沿途同英军展开了好几次小规模的战斗,均取得了胜利。

豪将军的部队再次得到了增援,一支黑森雇佣兵又加入了他的队伍,另外,几天之后,一支爱尔兰骑兵也加入了他的部队。这支骑兵部队的马匹一部分是通过海路运过来的,另有一部分则是在当地购买的。听说英军的兵力得到增援的消息,美军起初有些害怕。但是华盛顿鼓励他们,在这样艰苦的作战环境之下,道路破败不堪,到处都是石头筑起的围墙,即使是骑兵也不能充分发挥他们的威力。只要他们正确地运用战略战术,击溃他们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为了进一步的鼓舞士气,华盛顿还下令悬赏捉拿敌军的骑兵,每活捉一名骑兵和马匹,他便奖励100美元。25日下午两点钟左右,华盛顿接到情报,有四支敌军正朝着他们营地的方向赶过来。华盛顿立刻下令击鼓传令,官兵们各就各位准备迎战。敌军此次出战并没有打算从侧翼包抄,很明显就是要同美军硬碰硬的来一场正面交锋。华盛顿将布朗克斯的所有兵力都集中到白平原,做好了迎战的准备。26日,双方均没有出战。27日早晨,战斗开始了。从华盛顿堡方向传来了阵阵大炮的轰鸣声。侦察员冒着枪林弹雨在前线搜集最新的情报。两艘英国的战舰在早上渡过哈德逊河,在布尔德渡口靠岸,该渡口刚好在莫里斯的下游,距离华盛顿原来的司令部不远。敌军的意图非常明显,他们就是要切断李堡同华盛顿堡之间的通信。与此同时,另外一支英军部队在帕西勋爵的率领下抵达了哈勒姆平原。摩根上校立即率领军团在华盛顿堡附近埋伏了下来,敌舰开始炮轰华盛顿堡,企图将摩根军团驱逐出去。美军在泽西海岸边的悬崖上建立了一个碉堡,美军从碉堡朝敌舰射击,但是没有取得明显的成效。摩根将军下令用18门炮朝敌舰猛烈的轰炸,炮声震耳欲聋,就连在白平原的华盛顿都听到了,炮声同时也让哈德逊高地的英军心惊胆战。经不起美军的轰炸,敌舰只好放弃了攻打的计划,打算起锚逃跑。但是美军的炮弹落在敌舰拖曳的小船上,霎时间船身起火,想逃也逃不走了。英军指挥官帕西见状,下令炮兵用野战炮和迫击炮朝美军进行轰炸。但是,驻守在华盛顿堡的美军也毫不客气地朝他们扔炮弹,数百名黑森兵应声倒地,死伤无数。这场恶战一直持续到傍晚,英军见僵持不下,只好下令收兵。

当美军正在同英军激烈的交锋之时,美军将领李将军却率领两支后卫部队携带着笨重的行李,拖着大炮和弹药,在泥泞的山间小道上缓慢地行走着。等李将军的部队赶到之时,战斗已经结束好几个小时了。华盛顿的司令部建在白平原的高处,坐西朝东。右翼部队沿着陡峭的山坡一直延伸至山脚下,左翼部队则驻扎在山间的一个小湖边。部队目前只是暂时的这么部署,等物资转移完毕之后,再另行打算。李将军带着物资一赶到白平原,华盛顿便和他一起骑马到四周去侦察地形。他们来到了山顶上,李将军指着远方的一个山顶说:“那座山的地理位置优越,我们应当立即占领那座山。”华盛顿回答说:“好吧,让我们过去看看。”正当他们准备上马往对面那座山视察的时候,一名骑兵急匆匆地赶过来了,他一跃而下还没等站稳,就大声地对华盛顿喊到:“将军,不好了!敌军已经杀到营地了!”华盛顿闻讯,立即同李将军一起上马朝营地飞奔而去。赶到营地之后,里德准将向他汇报了敌情:敌军已经冲破了外哨,大部队正在朝营地冲过来。他已经下令所有的官兵都进入紧急备战状态。由于担心敌军会趁机攻打查尔顿山,华盛顿立刻下令哈斯勒特上校率兵火速赶往查尔顿。随后,他又下令麦克道格将军率领马里兰的步兵团火速前往支援。马里兰步兵团的人数经过前一场的战斗已经损兵折将至半数,麦克道格将军目前率领的总兵力不到1600人。尽管如此,士兵们的战斗热情依然还是很高涨。还没等华盛顿部署完毕,英军已经出现在白平原的四周了。敌军分两路纵队前进,一支由亨利·克林顿将军指挥,另一支则由黑森兵将军德海斯特率领。敌军的阵容很庞大,来势汹汹的样子。华盛顿估计他们打算进行正面的进攻,但是不排除他们先取查尔顿山的可能性。果然,敌军率先朝查尔顿山发起了进攻。年轻的指挥官亚历山大·汉密尔顿率领炮兵团朝敌军展开了激烈的反击。马里兰军团也不甘示弱,朝敌军发起了猛烈的轰炸。黑森兵迅速集合在一起,意欲将汉密尔顿的炮兵团一网打尽。与此同时,另一支黑森兵从侧路包抄,企图攻打麦克道格将军的右翼。在战斗过程中,查尔顿的民兵团几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他们被敌军的连番轰炸吓傻了,哆哆嗦嗦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麦克道格将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们集合在一起,并指挥他们从一堵石墙后面朝敌军射击。民兵团服从他的命令在石墙后抵挡了一会英军的进攻,但是随着黑森兵的步步紧逼,他们不敢再继续抵抗下去,纷纷逃跑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哈斯雷特和麦克道格将军以及汉密尔顿依然英勇地指挥着部队朝敌军开炮。战斗持续了近五个小时,双方死伤都很惨重。美军在这次战斗中共牺牲400名官兵,另有一部分被俘虏。英军占领了查尔顿山,并在那里加强了驻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