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华盛顿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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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伯格因投降(2)

美军的炮弹从四面八方打过来,对面是费罗将军的部队,南边是盖茨将军的部队,后面是摩根将军的军团,面对庞大的敌人,伯格因绝望到了极点。加拿大人、亲英分子和印第安人的叛逃更是雪上加霜,不仅兵力受到了严重削弱,所剩补给也只能勉强维持3天。因此,他又召开了一次军事会议,会议的主题很明确,就是同盖茨将军签订一款体面的投降条约。13日,他们依照商量好的计划派出使节和美军谈判,伯格因将军建议在条件确定之前,双方暂停交火,盖茨将军对此表示同意。盖茨将军要求英军放下武器,作为战俘投降,这个条件遭到了英军代表的严词拒绝,他们声称,如果美军坚持如此,他们不惜重新开战。伯格因将军提出了反对意见,他建议英军带着所有的武器集中到美军指定的地点,他们将在指挥官的率领下放下武器,随后他们就可以自由返回欧洲,并承诺不在这场战争中服役。此外,他还建议,英军军官的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美军不准搜查行李。盖茨将军最后同意了这个方案。16日夜,就在投降条款签署的前一夜,亨利·克林顿爵士派人送来了紧急公文,伯格因在信中了解到,英军已经获得了海兰兹的胜利,并且正率部向哈德逊河上游挺进。眼见情况就要出现大的转机,伯格因召开军事会议,讨论是否签署投降条约。参加会议的多数人认为应该遵守信义,于是,在10月17日,伯格因将军在投降条款上签了字。英军投降的时候,总人数已经由当初的9000人下降到5725人,那时盖茨的队伍有10554人,其中伤病员和休假人员共3000人。由于英军的投降,美军缴获了一大批精良的大炮、7000件轻兵器,还有大量的军需品。英军到指定的地点缴纳兵器的时候,美军指挥官只有威尔金森上校在场。盖茨严格地命令手下的士兵呆在自己的阵营里,以免勇敢的英国人感觉到投降的屈辱。事后,伯格因将军承认盖茨在这件事情上表现得非常的人道主义和克制。

作为战俘之一,里德泽尔男爵夫人也回忆了当时的情况。她的丈夫早在前几天就已经被俘虏了,现在他托他的随从来接她和孩子到美军军营里同他相会。她带着小孩坐着篷车,来到了美军的军营里。令她感到安慰的是,美军军营里没有一个人向她投来轻蔑的目光,相反的是,大家都向她热情地打招呼,没有让她觉得自己是战俘的家属而感到羞愧难当。见到如此热情的士兵,她的恐惧心理一扫而光。一位英俊潇洒的长官来到了她和孩子身边,亲切地抱了抱她的孩子,并且领着他们走进了盖茨将军的帐篷。在帐篷里,她看见伯格因将军和菲利普将军正在同盖茨将军进行着友好的谈话。伯格因将军对她说:“你不要紧张,现在你是安全的。”伯格因将军表现得如此的镇定和无畏,反而显得她太多虑了。后来,所有的将军都留下来同盖茨将军共进晚餐。这时领她进来的那位将军坐在了她的身边,为了消除她的顾虑,他亲切地对她说:“您可能会为您是今天唯一的一位女宾客而感到尴尬,但是我向您保证,在座的每一位都是绅士,大家都为您的在场而感到荣幸。”这位将军的一席话让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连伯爵夫人也笑了起来,这时她才知道,这位既帅气又热情的将军就是斯凯勒将军。他热情地为她服务,请她尽情地享受牛排、新鲜面包和黄油。这在战场上已经是许久没有见到过的美食。伯爵夫人满怀感激和欣喜地跟大家一起度过了这顿晚餐的快乐时光。晚餐过后,斯凯勒将军邀请她去参观他在奥尔巴尼的住所,同时还向伯格因将军发起了邀请。伯爵夫人征求了她丈夫的意见,伯爵非常了解斯凯勒将军的为人,建议她接受邀请。于是,她在斯凯勒的带领下来到了奥尔巴尼,在他家,她同样受到了来自他的家人的热烈欢迎。那热烈的程度,不像是欢迎一个敌人,反倒是像欢迎一个许久没有回家的亲人一般。这一切都让伯爵夫人十分感动。伯格因宣布投降之后,英军的部队随之撤出了迪贡德拉和独立堡。

华盛顿的部队在奥门溪停留了几天,从撤退的慌乱中渐渐恢复过来。他的部队得到了增援,从皮克斯基尔撤退下来的1200名罗德岛士兵,以及将近1000人的弗吉尼亚和马里兰士兵都加入了他的部队。他逐渐将部队向费城方向靠近,并且在距离费城14英里的白沼泽占领了一个据点。华盛顿派出了大量的民兵,在斯凯基尔和彻斯特两个城市之间的道路上来回地巡视,一旦发现敌军的物资运输车,就立即上前拦截。美军在费城港口的工事大部分已经被摧毁,美军战舰特拉华号也被英军俘获了,此刻正停靠在港口。豪将军的目标就是轰炸、破坏美军的工事,而华盛顿的目标则是防御和修补剩余未被炸毁的据点。米福林堡建在距离费城几英里之外的特拉华小岛上,这个要塞由多个碉堡组成,防御工事非常牢固。在费城和特拉华岛之间只有一条狭长的河道,而能够通行的河道则在小岛的另一侧。这条河道在米福林堡和莫赛尔堡的大炮射程之内,敌船是无法从这条河道经过的。驻守在米福林堡的士兵主要是马里兰地方军,负责这个堡垒的是塞缪尔·史密斯中校。弗吉尼亚军队到来之后,这个地方的驻军又增加了400多人。美军的战船停靠在堡垒下面的河岸边,负责海军的指挥官是黑泽伍德准将。原来驻守莫赛尔堡的主要是民兵,罗德岛的援军到来之后,华盛顿就将这些民兵撤了下来,改由罗得岛大陆军负责驻防,克里斯多夫·格林上校任指挥官。克里斯多夫曾经陪同阿诺德参加过加拿大战争,是一位勇敢的年轻指挥官。华盛顿将该项驻防任务交给他的时候,特别强调了此处要塞战略位置的重要性。特拉华的安全就完全倚仗这个要塞是否能够守住,如果失守,将来的战争会对美军大大不利。协助克里斯多夫驻防的另外一名年轻军官是一位法国工程师,他自愿加入到美国独立战争中来,并获得了大陆会议的任命。河道上的堵塞工程就是他设计并负责修筑的。格林在这位法国军官的协助下,修补了多处被敌军轰炸的堡垒。22日,敌军的大炮袭击了他们正在修筑的工事。敌军的制服表明了他们黑森人的身份,据侦察他们总共有4个营1200名士兵,由榴弹兵、轻骑兵和追击兵组成。格林上校丝毫没有被敌军的强大阵势所吓倒,他将部队集结在树林前,准备同敌军展开殊死战斗。这时,一名手持旗帜的英国军官在一名鼓手的陪同下骑马来到了美军的阵营前,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求美军投降。格林上校严词拒绝了他们的要求,并表示一定要同英军抗战到底。遭到拒绝后,这名军官只好又返回了军营向长官汇报这一情况。没过多久,黑森人的大炮就出现在半英里之外的外垒上,4点钟的时候,他们开始向美军开炮。由于美军的工事只完成了一半,不利于长时间的作战,格林上校决定先命令一支部队抵挡英军的先头部队,随后将部队再撤退到新挖的战壕里面。黑森人的进攻十分猛烈,在身后大炮的掩护下,他们迅速向美军冲过来。他们将部队分成两条纵队,分别进攻美军的两个据点。当他们向前冲锋的时候,侧翼遭到了美军猛烈的炮轰。密密麻麻的子弹朝他们射过去,很多人中弹倒下了。美军抵抗了一阵子之后就迅速撤退到战壕里去。那些新修的战壕挖得很深,外面是拉起来的铁丝网。如果敌人闯了进来,遭到美军的伏击,想逃跑是不可能的。果然,敌军很快就冲了过来,并迅速占领了两个据点。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四面八方便响起了枪炮声。有些人当场就中弹身亡了,许多人受伤了,还有一部分人纷纷向外逃窜。有几个军官也受了重伤,他们拼命地阻止部队往后撤退,但是在美军的狂轰乱炸下,没有几个人听从他们的指挥。还不到20分钟的时间,死伤的敌军人数就超过了400多人。而美军却只有29人负伤,8人死亡。按照敌军的计划,他们打算在进攻莫赛尔堡的同时从水路进攻米福林堡。但是由于美军在河道上修筑了防栅,使得敌军的战船无法向米福林堡靠近。他们将战船停靠在一个比较隐秘的地方,准备在夜间重新出动,没有料到晚上突然刮起了大风,河水涨潮,使他们的战船完全暴露在美军的视线之内。美军发现了他们的船只,立刻派出4艘纵火舰前去剿灭他们。英舰也立刻展开了反击,河面上出现一片火的海洋。敌军的两艘大战舰都被击中了,军官和士兵们在战舰爆炸之前迅速逃生了。这次的战役以美军的全面胜利而结束,他们以少胜多的战绩赢得了大陆会议的高度称赞。负责这次战斗的格林上校,史密斯上校以及黑泽伍德准将均获得了大陆会议的嘉奖。大陆会议授予他们每人一把剑,以表彰他们在战斗中的英勇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