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妾心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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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想着,放下碗,慢慢起身跪在男人面前,安静的说:“王爷,奴婢实在吃不完了,请责罚奴婢吧。”

“只吃这么一点,怎么行!”男人说着,一把拉起我。

渊哥哥,他还关心我吗?我有些惊讶的看着男人的眼睛,想要找到一丝一毫的我想要的熟悉的感觉。

如果,有一天,你最最依赖的男人变成了,把痛苦加诸在你身上的人。

那么,很长一段时间,你都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即使,那道道鞭痕都还清楚的印在皮肤上面。

“浅浅,你不吃的胖一点,怎么扛得住我接下来的折磨呢?我会让你痛不欲生,一次比一次更加强烈。”他微微弯起眼角,那里便聚集起几道不易察觉的细纹。

那阴冷的笑意,让我的后背有些发冷。

我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向后缩了缩。

“过来!”男人拉起我的身体,把我抱坐在他的腿上,然后用左手环住我的腰,右手那个白瓷勺子,一点一点的舀起汤碗中的鸡汤,送到我的嘴边。

我坐在他的腿上,如坐针毡。

不是没坐过,只是,那时候的渊哥哥是爱着我的男人,不是现在那个喂饱我,只是为了让我能够承受更大伤害的男人。

“别乱动,好好吃!”男人搂着我腰的手臂紧了紧,他的大掌几乎要把我的腰折断。

我默不作声,感受着男人的体温,透过织物蔓延过来,浸透我的皮肤。

竟然,有着一种眷恋……

我还爱着,这个鞭打的男人吗?

我不是应该不爱了吗?

不爱了,不恨了,一切只是平静……

可是,为什么?

我还是想要汲取这一点点带着虚假的温暖。

我吃了很久,他也不嫌烦,似乎今天是来专门跟我耗着的。于是,我就越发吃的慢,每一口,都要嚼上好长时间。

他也不生气,手里拿着白瓷勺,只是默默的看着我,眼神中有着我读不懂的神情。

是我很傻吗?

为什么,我越来越不懂这个男人。

以前的我,只是一味的认为在他的身边,我就是安全的。

即使是小时候父亲的打骂,关在柴房一天都不给吃饭。只要一想到渊哥哥,我就可以坚持下去。因为想着只要到了他的身边,一切就会变好了。

我看着男人的双眸,竟然透过那透明的眸子,回到遥远的回忆之中。

我愣愣的发呆,直到一个温软的嘴唇贴上我那双微微带着油腻的唇瓣。

我一惊,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然后猛地向后退去。

我的动作太猛,挣扎着离开男人的怀抱,于是,一桌子的饭菜,就这样连带桌子,被我压翻了。

“哗啦啦--”一连串的盘子破碎的声音,桌子砸在地上的声音。同时响起。

然后,整个房间,一片狼藉。

我坐在一堆碎了的瓷片中间,惊恐的望着还愣在座位上的男人。

“你干什么?”男人皱了皱眉头,看着满地的菜汤汁水洒了一地,怒气冲冲的说。

“对不起……对不起……”我慌张的跪下道歉,惊恐至极。

我想,是那鞭子的阴影,还在我的心理作祟。

不然,为什么,我会觉得后背还在隐隐作痛?

不然,为什么,我会如此惊恐的求饶?

全然不顾手心已经被瓷片刺破。

鲜红的沾染了那纯洁无暇的白,异常刺眼……

我感觉到男人抓了住了我的胳膊。

异常慌乱!

“对不起,对不起……别打我!别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慌乱的求饶。

我不想再挨鞭子了,真的好痛,那种痛已经侵蚀了我的骨头,深深的锁在我的身体里面。

只要有一点点的刺激,就会唤醒它的存在。

“你给我起来!”男人一手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拎了起来,然后扔在床上。

“不要……求求你,渊哥哥……别打我了……”我抱着头,像是一个受伤的小兽,蜷缩在床的最里边。

“你给我起来!”男人不耐烦的拉过我的手,用力向他那边扯过。

“啊--”我下意识的尖叫起来,抱着头,我似乎看到那根藤条呼啸着向我挥过来。

“我不打你!”男人怒吼一声,然后使劲的一拽。

我害怕的捂着耳朵,任他把我受伤的手拉过去。

半晌,我感到手心的伤口有一点点刺痛,然后是一点点的清凉。

慢慢的抬头,我看到西斜的阳光照射进来,打在男人的背后,让他的身影有些不清晰。他拿着一种透明的药膏,往我的伤口上小心翼翼的涂着。

这一瞬间,我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好多年前……

“渊哥哥……好痛……”我下意识的说。

男人的脊背一僵,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

这个停顿,瞬间把我带回到现实之中。

我忙跪下去,慌乱的说:“对不起,王爷,奴婢失言……”

“你说,要我怎么罚你?”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我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我能感觉到。

默不作声……

承受我我该承受的,只是,姨母!能不能给我一点勇气。

我真的好没用,几十下鞭子,就让我求饶了!

突然有种想要落泪的感觉,可是,我却不允许自己这样哭泣。

因为姑母在那样的时候,还在对着我笑。

那时候,躲在人群中的我,多么想知道,刀子割在身上不痛吗?

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

现在我才知道,原来真的很痛很痛!

“不说话吗?如果你自己不选择,那么我的惩罚会很严重!”男人邪魅一笑,冰冷的神色又爬上他的面容。

对于他,我真的不懂!变得太快,我扑捉不到真实的那一瞬间……

“自己选择?”我低低的重复着。思考着,有选项吗?

“怎么样?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男人斜倚在床上,任我跪在他的床前,视线与他的腰平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