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他说。
我不敢动!不想动!
“别让我把话说第二遍!”他拉着脸,冷冷的说。
我慢慢的爬过去,心里一直在抽紧,仿佛像是不能呼吸一般。
男人见我磨磨蹭蹭的向他身边爬过去,不耐烦的一把拉过我的身体,然后楼在他的怀中。
“不要!”我惊恐的叫出声。
“别乱动!”男人收紧他的手臂,把我的身体翻过去,背对着他,让我枕在他的怀里,从后面搂住我。
“王爷……求求你……”我的嘴好痛,没说一句话,就好痛。
“现在知道求我了?你就这么不想给我你的身子?”男人的话语从身后传来,在我的耳边萦绕,他的语气冷冷的。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
“求求你……”我觉得我第一次有种想要哭出来的冲动。
“闭嘴,再说话乱动,我现在就要了你!”他在我耳后低吼了一句。
我吓得立刻噤声。
“睡觉!”男人命令着。
然后便没有声息。
我心惊胆战的躺在那里一动不敢动,手臂渐渐麻木,像是被针扎过一样。
身后逐渐传来厚重沉稳的呼吸声,我向他可能是睡着了。
他的气息还和很多年前时一样,带着特有的那种味道。
可是,我却没有办法再让自己贪恋他的气息。
我悄悄动了一下身体,慢慢的移开他搭在我身上的手臂,想趁着他睡着的时候逃走。
可是,刚一伸手,他的手臂又紧了紧,把我搂进他的怀中。
我的后背紧贴着男人的身体,好热!
他的体温,透过菲薄的衣物传来。
没办法离开,我终于被困倦打倒,慢慢的睡去。
恍惚间,我又看到渊哥哥满是灿烂笑容的脸庞,在春天的满树桃花下,男孩子的纯净的脸上没有一丝瑕疵,他微笑着向我伸出手。
他有一种魔力,像是自身就散发着一种摄人心魄的光芒。
是我,亲手将阳光遮住,徒留满脸的阴云。
是我的错……
对不起,姨母……
对不起,渊哥哥……
第二天一早醒来,身边已没有了人,初夏熟练的服侍我换衣漱洗。
脸好痛,碰一下都觉得像是钻心的痛。
但是却消肿了一些,我想可能是初夏在我睡着时,帮我敷过药了吧。
“谢谢你!”我看着在一边忙着的初夏,轻声说。
“嗯?”初夏疑惑的看向我。
“谢谢你帮我敷药,我感觉好多了。”我微微一笑。牵扯到脸上的皮肤,痛!
“王妃,我并没有帮你敷药,我也是刚过来的。”初夏说着,利落的叠起床上的被子,然后过来搀扶我。
“不是你?”我看着她。
“不是。王妃,我们回去吧。”初夏扶着我向外走。
我点了点头,不是初夏,难道是他吗?
不!一定不会是他的。
他想看着我这样子,高兴还来不及呢?
怎么可能会是他?
我驱散心里的念头,告诉自己:
叶寂浅,你不要再这样执迷不悟下去了!
那是一个你永远都得不到的人!
我坐在院子里,院子里开满了雪白梨花,是我很喜欢的花。
初春时节快要过去,我有些慵懒。
这种没人打扰的日子,过的也算舒心,至少,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他了。
“小浅,看来你生活的还不错啊!并不像传说的那么惨!”一个悦耳的声音传来,像是山间流淌的小溪一样。
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心中大喜过望!
“白露!”我回头,对上那个男人的脸庞,他一袭轻巧白衣,如墨的秀发不羁的散开,垂落在肩头,像是一幅天然的水墨写意,他站在满树梨花海之下,白衣与花朵相得益彰,竟让人有种欲要飞天成仙的错觉。
微风吹过,墨色的发丝,轻轻随风浮动。他高挺的鼻梁下方,那张樱桃般殷红的菲薄唇瓣,微微勾出一抹邪肆的笑意。
“说多少次了,叫师傅!”男人抿嘴一笑,假装不高兴的叫了一声,向我走来。
他的身体像是天生笼罩在一层淡淡的光晕,让我的眼睛有些恍惚。
男人狭长的丹凤眼,带着一抹诡异的笑意。
从外人看来,他是一株池中心的白莲,不食人间烟火,飘渺高傲。
只是,知道他的人,才了解,他是一株长在墓地的纯白曼陀罗华。
“白露!你怎么来了?”我上前几步,难得轻松起来。
“我看看我的乖女儿,过得怎么样?是不是真的像外界传言的那样,被自家的男人虐待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笑意盎然的说着,走到我的面前。
我的高度只到他的胸口,所以,我需要抬起头才能看到他的脸。
他喜欢叫我女儿,因为,他说我的父亲根本不把我当成亲生女儿,这么好看的闺女不能就这样糟尽了,所以,他总是叫我女儿。
正因为,他的为老不尊,所以,我也很自然的不叫他师父,而直呼白露。
“哪有……”我垂眸,淡淡的说。
“这么说,他真的折磨你了?”他狭长的丹凤眼瞬间掠过一丝阴冷的杀气。
“没有!”我慌忙说。
我当然知道这个男人如果真的发怒了起来,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只是,为什么?
有一瞬间,我害怕他伤害渊哥哥。
我,还是,不能忘情吗?
“你慌什么?”男人的笑容彻底消失,微蹙着眉头冷冷的看着我,散发着浓烈的寒气。
“白露,别这样,生气了人就不美了。”我抬起脚尖,伸出拇指轻轻抚平他眉间的细纹,撒娇的说。
在他面前,我永远可以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
终于,看到我的撒娇,他的表情缓和了一点。
一个轻盈转身,他坐在刚刚我坐过的竹榻上,然后对我说:“过来!”
我乖顺的走过去,半跪在他的身边。
他很自然的拉过我的手放在他温热的手心当中,因为常年练剑,他的虎口处有薄薄的茧子,让人感觉有些粗粝。
“你就这么喜欢他,心甘情愿的被他虐待?”男人不悦的低头看着我。
“白露,这不关我喜欢不喜欢他的事情,是我欠他的,我只是为我做过的错事还债而已。”我垂眸,看着放在他手心中的我的手,淡淡的说。
“小浅,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自责……”他说。
“别说了,白露,我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我打断他,抽出自己的手,起身向前走了两步。
我听到身后,男人轻叹了一口气。
许久,他慢慢的说:“女儿,多少武林高手,我都可以瞬间征服在脚下,就算是这个天下,如果我有兴趣,我都可以信手拈来。唯独你!”
他说的很慢,声音很低,不仔细听,甚至不能听的清楚。
我没有回头,只是,心飘出很远……
有些空荡。
可是,这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所以,我会一直走下去。
用我剩余的生命。
“白露,你知道的,我的身体正在渐渐死去……,所以,我想在还活着的时候,把欠他的都还给他。”我微微转头,眼帘中出现白衣男子的精致软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