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仁心,悬壶济世。”
“杏善堂。”
老药房,还没进门铺面而来就是一股浓浓的草药香。
“老板,抓两附上好的风寒方要,我家老爷等着呢。”陆平锦穿着略有些折旧的大马褂,手上领着一大包果子糕点,说话的声音不小,活脱脱的家仆形象。
“这位兄弟,风寒药方多了去,我既没有看到病人,也没看到方子,如何给你抓药?”张杰庭入乡随俗,穿着老式的唐装大袄褂,单手撑在药柜的台面上。
“你看看我这脑子,糊涂了,这是方子。”陆平锦
“连翘三分,银花一钱三分,苦桔梗一钱,薄荷一钱····生甘草一钱。”等随点的老中医看完方子,店里的伙计接过方子立刻宣唱道。
“要是这药不地道,老爷问起来,你吃不了兜着走。”陆平锦临走之前掂量掂量手中的纸药袋,嘴里恶狠狠地说道。
“咱家杏善堂要是十来年的老子号,怎么可能亏您的。”张杰庭张口接话茬道。
“你可别骗我,这虚虚实实,可瞒不过我家老爷的法眼,而且我家老爷认识的杏林高手很多呢···”临走前,陆平锦嘴里念念叨叨地,老爷就是他的护身符,到哪都要说道,看着旁边的几人纷纷侧目。
几个转身,陆平锦换了一身破旧带洞的袄子,还不忘在脸上摸了几把黄土,手上多了一个缺口的破碗,走路还一颠一颠,活脱脱的一个九流伤残人士穷要饭的。
“咚咚!”
“大爷,您行行好吧!”
“滚,臭要饭的。”
………………
“大爷,行行好?”
“大过年的,晦气。”
迎接陆平锦的没有一个好脸色,不过,老陆同学乐在其中,并不计较。
陆平锦装挨家挨户敲门,既是打发时间,也是在等候目标。
这里距离杏善堂只隔了一个巷子,再加上现在天寒地冻,北风呼啸,人少的很,哪怕是陆平锦弄出一点动静,大头皮鞋拍打的哒哒声也没有遮得住。
“鱼儿上钩了。”陆平锦脸上露出意料之中的笑容。
安插在张杰庭身边的那个是个暗探,负责在暗地里跟踪和观察张杰庭的一举一动,若不是有什么重大情报,这家伙也不会出现。
上次,陆平锦发动雷霆之势捉拿张杰庭的时候,要不是陆平锦动用所有力量连夜抹掉一切痕迹,早已惊动这家伙了。
在张杰庭的配合下,陆平锦提前知道了这家伙的行踪。
这个秘密接触张杰庭的日本密探,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货色,无论是能力还是身份都很特殊。
陆平锦手敲在门板上,嘴里模仿这刚刚那几个人说话的声音,自编自导自演,讨饭的戏目,而同时竖起耳朵静听旁边的动静。
“呼!”一个纵身跃起,陆平锦如同灵活的猴儿轻巧地爬上墙沿,飞快地向目标溜去。
在陆平锦悄悄靠近对方的时候,这位暗探也从杏善堂的后院走了出来。
马山巷十七号。
这是陆平锦跟到最后,这家伙进去就没有出来,看来是一处临时据点。
“老乡,向你打听个事?”
“小青年,你说?”老乡看着陆平锦带着眼睛,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顿时眼中的警戒少了些许。
“这附近有没有出租的地方?”陆平锦问这位是一家沿此巷杂货铺的老板。
“租房子啊,年根东西外去的人都回来了,还怎么好租房子嘞。要是早来一个月,说不定,那个最里面的红房子你能试试哎。”老乡看着陆平锦上下穿着打扮就有一种富人气,说话更是热情。
“红房子啊,那租这个红房子的一大家子还是一个人,不行,我也可以和对方协商协商平摊房费啊。”好巧不巧的,这个红房子就是陆平锦的目标。
“好像是一个人,不过,我看欧,你还是算了把。那人十天半月不出门,也不知搞什么的,要是做那事的,你个小嫩娃别被人吃了了。”老乡和陆平锦有说有笑地唠了起来。
“嘶,多谢,老乡。”陆平锦下意识地眼角一抖,脸上露出后怕的神色。
“年轻娃,回去吧。”
虽然没从老人家嘴里讨到太重要的信息,可是单是那句十天半个月才出门,就知道这里面问题不小。
而且这间红房子这个月才租出去,想必没有太多的后手在里面,陆平锦觉得可以试一试。
二话不说,陆平锦离开巷子。
可没过,五分钟,换了一个很普通打扮的陆平锦再次回到巷子里,伸手敲响红房子的木门。
过了十秒,里面才传出一个沙哑的声音。
“水表公司的。”
“上次不是来过了吗?”
“年底了,集体检修。快开门,大冷天的,早干完早回家热乎去。”陆平锦勒圆了脖子,喊出的话都不一样。
“来了。”
听着哒哒的脚步声,陆平锦脸上露出笃定的神色。是这家伙,一个人脚步要是没有刻意隐藏的话,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
“咚咚!”陆平锦一个罩面,伸手直接打了一个响指,带着迷魂夺魄的声音。
“运气不错,这家伙也没有逃过的声音。”陆平锦一步跨了进去,顺手拽住对方。
“手枪!”陆平锦熟门熟路地从对方身上搜出一把手枪。
五分钟的快速问答,他不仅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修改了这家伙的潜意识,顺便安插一两个虚构的熟人记忆,还是可以的。
右平宗,日本特高课第三期特工,负责张杰庭的与日本之间运作的纽带人物,同时,这家伙还有一个单线联络的顶头上司。
代号,盒子。
联系方式别干西单二号楼。
在临走前,陆平锦给这右平宗下达了一个联系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