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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动物童话(17)

小妖吓得手脚发软,连连点头。狐狸跑过去了,国王的队伍拥过来了。小妖恭恭敬敬地给国王施礼,说:“我放的是司萝王的狼群。”国王点头微笑,队伍继续赶路。

狐狸前头跑,跑到树林里。有个小妖在放牧豹群,狐狸对小妖说:

可怜的倒霉的朋友,八百武士来取你的头!你说豹群是司萝王的,你的小命才会得救!

小妖吓得浑身发抖,连连点头。狐狸跑过去了,国王的队伍拥过来了。小妖恭恭敬敬地给国王施礼,说:“我放的是司萝王的豹群。”国王捋胡子大笑,队伍继续赶路。

狐狸前头跑,跑到岩石上。有个小妖在放牧虎群,狐狸对小妖说:

可怜的倒霉的朋友,八百武士来取你的头!你说虎群是司萝王的,你的小命才会得救!

小妖慌得晕头转向,连连点头。狐狸跑过去了,国王的队伍拥过来了,小妖恭恭敬敬地给国王施礼,说:“我放牧的是司萝王的虎群!”国王拍掌欢笑,队伍继续赶路。

狐狸前头跑,跑啊跑,一直跑到妖王的宫殿里。妖王正在喝美酒,醉得摇摇晃晃的。狐狸惊惊惶惶地对妖王说:

“尊贵的威风的大王,眨眼之间你会把命丧!大队人马赶来消灭你,你快听他们的怒吼震山冈!”

妖王往宫外一看,拥过来黑压压的人群,莽筒声、锣鼓声、呼喊声,像春雷滚动在云层。妖王跪下,求狐狸救命,狐狸把妖王带到厨房。让妖王藏到大锅里。狐狸盖好锅盖,拿木棒顶住,烧起大火来。妖王在锅里噼里扑噜滚几转,没有动静啦。

狐狸得意洋洋,迎接国王和公主。它请客人们进宫喝茶饮酒,说司萝王带着随从打猎去啦。国王和公主,从没见过这样华丽的宫殿。房顶是金子铸的,墙壁是银子铸的,地板是珍珠玛瑙、玉石珊瑚镶嵌成的。狐狸说,这些还不算啥,它可以带领客人们参观司萝王的宝库那才让他们大吃一惊哩!

第一座宝库是数不尽的奇珍异宝;第二座宝库是数不清的金箭宝刀;第三座库里堆满了尸体,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客人们害怕极了,狐狸说:

“司萝王的脾气不太好,他喜欢的客人呢,得到金银和珠宝,他讨厌的客人呢,统统关进冤死牢,不知你们死期到没到?”

国王大吃一惊,虽说贪恋珠宝也不敢拿性命碰运气呵!他叮咛女儿,安心做司萝王后吧。自己带了八百武士匆匆忙忙回去啦。

公主心里惊慌,又不敢跑,眼泪汪汪地好不伤心呀。狐狸说它要去迎接司萝王,保证公主见了他,笑得脸上开花。

狐狸走啦。不一会儿,它同索南一同走进宫来。索南向公主施礼问好,公主回礼。她抬起明亮的双眼,看到面前站着个俊美温和的青年。公主心里一喜,挂满泪珠的脸上笑开了花。这一对幸福的年轻人,在华丽无比的宫殿里成了亲。狐狸也住在宫里,索南拿它当恩人待。后来,公主生下个漂亮可爱的娃娃。这个娃娃呀,是个有福气的娃娃,阿爸爱他,阿妈疼他,狐狸阿叔喜欢他,成天逗他玩耍。

快乐的日子过了很久。有一天,狐狸闷闷不乐地说它老啦,又有病,想回山里去。索南不肯让它走,问怎样才能治好它的病。狐狸说,山顶有个岩洞,洞里有个喇嘛,可以去打个卦问问。索南要立刻动身,狐狸叮咛道:

“左边是沙子路,右边是青草坡,你要从沙子路上去,你要从青草坡下来!”

索南答应着走啦。狐狸连忙出了门,它从右边的青草坡,飞快地跑进岩洞,蒙上脸,装成个喇嘛坐着。索南走沙子路,一步一滑,好一阵才爬到岩洞前。索南问:

“仁慈的喇嘛,我的朋友病啦,有什么办法,能够治好它?”

喇嘛头也不抬,眼睛也不睁,哑声哑气地说:

“老了就要病,病了就要命,要让它活下去,得吃你儿子的心!”

索南心里好难过呀,他一步一步顺着草坡往山下走。狐狸连忙跑出洞,打个滚就从沙子路上滑下山来。等索南回到宫里,狐狸已经在卡垫上坐了好一阵了。狐狸问:“索南去打卦,喇嘛说的啥?”

索南说:“老了就要病,病了就要命。要让你活下去,得吃我儿子的心!”

狐狸惊呼道:“索南索南别说啦,我心里像刀子扎,我宁愿立刻就升天,也不能伤害乖娃娃!”

索南流下泪来,说:“索南没了乖娃娃,妻子还可以再生呀;索南没有了好朋友,走遍天下再难求呀!”

索南说完,提着长刀去杀娃娃。公主哭得死去活来,娃娃还在打哈哈。索南举起刀,手被拉住啦。回头一看,拉他的是狐狸,它也流泪了,说:

“索南索南原谅我,装扮喇嘛我有错,你对朋友胜亲人,我不该试探伤你心!”

索南好喜欢,也不怪它。他和公主照样很诚恳地挽留狐狸,请它别离开朋友们。狐狸摇头,坚决要走,它离开时叮咛道:

“山上岩洞是我的家,三天以后来看我吧!”

好不容易过了三天,索南兴冲冲上山看朋友,进了岩洞,看见狐狸已经死啦。索南大哭一场,久久地抱着狐狸。他好为难呀!把狐狸埋掉吧,他舍不得,把它放在洞里吧,又怕虎豹来拖。想来想去,索南干脆把狐狸顶在头上。回家的路上,人们都望着他,高声赞叹,说他的帽子美极啦!灿烂的阳光,照射在火红的狐皮上,比朝霞还艳丽,比彩虹还美妙哩。

从那时候起,藏家儿女个个爱戴漂亮华丽的狐皮帽啦。

萤 姑

从前,在一个偏僻的小镇里,住着一个名叫莹姑的姑娘。她从小就死了母亲,和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父相依为命,过着贫寒的生活。

莹姑非常聪明伶俐,她十二岁就学会了织布和绣花,还弹得一手好琴叫人听得入迷。

到了十八岁,莹姑长得更俊俏了。青年小伙子们有事没事总想跟莹姑攀上几句;平时,小伙子们总爱到莹老汉家坐上一会儿。许多有财有势的人也都前来说亲,莹老汉和莹姑很讨厌这些人,都一一拒绝了。

就在这个小市镇的南大街,住着一个名叫黑四的恶霸财主,他靠着自己的财势,横行霸道,无恶不作。

一天,黑四带着狗腿子出来游山玩水,到了小河边,一眼看到了正在洗衣的莹姑,于是就向狗腿子使了个眼色。狗腿子连忙捡起一块石头,往水中扔去。“扑通”一声,水花溅得莹姑满身满脸。莹姑抬头一看,只见黑四和狗腿子朝着她做鬼脸,心头一惊,慌忙拎起篮子就往家跑。

莹姑一走,黑四就问道:

“好漂亮的姑娘,这是谁家的妹子?”

狗腿子上前又弯腰又打躬地说:“大爷,这就是你向她说亲碰了钉子的那个莹老汉的女儿,大名鼎鼎的莹姑呀!”

“唔,果然名不虚传,我非要得到她不可。”黑四咂着舌挥手对狗腿子说道:“去,快去把莹老汉叫来,说黑大爷找他有事。”

不一会儿,莹老汉被唤来了,一进了厅堂,黑四板着脸说道:“你吃我家饭,你种我家田,我不嫌你穷,看上你的女儿,要娶她当小老婆,这是你最大的福气,你为什么还推三阻四?”

莹老汉一听,感到很愤怒,直着脖子嚷道:“穷女宁可一辈穷,也不愿意嫁给富家当小老婆,你就是把我脑袋砍下来,我还是说不行!”

黑四见吓不倒莹老汉,于是就使上黑心耍无赖,无中生有地说:“好吧,我才不稀罕一个穷女哩!莹老头,我叫你来是为了结个陈账,嘿嘿,你死老婆那年,借了我二十块银洋,现在已有十几年。利加利、利滚利,得还我一千块银洋啦!”

这全是黑天黑地瞎说呀,莹老汉指着黑四骂了起来,黑四就唤狗腿子把莹老汉扭送到衙门去。

古话说:“衙门八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官老爷听说是黑四的“官司”,知道又有油水可捞,于是把惊堂木拍得格外响,大声喝道:

“大胆刁民,竟敢欠债不还!”

莹老汉申诉说,他根本没欠黑四的钱,是黑四想强占他的女儿做小老婆,他不肯,黑四就诬他欠债。官老爷一听,把惊堂木拍得像连珠炮,瞪着眼叫道:“混账王八蛋,黑四是有财有势的绅士,他会来诬赖你?他怎么不来诬赖我?来啊,给我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

就这样,莹老汉被如狼似虎的公差拖去打了四十大板,最后官老爷还限定他在十天内还给黑四一千块银洋,否则就把女儿作抵押。

莹老汉被打得皮开肉绽赶出衙门,他强忍着疼痛一步一拐地走回家。莹姑见了心如刀绞,顿时泪如泉涌,边扶持父亲躺上床,边问这是怎么回事?莹老汉睁着怒眼颤声说道:“贼黑四花钱买通官府,硬说我欠他一千块银洋,限我十天内还清,否则就……”

莹老汉顿住了话,看看莹姑,不由得老泪纵横,长叹着说:“这世道呀,穷人真没法活下去了!……”

隔壁邻居听说莹老汉挨了打,都赶来探望,大家凑了一些钱给莹老汉买药治伤养身子。

后来,在莹姑的悉心照料下,莹老汉的外伤虽然慢慢地好了,可人却变得疯疯癫癫的。

这天,一直疯癫的莹老汉,突然神志清醒过来,他问莹姑:“今天是我被打的第几天啦?”莹姑说:“是第九天呀,阿爸,你问这个干什么?”莹老汉顿时脸色大变,昏死了过去。莹姑连忙又灌水又连声哭喊,一会儿莹老汉醒了过来,他紧拉着莹姑的手说道:“莹儿、莹儿,你快逃吧,明天黑四就要来抓你啦,快逃吧,快呀!我,我不行了!……”说着,手一撒,这个勤劳忠厚的老人就含怨而死了。

邻居们闻声赶了过来,大家相帮着莹姑掩埋了莹老汉。当天夜里,莹姑不顾天昏地暗,就高一步低一脚地逃出了小市镇。

逃着逃着,猛然间,莹姑听见后面狗吠不绝,掉头一看,但见灯火闪烁,黑影憧憧,黑四带着狗腿子和猎狗追上来了。绝不能落在这豺狼手里呀,莹姑不顾脚酸手软,拼命向前奔逃。突然,莹姑听到哗哗的水声,眼前一条大河挡住了去路,没桥又没渡船,这怎么办呀?眼看一伙坏蛋就追到了,呸,就是死也不能让豺狼侮辱呀,莹姑双脚一蹬,纵身投入河中……

黑四带着狗子追到了河边,不见了莹姑,恍惚间,黑沉沉的眼前突然横着一条白晃晃的大路,大路正中,只见那美丽的莹姑圆睁杏眼指着他大骂。黑四大声吆喝道:“快抓住她!快抓住她!”于是就窜跳着身子猛扑过去,想伸手去拉,哪来得及?只听“扑通”一响,黑四掉进了河水中。河水卷起了几个浪花,就把这个恶鬼吞没了,黑漆漆的夜里,狗腿子们急得蹬脚狂喊,谁也不肯下水为主子卖命!

第二天,人们在河里捞呀捞呀,怎么也寻不着莹姑的尸体,于是,大家都说:这么好的姑娘,是死不了的。

后来,在那河边飞出一种尾巴尖上发着荧光的小虫,这小虫在明月星空下飞舞,为山野的穷孩子捎来欢乐,人们都爱这小虫儿,说是莹姑的精灵变化成的,于是就叫它为“萤姑”。

鹦 哥

从前,在一个偏僻的山村里,住着一位老婆婆。老婆婆生活十分贫困,家里除了一口破锅、一只破瓢、一件破棉袄以外,再没有什么顶用的东西。这位老婆婆没有子女,孤孤单单的,跟她作伴的只有一只鹦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