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边微微飘动,是从地下飘来的、很舒服的微风。
云落和玄豹两口三舌,将一个故事翻来覆去说了个没完,还拌嘴小吵起来,但是域主很喜欢处在这样热闹的气氛之中,让自己也有了“活”的感觉。
“那你说,是有了根系长成植物,还是先有的种子生出根系?”玄豹和她牛角尖之后争辩绕起来,“曾经的种子就跟石头一样,有了灵识才会发芽,这有什么反驳的?”
“难不成植物不能靠自己了?我就说是像炼金那样,由地下物质组合养成根系,然后生长。有的生成昆虫,有的生成植物。就好比‘虫生草’,不就是两者的合成之物,成虫死后内脏为种,吸收养分发芽延续生命,你能说它有种子么?”
“虫卵不就是一个道理?从混沌初开就是由一个圆开始;万物离心之后,就是成一个圆;水珠是圆;禽鸟的卵,也是圆;石头也是圆,头骨也是圆,这些规律你怎么解释?”
“除此之外的动物呢?”云落吵得面红耳赤。
“鲅胎也是圆,胎生动物不也是一样。”
玄豹抢答,云落倒是无言以对了,毕竟她也没见过其他胎生动物怎么从‘圆’诞生出来,百年的见识总是比云落要广阔许多。
“那龙心兰种子就不是圆,你怎么解释?”云落摊开手里的异性种子,玄豹也哑然,“蓬莱岛上的沙子也不是圆的,还有我听说北域的霜花也不是,你说的也不完全能解释所有。”
“啧,造物者玩腻了,想玩点不一样的也不是不行。我说的是大部分,不是个例。”
“还有灵珊瑚,跟你说的不一样。”
“你还听过灵珊瑚的事情?”
“我也知道星草,是一本杂书上看到。看到这个种子后我突然在想,或许星草的种子就像是星沙一样,可能就是星沙。”
“那你想许什么愿望?”
“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还众人清白,让真相付出水面。”
“不行的哦。”玄豹一本正经说,“星草的愿望只能是与自身有关,它原本就是被欲望浇灌而成。也不需要你说,它本身就能感应到最真实的诉求,或许本人都未曾发现。”
“你怎么这么清楚?”
“我们那时就流行这样的说法,也不过是当游戏听罢了,并未当真过。一直到中地的出现,五人商量后得出的结论,将星草全部消灭。”
“这原本是怎么来的?”
“第一颗星草的种子由星雨落在浮山海域之上,在浅滩开出了第一朵后被发现。当时捡到的人最大的愿望便是成为朝员,后将这样的传言带到了帝城岛上,散播出去。”
“这人还在么?”
“不知道,或许吧。他本身也并非是作恶多端的人,成为朝员之后也造福了中天,与众人建立了第一所学院,培育学子,受到万人敬爱。”
“你们当初有带下来么?”
“自然是不可能,域主更不屑关注这样的偏方。”
“也是哦,难怪当时导师知道我听说过这个后很生气,就怕我学坏。”
“好在你跟在枫叶那小子身边学习过一段日子。他也是,虽说进步只比你快一点,却是我们见过做事最勤恳踏实的,说一不二,也从不动什么歪念。你心智薄弱,学好学坏不过是一念之间。”
“那我现在跟着你们,是往好的学还是坏的学?”
“你要向我们学?呵呵呵。”玄豹笑出声,“你以为给你安排工作,就是教你了?”
“炼石什么的,不是么?”
“呵,你要这样想,也可以。可你学到什么了么?”
“为什么我总是会引爆?”
“叫你自己分析,没想明白么?”
“我只想到和莲月岛教我的净化术有一些冲突,有关联么?”
“没关联,也大概是,它们不喜欢你。”
“……”云落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解释,“她们之前不是还同我一起联手,还对我亲来亲去……”
“自己琢磨去吧。”
“跟我什么关系,应该是域主的问题才对。”
他们两个说着说着就把矛头对向了一直默默倾听的那人;纷扰冷却,域主睁开眼斜向看他们一致齐看他的目光。
“怎么是他的问题?”玄豹问云落。
“自从我来以后,域主都不陪她们了,以为是我抢了域主,不开心了呗。”
玄豹转头看向他,等他什么反应。
“要真是这样,那可是大事。”玄豹也觉得不妥,“这要怎么办?”
“我做傀儡帮你们,怎么样?”
云落提议,玄豹转头看向她,再看向域主,再看她,似有担心。
“379块灵石,你要做多少傀儡?”
“我有办法,不试试怎么知道?”
云落自信满满,不提前透露。响指一打,琉璃魄从她身后冲到地面,搬石布阵,准备起来。
“你别乱搞,她们脾气很古怪的。”
“女人心,我可比你们懂。”
“……”
琉璃魄再上来,绕着云落转了一圈,合击拍掌。手指抵在胸口,闭眼,眼前的黑暗中已经能够呈现出所有的布阵图,还有中间站着的一个人。
“你们能不能让灵石亮起来。”
玄豹先离开,下去看到底搞什么鬼。域主不怀疑,灵石骤然光亮照上崖石,只是一闪;玄豹还不回来,云落起身跑到崖边探头看下去。琉璃光茫缭绕云雾,浮光泡影重现,是曾经和蓬莱一起玩过的骗术把戏。人鱼魄外层晶莹透亮,整个区域的灵光留锁在云雾的尘粒之中,继续闪动发光、发亮,洁白无暇。反射出海面蓝的柔和光芒,再结合利用域主傀儡藏于石群其中,人鱼亡灵被蒙骗,以为域主就在身边,引出身形去抓,却又抓不到,欲情故纵。
“成何体统!快停止!”玄豹看不下去了,这就是明目张胆在利用域主的美色。
“你看她们玩得多高兴呀,这就够了。”云落对着下面嚷着。
“还以为你有什么办法,不入流的把戏。”
“本来就是把戏,以前跟蓬莱就是这样玩的。”
“……”
“岛上很无聊的,总要有点乐子。”
“拿人消遣这就是你口中的‘乐子’?年纪不大,花样挺多。”
云落听得出它话里的嘲讽。
“阴阳怪气,平常可不用这种下作的法子,这不是投其所好么?我说的乐子是玩捉迷藏,域主还没说什么呢,你急什么,少他一块肉了?”域主就在身后另一头盘坐着,她压根不避讳。
“他说,他能说什么?”玄豹跃上来就是一击爆头,“不知轻重。”
“你就说我本事怎么样吧,看过后长得如何?比刚来时候是不是进步许多?”
“……你刚来那时捏的是谁?他?”
“我那个朋友光是路边擦肩一人,看一眼就能够精准掌握特征,连姿态都能惟妙惟肖。我只能成功塑造成自己的傀儡,但是别人就不行了。”
“还行吧。”
“真的?”玄豹如此说,她反倒不信了。
“看得出是个人。”
“我下去看看。”
云落迫不及待下去,结果……
“别的都好,就是想象部分太多,但也勉强吧。”玄豹跟下来端坐在脚边点评。
“这不是域主,没看出来么?”
“啊?呵,我眼里都长差不多。不是他还能是谁?”
“是菀叶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