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浮生如花落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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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134:北海人鱼

“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人?怎么会是个女的?”

“你才是女的。”

“男生女相,啧啧啧,不灵的,我不喜欢。”

“要你喜欢了?去!”云落用脚踢它,这次刚好踢中。

“你为了这个人踢我?”玄豹一下就恼了,一扑把傀儡拦腰毁掉,幻影破灭,四周回到最初暗淡的样子。

“哼!”云落也不所谓这个石像被毁,生气离开。

“小丫头,长本事了你!给我回来!”玄豹叫嚣,但是云落不回头,回到房间里去闷着,连着几天都不出门。以至于玄豹在外徘徊担心,一心念着她不要干傻事,另一心又放不下身段去道歉,它也确实不认为自己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只有域主出手,顶板上的灵石闪光,人鱼海雾模拟云落这几日主要的行迹,一直重复着清点物件,改变家具位置,举止诡异。

“她是不是又梦魇了?”

域主摇头,一直到云落突然机警,抬头打量,域主赶紧让海雾消散,离开原位。

云落察觉到灵石后有被人窥视,之后越发浑身都不舒服。隐私被暴露,让琉璃魄将这些都遮上,快速收拾完东西藏好,总算是出去了。

“喂!你们干嘛偷窥我?好玩么?”云落气势汹汹的。

“哈?你说什么?”玄豹和域主都在他们的石室里,装模做样收拾地上散件,模样看上去就很心虚,“出去干活。”

“哼。”

云落远离他们,回到地洞口,因为天还没完全暗下,回房多躺了会儿。等到了夜点起身出去,外面无光,一片漆黑。

“是不是又出什么事儿了?”

刚儿才见到他们,不像是有什么事情的样子,先前房间里的灵石也没有任何异常;现在想来或许是有什么状况故意不告诉她,毕竟他们很少有情况会一起回到屋里。

她怕黑,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又秉着倔强的一口气,不想开口再喊他们。想来该见识的也都见识了,没什么可怕的。云落唤出雷铡骨鞭,绕在自己周身一点点移动过去。近在咫尺的眼前,脚下踩动飘起云烟;转头看身后的脚下,灵石磨碎的细粉散落地上,亮起海蓝光斑,勾勒出走过的脚印。

“灵石是不是有什么状况?”她根据平常玄豹和域主言传身教,尝试对灵石诊断,贴着石面去听,没有声音。就好像她们走离家远行了一样。

她再走进去四周看看,这些灵石柱的位置也大不相同,几根灵石柱顶部相连接,就像是门框一般;正反面相似,往前行又发现这个,绕了一圈后回到了原地。

在玩什么?跟她开玩笑么?

琉璃魄载着她,要从上离开,不想上层有道无形的云墙堵着让她出去,被撞后弹到了地上,整个人都懵了。

“什么?”

看着身后,再看头顶,全然看不到是什么堵着她的去路。

捉弄么?还是发生了无法预料的特殊情况?

云落她信了,信了这是中地会有的突发情况。站起身往回跑,试图找回原来的路。雾气弥散开,前面有一人站着。

“谁?”云落站停,“是域主么?”

对方没有回应,听闻她声音后朝旁边走。云落也没有多想,只当是他;等到跟上之时,从背影的动作发现这人又不是他。

“你不是域主。”

对方像是得到了特殊指令,傀儡人的脚步停下来,略带僵硬的动作侧过身,不看她。云落走到他面前,与云落的傀儡术截然不同,这是一个简易人形的木制机械傀儡,扭动肢体时还是有僵硬的“咯吱咯吱”,就像是亏鼠啃噬木桩发出的啮咬声。

云落朝向它面向的方向去看,以为会有什么指引,一直到身边木傀儡的头突然掉落,滚到了她的脚边,脸色袭白;还未反应过来,只是往后退了一步,这东西以不自然的角度,滚动起来,停在脚边。

“……你要干嘛?”

没人回应她,她便往旁边走两步,地上的头以“正面”的角度,睁开一只巨大的红宝石独眼,红光映在她身上,就这样直勾勾的,还有被注视的惊悚感,赶紧跑开。跑到之前的那个灵石门框的位置,那颗头不在身后继续追着她,也看不到在哪里,而门框的对面,又听到那种“咯吱咯吱”的声音,徘徊在面前的浓雾后。浓雾消散,人影浮现,那个没有头的人体就站在自己面前。没有对她如何,只是用右手,生生掰下了左手。这一刻,云落惊恐得尖叫了出来,逃命似地往身后跑,一直到头滚动的声音重新从身后传来,她没敢回头去看,隐隐的,四周又和曾经梦魇的画面重合,回到了浮山海域的那段记忆之中。

“不要,不要这么对我!”

四周画面转换,一切都被白雾包围。她陷入了深深的雾瘴之中,有了一点暗淡的光,还有晃动的人影。云落咬牙,这些不足畏惧,举过头顶甩动手里的骨鞭,激起的旋风带着电花,“啸啸”将这些云雾,和灵石粉尘反而吸进组成旋风墙,等她收势,这些粉尘蓄力释放,被灵石柱全部吸收进去。

但也是同时,风声略耳,头顶有了能够出去的路,琉璃魄冲出之后纵观整个灵石群,发现稍远的一处空旷之地之中站了一直四脚陆地兽。

经过刚才,她肯定不会以为是玄豹,一定还是傀儡。可是还不知道他们这样的安排是为了什么,好奇心驱使,小心上去,这个就是一个由灵石塑造的玄豹。她没有落地,浮在半空打量,但是她又出不去了。

重新试了刚才的方法,比刚才熟练运用旋风的技术,好在当初在火樱岛跟着云瑶练习,她说这才是适合女孩子的武器,得心应手。

地下沙石被卷起,露出一个在石像之下的机关装置,十分像当年水战,竹叶给她安排的那个“游戏”。

“不好!”

云落机警弹跳起,从下张开的钳夹差一点掐住她的脚腕。夹子弹升出去,盲目从空中抓她;云落踩住长臂一脚蹬上空中的琉璃海雾,空中翻身闪躲,半身下蹲,手撑在云面,借力逃离。脊骨鞭散开,抽打在这些长臂上,原本想用电力压制,反倒越疯狂运作,受不住高速才超负荷报废,冒起烧焦的黑烟。浓重的硫磺味充斥着并不算大的密闭空间中,她避开这些难闻的黑烟,越跳越高,头顶撞上焰气墙,又被焰气反弹到了地上。地上的石像转过头,激烈晃动,是要爆炸。

“未免做的太过分吧?”

云落不明白,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但她暂且还不至于认为是要她的性命,先让琉璃海雾将石像全部包裹住,潜身到土下,摸索装置内部的按键。如果记忆没有错的话,当时看到竹叶就是在板面之下用力让第二层齿轮盘运转起来,以此造成旋风,也为了触发后劲儿的弹跳,但是会有紧急强行停止措施。她摸了半圈才摸到类似的点,一根长栓,对着缝隙一卡,机关也就慢慢停下,闻到了一丝竹木摩擦出来的油脂的香气。

“真没看出你还懂一点机械术?”

云落回头寻找声音的位置,幽幽之中看到玄豹炫耀似的踩着带光的脚步过来,两眼发亮,域主跟在它身后,过来看戏的模样。

“什么意思?”云落从地上爬起,拍拍身上的土,“又搞什么坏心思?”

“没什么意思,我们会有什么坏心眼呢?也给你玩玩咱们玩过的游戏。”

“从灵石布的迷宫、掉头的木傀儡、还有这里的陷阱,你们这些天就在钻研这个?”

“是又如何?”

“你们平常都玩这么大?”

“不大怕你不喜欢。”

“我看是明摆着搞这些报复我的。”

“为什么要报复你?难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儿?”

“……”

“咱们大度,才不会跟你一般斤斤计较。”

云落知道玄豹是记着踢它的那脚,这些也肯定不是这几天功夫能赶制出来,肯定原本在这里就有这个装置,正好用来吓唬她。看他们一人一兽离开的背影,云落气得牙痒痒,转而又红了眼,就是没让眼泪掉出来。才知道原来用她带下来的建材不被干正事儿,就为了做这些东西糟蹋,心里头憋屈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