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死性不改！做事前不动脑子的么？”
竹叶他们被吸进暗道之中，两个男的分别护着另外两人，紧紧抓着地上的崖石，用身体抵挡水流。等消停下来，竹叶立即训斥了怀中之人。
“你滚开！”
好在地方昏暗，看不到云瑶烧红的脸颊，云霜也是。一把将人推开，刚要开口，立即看到深处紫色电光爆出火花，地上散沙离心浮起，有序聚集在一处；在电网外又形成了一层沙网，将他们包围其中。
如此屈辱使古老种为之震怒，闷声低吼，深处的海浪涌进甬道，朝他们身后直奔而来。
“云落在上面！”
云霜的气流墙抵挡着海浪；云瑶看到了。小丫头正在紫电巨鹿墨斗的头上，四周被黑色绚烂的玄色屏障保护，卖力爬上肉角，抓住珊瑚簪的一端试图拔出来。电力相互影响的关系，身上的织片还有发丝飞扬起，如同身处在旋风之中，迎风张扬。簪子被强行拔出之后再次引起爆破，古老种墨斗受到强力的冲击，头顶的鹿角被狠狠削去了大半，小丫头周身的屏障也被打破，还死死抱住半截鹿角，不肯放弃。
沙底剧烈震动，在其将再次要爆发之时，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信念让她对着大叫一声，硝烟过去，已经将珊瑚簪猛扎到了另一只肉角上。玄冥珊瑚木被强烈异能气流的刺激，激发了潜能，正在贪婪吸收电力。古老种高频尖叫，小丫头也跟着尖叫，比它叫得更响。在皮开肉绽处发现到稍露来的头心，纵身一跃向下一道滑开，掀开里面洁白细腻的肉质，引发激烈的欲望，埋头大口撕咬起来，如同疯癫一般。巨鹿墨斗也吓怕了，一阵电流层将小丫头弹飞，又被触腕抓住，一口吞进身下大嘴。
海潮退回，在旁几人全然是看傻了眼。
紫电巨鹿剧痛难忍，在地上撒泼般翻身挣扎后，对着石壁一番横冲直撞，蹭着地表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云落！”
菀叶大喊一声，奔跑向前。但在这甬道内逐渐弥漫开能够渗透进他们周身绝缘物质的强烈带电气流，肌肉逐渐变得僵硬，越发接近身体就越发沉重，步步艰难。云霜发力周身护着他们一直到气流消退，自己也撑不住了。
“云霜！你醒醒！”
云霜面色惨白，菀叶摸摸袖子，取出一瓶药酒让云瑶喂给她喝下。
“是什么？”云瑶闻了一下询问。
“红参酒，能让她好受一些。”
“你们跟着慧筝先回去，人由我和菀叶找回来。”竹叶发号施令。
云瑶再次对他发出讥笑。
“莫不是你现在要把我们赶走，自己去拿头功？现在可不是在要组什么队，非要听你的。”
云瑶这口气已经憋了许久，是不吐不快。就连旁边的云霜也不去拉她，只是看着沉默的菀叶，希望他能替她劝一下云瑶。
“现在咱们论资历，我和云霜都是副岛主，有实战经验，你有么？”
“这是我们中天的事情，跟你们没关系。”
“没关系？那东西是属于我们海岛要负责的范围，云落是姐妹，你跟我说没关系？”
竹叶被云瑶吵得头疼，也是要气死。
“这时候还要跟我争？我是怕前面还有其他埋伏，你们回去是去把这里事情告诉外面的人，真有意外都好得救。”
“都到这份上了要我们空手回去，要去你自己去。”云瑶不依不饶，“我根本不怕。”
“能不能为大局考虑一下？”
“看不起我们就直说，空口讲这些大道理算什么？”
竹叶看向云霜，云霜很疲惫，眼睛都几乎睁不开。
“你难道不为云霜考虑？她身体能撑得住么？”
“我也要去。”
“不，云霜你现在……”口头上争归争，云瑶也很担心身边人。
“我没事。这点损耗很快就能恢复回来，我自己知道轻重。”
云瑶不再劝，云霜只是对竹叶点了一下头。
带电气流渐渐消弱，事不宜迟，竹叶将要传达的信息写下吹一口哨声，慧筝寻着屁颠跑来，将信笺带回去，他们再一路跟寻到甬道尽头，有结界将外面海水与海岸完全隔开的位置。云瑶从发髻里三指抓出两个双人座的海螺壳，在海水中瞬间膨胀开，坐进去后驾驶追寻。
日光潜在海下，虽然能够清楚纵观海底全貌，但却是不利于他们搜寻。墨斗鱼天生善于利用环境伪装，唯一破绽也就是身上所带的电光，却被强烈日光掩盖住。
当然，他们后来发现了小丫头给他们留下的记号，是在海水中极力上浮的苹果，上面被咬了一口，还有指甲划刻的不成样的图，让他们费了点眼力寻找到一个隐蔽在珊瑚礁后面的人工海底幽洞，蹊跷至极。
云瑶主张先进去看看；竹叶为了保守起见拒绝贸然进去；菀叶即便心里着急，但竹叶的观点是正确的。这样，云瑶就不服了，结合自己经验把判断道明清楚，从四周摩擦痕迹、生态痕迹、建造手法，综合各方面起码这是距离将近百年的洞穴，判断说只不过是碰巧那东西找到地方钻进去，没有危险。
“云落中了毒，这种毒液混合在墨斗鱼的体液当中，说明两者有共生的可能。”菀叶理性分析，“我同意竹叶之前说的，你们两个都是副岛主，有职责在身，要是一意孤行折损在这里，置于你们师父何地。”
“你是不是也想跟我唱反调？”云瑶质问菀叶。
菀叶不和她争执，起身打算自己进去。见菀叶如此，云霜也冷漠不理，拖着身子跟上去。他们都走了，就云瑶一个，云瑶谁都不怕，就怕云霜心里对她有了意见，想跟上去的时候看了竹叶一眼。这是云瑶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窘迫无措的表情，等她上去后，一咬牙，回头，将情绪发泄给最看不顺眼那人，又变回了之前嚣张的样子。两人大眼瞪小眼，仇恨一触即发；伸手一把揪起竹叶胸前的马甲，居高临下看着他：“今儿个我就要把你这根倒刺给拔了，敢不敢跟我在海里打！”
“我不跟女人打。”
“啧，瞧不起女人是么？”对视许久，竹叶也站起来，与她眼神对峙。
云霜回头看两人，也深知云瑶外表的强悍，嘴上不饶人，但只是为了掩饰心中虚无的自卑感，说着违心的话，心如明镜。这也是对竹叶的认可，她不会主动去找实力不及她的人做对手。越是心中受挫，越是想要以暴力的方式发泄出去。
若是真要打，云瑶心里是有十足十的把握，外加现在的环境对她而言极其有利。然而竹叶也自信不带怕的，若不是衡量轻重，情况紧急，倒也不是不能接受。保持这个姿势僵持，云霜看两人眼神擦着火花，眼见是要动真格，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赶紧劝说云瑶消气。
“云瑶，你冷静点。我好像听到里面有云落的声音……”这不是分散注意力的说辞，云霜不会说谎。
竹叶跳出海螺，它们便是完成了使命之后吸附着在石壁上，跟上菀叶；菀叶一直站在堵在洞口的带电气流墙面前，手指试探性触碰，也就是古老种设下的。他们上岸后都从自己的袋中取出鞋子和外衫，给自己穿上保暖；屏息凝听，从里面确实似有呢喃之声传出，但又好像是某种生物的喘息。菀叶从袖中抽出金枪，握紧了些；正要踏出一步先穿过进去，云瑶和云霜一同跟上去，拉住他。
“我们来带路。”
目光相交，菀叶点了头。
火樱岛是在南方海域上的一座火山岛，整个岛屿上有许多休眠火山。曾经有一次火山集体爆发，迸发在夜空中的星火宛若盛开的红樱，云锦色岩浆倾泻而下铺满整片岛屿，从而得名。
她的日常工作就是从火山口至潜入海底深处，观察记录每一座火山的心理健康，周围生态变化，预测喷发的时间。而且她的眼睛拥有火光灵气，不仅能在黑暗中观察四周犹如身处白昼，还能目视千里之远，观察邻边岛屿和云层移动方向预知未来天气。
进入结界后，就已经没有日光渗入，前面更是漆黑不见五指；空气稀薄，也不敢轻易燃烧火苗。云瑶从发髻上抽出硫磺梃，焰气加持，梃身亮出强光，照亮周围一米之内的路；回头看云霜，确认眼神过后牵着她的手，护在身侧；再回头看竹叶，闭上眼不看他。
“喂！你来不来？”
“劝你们再多等等。”
“那你等着吧。”云瑶才不想多跟他废话，带队离去。
一路寂静，光找不到的地方被黑暗完全吞噬。
喃喃声越来越近，一直到他们看到了前面似轮廓倒在地上。
“是云落么？”
云瑶没有出声。菀叶侧头看了她一眼面色，是很少会出现的严肃，轻声道：“是巨鹿墨斗的头，有鹿角。”
他们屏息，沉默片刻走上前。一层带纹墨斗鱼的外皮，脑袋上一个深坑，边缘四周咬痕凌乱，开膛破肚，流出的不只有墨汁，还有血迹。
“云落她一个人做的？”云瑶不敢相信，“就这样死了？”
“上面不是云落的血。”菀叶指尖沾上一点闻了闻，“果然还有别的什么在，你们仔细看，这些像不像是抓痕？而且如果这只古老种死了，外面的电气墙一定会消退。”
“那会不会……还有其他的带电古老种？”
云霜动了一下耳朵，附近隐约听到了其他声音，看向云瑶，云瑶正望向深处，等着她开口。
“云落应该不会走远，找到以后我们赶紧离开。”
“看到了么？”
“有脚印，还没干。”
“我一个人去找她。”菀叶垂眼看地上，紧紧握拳。
“我陪你。”云霜手心附在他的拳头上。
“行了行了，又不是说不一起，人多总是好的。”
“没一个省心的。”
竹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回过头，一点白光悬浮在空中，竹叶戴上镶了发光明珠的护额，像是额头多了一只发光的眼睛。
“你怎么来了？”云瑶看到忍不住言语刺激，“没想到你也有想通的时候。”
“后路断了。”竹叶面色平静，但言语微微有些沙哑，也无法保持冷静，“我们被包围了。”
“什么东西？”云瑶不知。
“过来的时候远远看到从这里下方的一个出口，成群朝远处游去的怪异生物。”菀叶如是说，“很像异虫，有鳍翼，行动上同鱼群有很大的区别。”
“有六足，足上有光斑，有分指，还握着什么……还有眼罩一样的复眼。”云霜补充，“我怕是看错了，从没见过这样的异虫……”
“我怀疑是鱼人蜂。”
竹叶先前不说，是不想还有两人也一同看到，心中的答案更清晰。鱼人蜂早已灭族，他猜测但不能完全确定，直到他们描述特征，更是肯定。所以之前才叫他们多等等，不能贸然行动。
云霜和云瑶倒吸一口凉气，牵住的手捏紧几分，目光看向竹叶，他在思索。
“我只听说过，鱼人蜂存在的地方，必有人鱼。”
“它们是模拟人的异虫，拥有自己的智力。曾经跟着人鱼，后跟着鱼人，再后来有此类生物的群居之处都能偷生。”
云霜和云瑶没听说过这个，可是知道鱼人蜂的种种可怕传闻，倒吸一口凉气。
“什么是鱼人蜂？”菀叶不太明白。
鱼人蜂，一种寄生异虫。叫声好似婴儿啼哭，幼虫寄生在海中鲅胎身上，待破胎之后从口鼻进入脑后侵占垂脑系统和大脑，控制神经和行动，一切与正常人无异。下体一端吸取骨髓并逐渐替代髓芯，与其一起成长。一直等待到幼虫成熟期，寄主会渐渐在痛苦中死去。整个腰椎都被取代，蜂针刺出尾骨，头骨做脸，八对脚须伸入肋骨，一对长触须伸入手骨替代，背后长出一对鳍翼，上能空中飞行，下能入水游动。
“传说这种异虫只攻击男性，以精……”云瑶再补充一句，撇了下嘴，“吸**气为生。”
“云落之前无意中抓住墨斗的茎化腕，溅了一身，气味影响也有可能遭到攻击。”云霜回想起这件事。
竹叶一听到这个名字脑门青筋弹跳两下，头隐隐作痛，都是她闯出来的祸。
“在那些东西发现她之前尽快找到。”云瑶说道，在硫磺挺上抹下一层粉末涂在每一个人的手心里，“硫磺可以驱虫，我跟菀叶前面去，如果后面有什么情况过来，你给我保护好云霜。”
竹叶直接将人背起，劝她可以现在睡一会儿补充精力。
“走吧。”菀叶一刻也等不了。
漆黑的洞穴，四周悠扬着水滴和他们脚下的声音。水汽压着硫磺光，光照范围被迫压紧，竹叶上来替换掉她的位置。
云瑶见竹叶背着云霜，虽然嘴上不说，但怎么看都不顺眼；见他额头的光也不顺眼，注意力全集中在四周，侧边找到一个，喊住人，上前两步单膝着地蹲下来看。是在水战的加分战利品，她在身上还留了许多。
“她怕黑，一定是迷路了。”菀叶揪心。
再往前走，细细倾听，云霜看向菀叶。
“我听见就在前面，在喊你的名字，但是还有其他东西在那附近。”
云霜心静，耳力敏锐。菀叶按耐不住，想也没想便往前面急速冲去，终于找到了她。一个人默默团抱着自己，坐在角落中。他一把将人抱在怀中，也注意到她气息很弱，奄奄一息。
“菀叶，有点不对劲。”
菀叶听不到，只是松开手看到她正在梦魇呢喃，身上爆皮粗糙，翻开眼皮检查，云霜上来看一眼。
“确实是鱼人蜂的毒。”竹叶肯定，“之前和若叶去北海的航线上见到过中此毒的遇难者。”
菀叶垂眼看她痛苦的摸样，竟是无能为力。
“她还有救。”从身后黑暗中传来声音，走过来一人，“谁是菀叶。”
他们三人将目光对着其中一人。
“我。”
“要救她就需要找到里面的解药，你会认得。”
“请问前辈怎么称呼。”竹叶警惕问一句。
“我是她的导师。”
如此一说，他们上下止不住打量此人，向来是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不想今日如此荣幸。对方不理睬他们的目光，将注意放在两位姑娘身上。
“莲月岛的云霜和火樱岛的云瑶。两位岛主交情深厚，见你们如此重视彼此我也欣慰。”
这样说来，她们就相信这人和岛主们有所认识，身份不假。只是突然之间被外人直言道出终究是不好意思，相视彼此轻声笑了出来。
“侍官为什么不出手救她？”
菀叶着急，但他并没有理睬。
“云霜，骨魄灵珠可有带在身上？”
骨魄灵珠，由上古应月鲲的骨骸感应天地凝结而出的结晶。
云霜点了头，解开手环，从中滚出一颗掌心大的圆珠。与琉璃魄不同，半透明的骨魄晶体混浊，内好似有一团云烟，时而化作鲲游转，时而消散，如此反复。
莲月岛本身是由一只巨大的海中生物——应月鲲的骨骸化作而成的岛屿。世上有日但本无月，由于应月鲲能感知到空中似有一物悬挂，亏夜时分仰头向着空中一处呜呼长吟。后从海下映出一轮白光影，便称之为“月”。
侍官一番简单指导，云霜凝神屏气，手指灵动玩转手中灵珠。缓缓闭上双眼，层层白雾从她四周弥散开，形成朵朵云莲遍地盛开。白雾空中凝聚，化作巨鲲环绕四周，带着月光照亮四周。
而此时，四周无数只发黑的眼睛闪着光斑，四面八方潜伏着盯向他们，齐齐被力量吸引，鳍翼扇动发出声响。
云瑶挡在云霜身前护着，云霜睁开眼看到四周场面也是吓白了脸，全然没有想到。
竹叶手中握着竹挺，与她们背靠背，深吸一口气屏在胸口护住心神，心想身旁有侍官在，不会有事儿的，可再寻，人已经消失，从未出现过一样。
“他去哪里？菀叶？”竹叶询问。
“菀叶哥哥……”
“我在。”菀叶旁的什么都顾不得，一心都在怀中人儿的身上。她已经不再落泪，但依旧没有醒来，还在喃喃自语。
云霜上前来，手敷上她的额头，分析道：“毒虽然没有解，但已经延缓了毒性。现在发着烧，困入梦魇，我或许有办法。”
她转动手里的珠子，一条烟缕从耳道进入。云霜闭上眼试图进入她的梦中，随后怀中的人儿醒来，直愣愣看着眼前。
“云霜姐姐……”
“我在。”云霜手捏住她的手。
她摇头晃脑寻找，目光仍然涣散没有抓到重点。
竹叶将护额取下，在她眼前晃动。
“看得见光么？”
怀中的人儿点点头，看到白光以后清醒了许多。
菀叶摸着她的脸颊，言语温柔：“我在这。”
她看清脸，欣喜得笑了。
“求你们别磨蹭了，这里快想想怎么办吧，越来越多了。”
云瑶挡他们身前，一步不退，但是哭丧着脸；朝后踢了踢竹叶的后背，让他赶紧想办法。
他们两人抬头，那些东西层层逼近，但还没有对他们展开攻击。
“怎么了？”怀中的人儿也转过头去，她看到白色朦胧的光亮后面飘动着一个个黑色影子，后来这些影子当中有两只突然冒出来，身后长出一对绚烂的鳍翼，就如同她身上的大扑楞子片一样好看，忍不住嘴里惊呼一声，“那是什么东西？”
菀叶将她背起，没有告诉她。
“走。”
“那边有路。”
云霜驱动云雾绕着他们一路前进，如同蓬莱守护。这些东西紧跟在他们后面，但不敢越过界限。
“我来垫后，烧死它们。”云瑶看着身后这些头皮发麻。
“嗯，硫磺燃烧后有毒，那就都别出去了。”竹叶讥讽。
“我知道这个！”云瑶强调，“所以要你们先走，我自有分寸。”
“你考虑过云落没有？”
“考虑过了，你闭嘴！”
“竹叶，你相信云瑶，她在关键时候从未出过错。”
“和他解释什么。前面的岔路往右走，云霜带路。”
云霜满地铺上海雾，一朵朵云莲隐隐闪光，照亮前方；竹叶跑了几步，在岔路口停下，回头等着她。
“竹叶没跟上来。”云霜回头。
“诶呀！”小丫头意识清醒，烧也退了，头上身上四处摸摸，惊慌起来，“我的簪子不见了！”
“是那根玄冥珊瑚木的簪子么？”云霜问她。
她点了头，叹了口气，想着大概是被冲走了。
“玄冥珊瑚木和琉璃魄有相同的灵力，之前它护着你想来已经认主，在你需要的时候自然就会出现。”
“琉璃魄？”
“蓬莱岛主说琉璃魄在你身上，所以巨鹿墨斗会盯上你。”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很危险？”
“那个已经死了。”
“怎么回事？是我干的么？”
“或许。刚才你的导师来过，应该也就在附近，你放心。”
“我看到导师了，他看上去很生气。”小丫头低头内疚，“我们现在去哪里？”
“去找解药，你中了毒，但是你相信菀叶，他会找到的。”
“我一直都相信菀叶哥哥。”
小丫头环住菀叶的头颈，两人动作亲昵，让云霜心里很不是滋味。
云瑶用焰气配合硫磺，只是烧掉他们的鳍翼，可它们在地上爬行的速度比之前更快，转身闭上眼拔腿就跑；跟着即将消散的云烟，饶了几个弯，欲将身后甩掉，没注意到竹叶隐蔽在旁边，拉住她的手，两人躲在岩壁夹缝之中，屏息，一直到它们被竹叶放出的机关玩具的声音引到另一条分岔路，远去后，差一秒云瑶就要被憋死了。
“你怎么还在这儿？”
“快走。”
竹叶话不多说，拉着她的手腕赶紧离开这里，跟着云霜留给他们指路的云莲，追上前面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