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的也只是你一面之词。”关幸眉继续说。
“你们的确是误会我了,我是被拐走的,我父亲我堂哥他们合伙扎台子把我骗了回去的。”颜边喜分辨。
“你是三岁小儿吗?没有识别能力?几句话就说得你乖乖的跟他们走?不要给自己找借口了。”关幸眉不信。
“若是一个生人骗我的话我会提高警惕,可来骗我的是我堂兄颜天允。”
“他怎么骗你来着?”
“他突然来了这里,在我的校门口堵住我,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说我父亲只剩一口出气,叫我赶紧回去给他送终。我不信,我说:‘早前在这里健康得很呢,一拳打得老虎死,才过几天就要死了呢?’”
“既然有疑虑你不问个头来尾去呢?”
“我问了,堂哥说:‘这次细爷回去样式(神态)跟往日不同,不怎么说话,闷闷不乐,一天到晚缩在家里。”
“那是自然,他在这里怄了那么大的气。带了一肚子气回去哪能一下子就消了呢?”关幸眉插话。
“我哥说:‘我一有空就去找他坐,发现最近他每天到你妈坟前走一趟,在坟边坐一会儿,这里那里说上一阵,我以为她跟细妈诉述也没怎么拿耳朵当。只一次我听清楚了,他说颜边喜要离开颜边兆,他对不住他儿子,没脸见儿子,说活着没意思。当时我还劝了他,叫他想开些,后人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上人少插手的好。’我见堂哥说得真切就急急忙忙跟着走了。神仙也猜不到这是个骗局啊!”颜边喜解释。
“就算这样,你也是个意志薄弱、立场不坚定的人。在你见了英俊潇洒、满腹经纶的颜边兆后,你又被他吸引了对他旧情复燃,于是顺水推舟跟了他。”
“你就只知道冤枉我,我当时死活都不跟他拜堂的。不信,你看,我脑门上的这个疤就是一头撞到那八仙桌角上留下的,我命大总算没死。”颜边喜受不得关幸眉的冤枉急着表白。
“然后呢?”关幸眉泛问,她有些相信颜边喜了。
“后来,我父亲把我关了起来严加看守。我千方百计都不得出身,再后来我说动了我哥,他帮了我逃了出来。这其中的来龙去脉一言难尽。”
“颜边兆亲自放了你?他舍得放你走吗?”
“当然不舍得,可是我心意已决他也就成全我。我觉得挺对不起我哥。”
“你跟益哥真是一对苦命鸳鸯,老天干吗要造这样的孽要这样折磨你们啊!那天你和益哥约好了放学后去接他出院,他左等你不来右等你不来越等心里越焦急。他不敢离开医院怕你去了见不到他,又他我到你学校去问情况,住校的老师都说你开完了会就走了,后来的事没有人知道。”
“老师说的没错。”颜边喜插言。
“益哥和我又到我们的住处去看了也没有你回去过的迹象。这时益哥急坏了,老往坏的方面想,他说你可能是连日来的劳累晕在什么地方,我们大街小巷到处找一直找到半夜。”
“我都坐在回家的车上,怎么能找到我呢?”
“我劝他明天再找吧,喜妹可能到朋友或同事家有要紧的事,说不定明天就回来了。益哥说不可能,说你不管有什么天大的事也会给他一个信,他说你一定是遇到不测之事。”
“我说车祸?不会的。他说你是遇上了劫匪,要叫我去报了案。”
“他一夜无眠,第二天他让我将他送到警察局去,要到那里等消息。我说我已了电话在那里,他们一有消息就会通知我们的。益哥不听,他说他要督着他们快些找,说时间拖得越长喜妹的危险越大。”
“过了两天还是音信无影,益哥完全懵了,坐着就发呆,半夜里爬起来往外跑。也想不出如何去找的计策。”
“可怜的益哥,都是我害了他!”
“后来我想你可能去了你哥那里,就给你哥发了个加急电报,回信说你哥早几天就回家了,不消说你也一定回家了。我告诉益哥你是回老家去了,他听说你有着落才还过阳来。”关幸眉连着说。
“那正是我游地府的时候,你们既然知道我回去了为什么不去救我呢?”颜边喜问。
“我们找去了,找到了你家门前,可是你们人去楼空。”
“什么人去楼空呀?我就被他们关在房子里。你们什么时候到的?我怎么没一点知觉,你们确定到了我家门前吗?除非是你们的影子去的不可能没一点响动。我盼望着你们去救我,我的心我的眼睛、耳朵时刻注意到外面的动静。外面的蝇子、蚊子飞过我都清楚。”颜边喜说。
“莫是碰了鬼,你在哪间房里?你家的门上一把铁将军守着,所有门窗紧闭。”
“没有,只有我住的房间房门紧闭。我家每天都有人进进出出。”
“那天,我们到你家时不一会外面场地上集聚许多人,吵吵闹闹的。我和益哥还大声叫着你的名字,未必你当时昏迷了完全听不到?”
“不可能,那些日子不管是白天黑夜我都清醒着。你怎么知道那就是我家呢?说不定你们没找到坟头就乱挂了山,把别人的家当我家了。”颜边喜怀疑他们找错了地方。
“怎么可能呢?那里的人都说是你的家。”
“好,你把我家周围的大致景象描述一下。”
“房子以坐南朝北建造的一栋独屋子,明显的记号就是背后的山包上有一棵两人合抱捂不下的大皂荚树。我清楚记得树上还宿着上百只白露,叽叽喳喳叫声一片。”
“天啦!你们给骗了,彻彻底底给骗了,你们两个傻瓜!那不是我的家,我家不在那边天里,隔那里天远地八。”颜边喜说。
听了颜边喜的话关幸眉才知道钻了一个迷魂阵,她有一点想不通,未必是神仙告知了那里的人说他们兄妹要找去颜边喜吗?于是事先约好了,统一口径,统一行动把颜边喜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