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拖木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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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找来了

这下面是关幸眉讲述她和益哥到拖木埂的经过。

兄妹俩找到颜边喜家所在的镇,在七里冲口下了车。这时一个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年青人夹了自行车来了,正要转拐进冲。

关幸眉见来了个进冲的人连忙上前问:“这位大哥,请问,这是进拖木埂的路吗?”

“是的,沿着这条路往里一直走一直走就可以走到拖木埂。”颜天允从车上跳下来说。

“这里有个叫颜边喜的你认识吗?”关幸眉又问。

“认得,我就是拖木埂的人,连颜边喜都不认得还叫拖木埂人吗?”颜天允笑着说。

“她回来了吗?”关益样连忙问。

“回来----”年青人急忙煞住后话上下打量一下来人马上转过话题:“听口音你们是外地人,打哪儿来的?怎么认得颜边喜呢?”

“我们是从温泉市来的,是她最好的朋友。早几天她招呼没打一个就不见了,一直到现在也没给我们一个信,我们很担心。我们到处找她,今天找到这儿来了。”关幸眉说。

“让你们辛苦了,她是回过家了。请问你们的名字。”颜天允说。

“我叫关幸眉,他是我哥叫关益样。”关幸眉回答。

颜天允听了这两个名字二话没说夹起车子就走,一会儿他又反转身来说:“两位客,我好心劝你们别进了。你们辽辽路远找来,还有一段很长的艰险的山路要走。这一路上没有人家,歇脚的地方都没有。你们细皮嫩肉之人经不起翻山越岭,即使到了那里也许是半夜鸡叫的时光,你们连个住宿处所都难找到的。别去了,请回吧!”

“我们是来找她的,不找到她怎么可以回去呢?我们知道了她的下落就一定要见上她一面。走,我们快点去见她。”关益样说。

“哥,只要有颜边喜的下落我们就放心了,见到她是迟早的事。你大病初愈加之这几天东奔西走早就疲惫不堪,还要走那么远的山路你的身体肯定受不了。眼看着天色将晚,我们要在路上过夜的,即便到了那里人们也关门闭户歇息了我们怎么问路?这样吧,今晚我们就在这附近人家借个宿好好歇息一下明天再进山好吗?”关幸眉征求她哥的意见。

“好吧!”关益样无可奈何地说。

“你们不需得到拖木埂去,去了也是白去,因为找不到你们要找的人。”颜天允说。

“为什么呀?你不是说她回来了吗?”关益样急切问。

“颜边兆、颜边喜都回来了,回来的当天他们举行了结婚仪式。三天后他们就去北京度蜜月去了,这会儿他们可能在长城上玩或在故宫游览,反正那是他们的事。”颜天允说。

“我不信,她不爱她哥,她不可能跟她哥结婚的,你骗不了我。”关益样很激动。

“我说的是实话,信不信由你们。好了,我不能耽误太久了,我得赶在天黑前进家门,骑车子走夜路不安全。”颜天允说完就走了。

颜天允加快速度骑自行车回到家里,一进门就嚷开了:“不得了,麻烦来了!”

月娭毑听见了从屋里出来:“天塌了?这么扯着嗓门叫。”

“对细爷和老弟来说只怕是天要塌了。完了,完了,彻底完了。”颜天允说。

“是脓是血你就快点倒,莫吞吞吐吐。能帮得上他们忙的我们尽量帮着。就是他们家的天垮下来我们也要去帮着顶。”他媳妇香林催促。

“我在回家的路上碰上了一男一女两个外地人,他们向我打听颜边喜的下落。一听他们缠嘴夹舌的话音我就压个码石在心里,于是我探问他们的情况果然那男的叫关益样,即细爷说的颜边喜的新相好。女的是她的妹妹。看,他们找上门来要人了。”颜天允说。

“你告诉了他们颜边喜回来了?”月娭毑问。

“嗯。”

“唉,你怎么可以照实说呢?你媳妇成天说你是个猪脑壳还不服气,我看你连猪脑壳都抵不上,是一个木瓜脑壳。你就不会说她没有回来断了他们的念想!”月娭毑责备着儿子。

“我不想骗他们,因为他们撞破脑袋到处在找颜边喜,何必害他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撞呢?他们既然来了也不是我一句话就能打消他们不进山的念头。而且关益样那副劫后余生的样子让人看了难过,我不忍心关益样继续为奔波之累,为担忧之苦。”颜天允说。

“再好哇!这里扯皮拉筋没歇下,你又把他们引进来凑热闹,又有戏看了。”月娭毑说。

“不过我对他们说颜边喜跟颜边兆举行了结婚仪式,已出去度蜜月了。叫他们不要进来免得壁上撞一脑。”颜天允又说。

“你说的他们未必信?你叫他们不来就不来了?”香林又问。

“他们的确不信呀!大有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若不是今天天色已晚,关益样身体不佳只怕他们今夜就赶进来了。”颜天允说。

“只有不让他们进来才好。”月娭毑说。

“他们身上生有脚,路是国家的,谁都没有权利阻止得了。只是不能让他们跟喜妹子会上面,你们想喜妹子为了那个关益样把‘八个字’都不要,现在见他找来了还不拼了命跟他走?那关益样既然连这山旯旮都能找来就不是般般之人。”香林说。

“只要他来了就不可能见得不到喜妹,一来,关益样知道喜妹回来了若见不着会赖着不走。二来,喜妹不是一件物品可以藏住,她只要听到一点风声就会破了生死去见他们。”颜天允说。

“怕他们长了三头六臂凭两个人就可以从这里把人带走?我们这里就没人了?我就不兴坐山虎斗不过行山虎。”月娭毑给自家人长威风。

“关益样的来头还真不小呢!你们睡在古窖里不知世事。细爷跟我讲过关益样的英雄事迹,他是舍己救人的英雄,他的事迹在全市广为流传。报纸、广播没歇停地报道,全市掀起了学关益样的高潮。市里专门组织了一个英模报告团在全市巡回演讲,因为他的伤没有好彻底那项活动才推迟了。我们县里一把手知道这个大英雄到了这里恐怕都要亲自接见,敬他为座上宾呢!”颜天允说。

“万万有个道理,啊,他面子大就可以胡作非为?我们喜喜跟颜边兆是拿了结婚证,有合法手续,并且进行了婚礼,合乎民规乡俗的。啊,政府还帮着他来抢亲!”月娭毑又说。

“关键是那个结婚证不合法是无效的,喜喜他们都懂。不提起这结婚证便罢,真追究起这事来只要喜妹一句话坏事了,只怕办这个证件的表叔碰到了枪口上了。还有我们骗喜妹回来逼她结婚后又关她紧闭这些事给关益样知道了,他告状起来就不得了。”颜天允说。

“怎么不得了哇?我一肩扛着,就说所有的事是我一人所为。怕还把我的锄头把夺去了?把我的锄头把收去了正巴不得,我这一生的工夫就做完了。瞎子丢掉胡琴不要未必还要抠眼睛?”月娭毑说。

“责任归到细爷和我们的头上都不要紧,就算到牢里走一遭也不丢人,又不是做贼挖眼了。我们这些泥巴腿子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怕他们把矛头对着老弟。他这时正面临着毕业分配、何去何从事关重大,这时家里闹出负面的事出来对他的前途有影响。”颜天允又说。

“要说犯法都是我们干的跟他无关。”月娭毑说。

“毕竟他的当事人,不算主犯也算从犯。”颜天允说。

“照你这么说,我们只有乖乖地把喜喜交给他。置酒肉大席请来满堂的亲友作陪向他关益样点头哈腰赔不是了。然后敲锣打鼓、放鞭炮、披红挂彩送他们走啰!嗯,这样你又傍上了一个大英雄妹夫了!”月娭毑说。

“看我妈说话就是尖刻,把我说成什么样的人了。再怎么样我也会拳头向外打指甲朝里弯呀。再无用也不能卖了老妹求荣啊!”颜天允一脸委屈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