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要回监牢。”蔡文星已经魂不守舍，“我要回去……回去……”
“明天，我再来。希望明天，你能给我个完美的答案。”
李星妍说完往外走。
季晋源在讯问笔录签字后立马追上来问：“邓佳慧真那么渣？”
她疾步往外走，坐到检察院的车上，准备开车。
季晋源溜到副驾座：“这里打车真麻烦，顺路载我一程。”
程颖坐到后排座位。
李星妍开车。季晋源好奇地问：“邓佳慧现在在检察院？”
“对。”
“那我也去检察院。”
“想干嘛？”
“给她发名片，我想她也需要一名律师。”
“法律规定，律师不能帮同一案件的两名犯罪嫌疑人辩护。”李星妍还是以前那样不客气。
季晋源不耐烦地点头：“我当然知道，我是给她推荐我师哥康辰。”
“你今天不能去。”李星妍拒绝他的提议。
“为什么？”
“她今天还出不来。”
“啧啧啧。”季晋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不要变相拘禁她。”
“询问证人不受时间限制。而且她自己有腿，可以随时走，我一不敢拦她，二又不敢抓她。”
“她哪懂这些？我估计她以为自己现在是犯罪嫌疑人，不配合就不能走出询问室。”
“那是她自己的问题。”
“所以，我认为询问完毕后，她会需要一名律师。”
“晚了，询问完毕，我会建议公安局逮捕她。”
“公安局也许会因为证据不足，拒绝逮捕。”季晋源有点幸灾乐祸，“除非你现在的证据已经足够。”
“对，已经足够。我会要求检察院直接作出逮捕决定，送公安局执行。”
“有证据就是牛，本人没什么好说的了。”季晋源唠叨完，突然好奇，“奇怪，以前跟你说超过三句，你就会不搭理我。这次咱俩的对话有点儿多，你发现没有？”
李星妍这才反应过来。
季晋源恍然大悟，一脸警惕地看着她：“你不会……你不会喜欢上了我吧？我告诉你，千万别。我这个人缺点一箩筐，而且，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对你没感觉。”他一口气重复几个“真的”，他觉得她能理解自己重复的意思。
他真是在非常用心良苦地提醒她，自己是真的真的真的讨厌她，不喜欢她。
李星妍冷冷瞥了他一眼，没搭理。
“你看，又来。你这样含情脉脉看着我，我压力山大！求你了，千万别对我抱任何幻想。虽然不可否认，本人长得帅，面容俊，身材又高，又气质非凡，辩论厉害。但你真的不是我的菜。”季晋源恨不得掏出心肺给她看，“如果你误会之前，我在车上听你的黑洞理论，向你挤眼，是对你有意思的话，我非常乐意澄清。”
李星妍猛地朝旁边一拐，停下车。
季晋源恨不得发誓：“咱俩不是一路人，我的智商欠税，而你的智商一直在充值中。咱俩就像直线，永远不可能有起点终点，永远不可能有任何交集。千万千万不要喜欢我。”
“滚下车。”李星妍没有耐心听他放屁。
跟他说多几句话就是喜欢他？他是不是有受虐的特殊爱好？她虐他，他才开心？她稍微和颜悦色一点，怎么就变成喜欢上他？
季晋源看了眼车窗外：“还没到律师事务所。”
对，这是中途，但李星妍已经没有耐心跟他纠缠，目光凛洌瞪向他，语出威胁：“再不滚，信不信我把你踹下车？”
“好吧，我滚。”季晋源果断下车，准备远离她。
他下车后，李星妍面无表情地继续开车。
她开了会车，想起他刚才那些自吹自擂的话，突然笑了笑，啐骂了句：“神经病。”
程颖问：“李检，我们一会真的准备申请逮捕邓佳慧？”
“伪证罪，就已经够条件逮捕她，够她喝一壶。不过时间上来不及，我只是诓律师。先让公安刑事拘留，这样要省时间。”
“好，我尽快走完程序，将拘留决定书送到公安局。”
季晋源下车后，招辆计程车回律师事务所。他在车上打电话给谢天宇，语气略带夸张地讲述：“我一点都不夸张的说，灭绝师太脑壳长包了。我问她什么问题，她都回答。天宇，以前她可不是这样，以前还没有说到三句，她就一个横眉冷眼扫过来，然后瞪着我，非常拽地说一句闭嘴。她今天是怎么了？不骗你，我怀疑她看上我了！要不然，她怎么可能对我说这么多话？太不符合科学逻辑了！”
“你被她虐得不轻。”谢天宇很感慨，“她不过跟你多说几句话，你就想入非非。”
“哈哈，反正师太不是我的菜。智商欠费的我，配不上智商强大的她。”
“欠费可以充值，充值充值还是配得上。”谢天宇忍不住调侃。
“别来，千万别！只有二货才会看上她！谁想娶了她把自己变成犯罪嫌疑人？你又不想想灭绝师太那气场，啧啧，不是我说。她这辈子都得单着。”
“好了，我妈把我逼到相亲广场来了，你来不来搭一把手？”
“马上到。”
季晋源立刻吩咐司机去城中有名的相亲广场。说这里是相亲广场一点也不夸张，本来是城中一处偏僻的广场，结果不少单身男女的父母每天挤在广场，替自己的孩子找对象。一时从偏僻广场变成热闹场所，连旁边的房价也跟着升值不少。
季晋源来到广场，在汹涌的人潮里找谢天宇。他找了半天没找着，正想打电话给谢天宇，结果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
“对，我女儿，检察官，人长得漂亮，性格温柔，年纪也不大，还没有谈过男朋友。谁娶回家，那就是一名标准的贤内助。不是我自夸，我女儿真是好到不能再好。”
这声音真的很耳熟。
季晋源循声找，结果碰到了正在广场积极推荐自家女儿的李飞鸣。
李飞鸣看到他愣住，脱口而出：“这么巧？”
前辈此刻正站在一张1米6左右的纸牌旁，而纸牌上有李星妍的照片，还有工作性格介绍等。
季晋源认真地看着李星妍的介绍，笑得肚子疼：“叔，不带您这么坑人的。”
“我坑谁了？”
“温柔善良乖巧？娶回家就变成标准的贤内助？叔，平心而论，我对您非常尊敬，但对您这种不顾客观事实，强行编造甚至是捏造自己女儿是贤内助的行为，实在不爽。”
“年轻人，怎么说话？我女儿怎么了？”李飞鸣受不了别人诋毁自己的爱女，准备跟他辩论一下。
季晋源继续笑着问：“叔，您凭良心说？自家女儿有多温柔善良？她是不是最喜欢一本正经地训人，最喜欢面无表情，让人猜不透，看不出情绪？”
“谁说的？”他说对了，不过李飞鸣还是睁着眼说瞎话，“你有跟我女儿相处过？”
“相处的时间实在太多了！”
“你了解她？”李飞鸣气得吹胡子瞪眼，“不了解下什么结论？”
“您别生气啊，我只是讲述客观事实。”季晋源火上添油，“她一个灭绝师太，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寒风四起，跟温柔能扯上什么关系？叔，我凭良心建意您，不要玩虚的。就算哪个二货被您骗去跟李星妍相亲，处不了三个小时，我保证立刻会逃跑。”
李飞鸣扫了眼大庭广众那些看八卦的群众，不服气地说：“打赌！”
季晋源非常爽快：“行，赌一千！”
“就赌一千！如果你能跟她相处超过三个小时，我付你一千！”
“什么？我跟她相处？不，绝对不可能！我跟她呆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感受到阵阵杀意！不到一个小时，就有自我阵亡的念头。”
“如果你能跟她处一晚，我付你3000元。”
“哪，叔，你这是在引诱我，我个人意志力薄弱，有点扛不住这么大的引诱。”三千的诱惑有点大，季晋源有点承受不住。
李飞鸣一脸无所谓：“你可以拒绝。”
“成交，但必须加多一样东西！”季晋源趁机讨价还价。
“什么东西？”
“您上回是不是出了本刑事律师如何辩护的书？送我本签名书。”
“成交。”
李飞鸣和季晋源非常爽快地互相加微信。
季晋源告别李飞鸣继续去找谢天宇，突然发现不对劲。
‘就算哪个二货被您骗到去跟李星妍相亲，处不了三个小时，我保证立刻会逃跑。’
这句话是自己说的。
现在他同意李飞鸣去跟李星妍相处三个小时，甚至是一晚，那他岂不是成了自己口中的二货？
不过一晚三千，‘二’的还挺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