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时间转瞬之间就流逝了过去,家里唯一能够支撑的大人也只有仲叔一人,虽说如今对于女人的束缚不太严重,可除掉仲叔也就是小翠而已,小翠让她做做简单的事情可以,让她去采办这些显然不可能了。
这两天的时间经过了中药的调养,身体明显好了很多,起码不像是之前那样没有走几步就浑身软弱无力,小脸看起来也稍微有些红润了一点。
空气里面充斥着浓郁的果香味。
“你坐在这里别乱跑,别人要和你说话你别理人,小心被人骗卖掉。”李依依端着拧着茶壶向后院走了过去,跟着嘀咕道:“人手太少了,天天忙死了,等爹回来告诉爹一声,让他招两个帮工回来。”
李宽盘膝坐在蒲团上面,抬眼看了一眼李依依“哦”了一声,道:“也就是暂时,现在酿葡萄酒,等等就好了,再说请人的话这活也办法干,别人不得知道了。”
“别跑了,也别和不认识的说话。”
“知道了。”
看着李依依转身去了后院,李宽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深深地叹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是感觉胸口压着一块石头,压着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想了想,也不知道到底是那件事,以前的家人?显然不可能,当初就对他们死心了。李世民这边?显然也不可能,毕竟他不会对于一个丝毫没有关系的人弄得他自己心里面不痛快。
伸手抓了抓头,李宽看着满头的长发,微微吐了一口气,大夏天盯着这一头的长发还真是热死了。
“磨剪子磨刀哎~~~”
“捏糖人喽~~~~”
“理发,修胡子喽。”
“理发?”李宽伸出头看了一下,连忙从蒲团上面站了起来,走到门口,一只手扶在门框上面,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着,看着从不远处背着一个木制的架子吆喝着的中年男子,连忙喊了一声。
片刻左右的时间,一头恼人的长发消失不见,李宽伸手摸了摸光头,从荷包里面掏出五文钱递给剃头匠,伸手摸了摸光头,“嘿嘿”笑了两声,身为现代人,自幼也一直都是平头,这猛地变成了长发,还真不是习惯,主要还是洗起来麻烦,来了这么多天,不过也才洗过两三次而已。
如今这天气坐在那里都都淌汗,顶着一脑门子的长发,就算是傍晚的时候清洗一次,要不到第二天早上就是满头的汗味,更别说每天早上打理起来都得费上一些时间。
李彦也不是太擅长言语之人,更不是那种喜欢麻烦别人的人,本来他就占了便宜,占着李仲他们给予原本不属于他的爱。有些时候李宽也感觉不太自在,他不是那种喜欢占别人便宜的人,可是这一次占着的便宜是永远都无法进行偿还。
刚刚准备转身去后院洗一把澡,就看到李依依端着一碗掺着果酱的冰沙走了进去,瞪大着眼睛看着李宽。
“怎么了?”李宽摸了摸脑袋问道。
“你怎么剃了光头呢?你还以为你小呢?你都八岁了。”李依依没好气的说道。
李宽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就怕说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之类的话,道:“天气太热,每天热得头皮痒死了,刚好看到了剃头匠,就理了一下。”
李依依白了一眼,道:“看爹爹回来怎么说你。”说完将手中的碗递给李宽,“吃吧,少吃一些,凉的吃多了,肚子疼。”
“回房间里面吃了,热死了,我得冲一把澡。”
“碗拿着,你去,我将门关起来。”
李宽“嗯”了一声。
“哒哒哒~~~”
“吁吁吁~~~”
一辆牛车停在了店铺的门口。
李宽转过身来,看着面带丝丝笑意从牛车上面跳了下来的李仲喊了一声。
李仲微微楞了一下,面色微微有些不悦地问道:“你怎么剃成了光头?”
“不行吗?”李宽低声问道。
李仲叹息了一声,道:“回屋子里面去吧。”跟着转身对着车夫道:“师傅,东西就下到屋子里面即可。”跟着伸手将李宽抱了起来,对着李依依道:“你在这里看着。”说完向后院走了过去。
李仲抱着李宽走到房间里面,将他放了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一时也不知道说一些什么才好,毕竟是他一手给带大的,他什么样的性格,他自然知道。其实李宽和小李宽的性格还真是有相似,就是非常的倔强,认准的事情基本上不会回头,这也是这么长的时间,李仲没有丝毫发现李宽换了一个人。
“你让我如何说你是好?”李仲叹息着说道。
“仲叔,不就是剃个光头吗,天气太热了,难受。”李宽尴尬地说道。
“你真是这个意思?”
“仲叔,我真没有其他的意思。”
“好好好,就当你没有其他的意思,但是仲叔问你,你今年多大了?”看着沉默的李宽,李仲再次叹息了一声,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词意用不着仲叔来告诉你,这些仲叔也不说,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被太子殿下知道,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我待在后院,再说他这些日子忙于登基之事……”
“宽儿,就是因为最近他会登基,到时候无论如何,你也会入宫一趟,更别说你这样让其他人如何看待你?你如今也到了懂事的年纪,要知道人言可畏,就算是他能够原谅你,可是言官们呢?你感觉他们会善罢甘休?更别说那些墨守成规的人,有这些人,到时候你感觉你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
李宽锁着眉头看着李仲,心中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这活着咋就这么难呢?
“往后记住了,别再贸然做事,凡事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和仲叔商量一下,知道了没有?”
李宽点了点头。
仲叔“唉”了一声,看了看放在屋子里面两缸冰起来的水,道:“屋子里面太凉,你身子骨才刚好一些,别待在屋子里面太久了。”
李宽“嗯”了一声,问道:“仲叔,房子和地找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