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政治做官要学曾国藩,经商要学胡雪岩大全集(超值金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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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让能人为自己打拼(3)

事实上,左宗棠平生一大癖好,就是喜欢听人恭维。胡雪岩平生一大本领,也正在于捧人手法高超。二人结交,真所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材”。下边是筹借洋款过程中的一段故事:

商量筹借洋款时,胡雪岩带来了泰来洋行和汇丰洋行的代表。款子是代理泰来的,但是还需要汇丰出面。左宗棠不解,就问这里边有什么讲究。胡雪岩很会说话:“汇丰是洋商的领袖,要它出面,款子调度起来才容易。这好比刘钦差、杨制台筹饷筹不动,只要大人登高一呼,马上万山响应,是一样的道理。”

话经胡雪岩这么一说,左宗棠感到很是受用,接下来谈到借款的数目和利息时,就爽快起来。胡雪岩深知左宗棠的脾性,所以左宗棠问到“要不要海关出票”时,胡雪岩响亮地回答:“不要!”

原来,洋人借款,为了商业利益,总是要想办法降低风险,避免出现拖欠还款的现象。由于当时中国海关掌握在外国人手中,所以一般借款,总要中国方面出具海关税票,保证借款能如期归还。这回因为是和“胡财神”打交道,信誉好了,自然不必担心出现问题,所以海关是否出票一节上,也就没有勉强。

虽然是看在“胡财神”的面子上,胡雪岩却不这么讲。左宗棠问:“是否只要陕甘出票就可以了?”胡雪岩回答:“是。只凭‘陕甘总督部堂’的关防就足够了。”

这一回答使左宗棠连连点头,表示满意,不免感慨:“唉!陕甘总督的关防,总算也值钱了!”

“事在人为,”胡雪岩接过他的话头说:“陕西、甘肃是最穷、最苦、最偏僻的省份。除了俄国以外,哪怕是久住中国的外国人,也不晓得陕、甘在哪里。如今不同了,都晓得陕甘有位左爵爷,洋人敬重大人的威名,是以陕甘总督的关防,比直隶两江还管用。”

这样讲还不过瘾,胡雪岩又说起古应春问洋人,如果李鸿章要借洋款,他们要不要直隶总督衙门的印票。回答是:“还要关票。”

听得这一句,左宗棠笑逐颜开。他一直自认勋业过于李鸿章,如今连办洋务都凌驾其上了。这份得意,自是非同小可。

胡雪岩这么一捧,左宗棠只觉得自己犹若丈八金刚,奇伟无比。

胡雪岩善捧,而且很有分寸。捧起人来,跌宕起伏,让人觉得面面俱到,不偏不袒,似乎全是公道话,听的人却又甚觉受用。

下面是胡雪岩初见左宗棠时,拿李鸿章和左宗棠比较的一段对话。

“大人栽培,光墉自然感激,不过,有句不识抬举的话,好比骨鲠在喉,吐出来请大人不要动气。”

“言重,言重。”左宗棠一迭连声地说,“尽管请说。”

“我报效这批米,绝不是为朝廷褒奖。光墉是生意人,只会做事,不会做官。”

“好一个只会做事,不会做官!”这一句话说到左宗棠的心坎上,他拍着炕几,大声地说。赞赏之意,溢于言表。

“我在想,大人也是只晓得做事,从不把功名富贵放在心上的人,”胡雪岩说,“照我看,您跟现在的一位大人物,性情正好相反。”

因前一段话,恭维得恰到好处,对于后面一句话,左宗棠自然特感关切,探身说道:“请教!”

“大人跟江苏李中函正好相反。李中函会做官,大人会做事。”胡雪岩又说:“大人也不是不会做官,只不过不屑于做官而已。”

“啊,痛快,痛快!”左宗棠仰着脸,摇着头说,一副遇见了知音的神情。

胡雪岩见好就收,不再奉上高帽子,反而谦虚一句:“我是信口胡说,在大人面前放肆。”

“老兄,”左宗棠正色说道,“你不要妄自菲薄,在我看,满朝朱紫贵,及得上老兄识见的,实在不多。”

“雪岩兄,”左宗棠说:“你这几年一直在上海,李少荃的作为,必然深知,你倒拿我跟他比一比看。”

“这,”胡雪岩问道,“比哪一方面?”

“比比我们的成就。”

“是!”胡雪岩想了一下答道,“李中函克复苏州,当然是一大功,不过,因人成事,比不上大人孤军奋战来得难能可贵。”

“这,总算是一句公道话。”左宗棠说。

一唱三叹,到了击节相和的地步,自然见出胡雪岩捧场面的艺术来。

胡雪岩处事受人欢迎,无非得力于他那条永远遵循不渝的原则:“花花轿儿人抬人。”这一原则成就了胡雪岩。捧场面正是在践行这一原则,只要捧得到家,没有人不满心欢喜。

四、行贿赂。

笼络人的第四种手段是行贿赂。胡雪岩在经营事业的过程中,如果遇到障碍,就常常用行贿的手段打通关节、解决难题。

依胡雪岩的看法,做官犹如行商,别人总是要有利可图才肯替你办事。不过,做官有一个面子问题在那里摆着,所以如果有什么开销,做官的不便自己开口,全靠你识趣,给他提一个话头,他才肯把话交代下来。

浙抚黄宗汉是这方面老手。每次他有事要交代王有龄办时,就有种种暗示在里边。听了王有龄回来转述后,胡雪岩自是心领神会,就赶快回钱庄把黄宗汉所要的钱款,依照他的暗示,如数拨划出去。

有一次胡雪岩去了上海,赶上王有龄求见巡抚,拜托他给平息新城民变有功的嵇鹤龄委以实缺。谈到一半,黄宗汉把话题扯开,谈到了胡雪岩新办的阜康钱庄来,忽然就来了一句:“我有一万两银子,过两天拜托阜康帮我汇到京里。”王有龄不明就里,诚恳地回话说:“大人只要交代下来,马上照办。”

黄宗汉谈话至此,把脸一沉,便端茶送客了。一连半月,给嵇鹤龄委实缺的一事没有了下文。王有龄甚是奇怪,等胡雪岩回来,就一一细讲了,最后对胡雪岩说:“照理说,这委缺的事不至于拖这么久啊!”胡雪岩自觉好笑,告诉他不用着急。回到钱庄后,胡雪岩马上派人汇划了一万两银子到京,又封了二百两银子和一封信,派手下人送到巡抚门房。

一切办妥后,胡雪岩告诉王有龄:“你再去见一见巡抚,看有什么交代。”

巡抚召见后,谈话甚短,几句话后,就把王有龄所托之事如言办妥了。

这就见出胡雪岩的善解人意。胡雪岩不仅对黄宗汉如是,而且对藩司、粮道,无论亲疏,历来也都是先行此礼、后议公事,所以办起来无不顺利。后来胡雪岩生意做大了,每次出门,必是先购置好整船的特产土仪,到处打点。

行贿赂是我们社会中明令禁止的违法行为,但在腐朽的封建社会却是最为简便易行的打通关节的方式。遇到大宗生意,行贿犹如开绿灯,所到之处无不畅通无阻。

抗战期间,杜月笙在香港和几个大鸦片贩子谈生意,一次就接洽三千万元的定款。戴笠做他的坚强后盾,保证把大量烟土护送出口。但杜月笙承揽的这笔生意拖欠了一年多还无法交货,他便去重庆找戴笠,催促他履行合同。戴笠早把这大宗烟土准备好了,但最后还有一关没有通过。在蒋管区贩毒,戴笠可以为所欲为,但大宗毒品运出蒋管区,必须有财政部发的证明文件。而财政部长孔祥熙和戴笠的关系一向不好,所以戴一直没有弄到这张护照。杜到重庆后,得到这一情况,便开了一张五百万元的支票派人送给孔祥熙。孔接过支票一看,一边笑着说:“太多了!太多了!”一边赶忙塞入口袋。杜知道孔祥熙收下了支票,便立刻电话通知戴笠:“货物马上准备起运。”同时与孔联系,第二天,财政部放行这批烟土的护照就到手了。戴笠派了一帮武装特务,押着这几十辆卡车的烟土安全运送到广西镇南关交货,这便是贿赂的神通。

五、讲义气。

笼络人心手段之五是讲义气。义气不是空谈,首先表现在肯花钱上。钱不仅要花出去,而且要花得无声无息,给人的感觉是受惠一方应得的。比如,出银一千资助阿珠一家,找的借口却是,因为需要阿珠的父亲出面,帮助胡雪岩做丝生意,所以是阿珠家在帮胡雪岩。这个理由听起来合情合理,而且阿珠一家也确实受了感动,跑前跑后,尽己所能,为胡雪岩照看丝生意。

胡雪岩资助嵇鹤龄,可以说是最有戏剧性的一节。在前面,我们已经说过,此处不再赘述。

以宽容之心对待下属。

胡雪岩很善于笼络人才。他手下的得力助手,很多都是他从不同的行业和地方发现并聘请的。由于他待下属宽厚大度,并能不断地施以恩惠,常常使下属心存感激,乐意为他鞍前马后地奔波效劳。

胡雪岩不仅仅是在生意上忙得不可开交,他还有许多与生意场相关的情场、赌场等许多事情需要找人打理。胡雪岩通常在外出办事的过程中,一般人都会带个心腹下属打个杂、跑个腿。一来是脸面上的考虑,要有大家的做派;另一方面有些事情确实分不开身,需代劳之人。

胡雪岩却很少专程带着自己的下属去某个地方。因为他的下属都很忙,实在腾不出人手。他的办法是到一个地方,顺其自然地物色当地人才,为自己所用。

如胡雪岩对最先给自己跑腿的陈世龙,俨然是长辈兼大恩人了。陈世龙本是一个社会上的小混混,后来步入正道,不仅成家立业而且越干越出色。这一半是由于陈世龙跟从胡雪岩,在为胡雪岩办事的过程中也成就了自己。另一半当然由于陈世龙自己并非是一个不思进取的人。当陈世龙念及胡雪岩对自己的恩情及自己的处境时,他办事更加卖力了。胡雪岩为此赢得的是一个能够终生跟随自己、为自己效劳的得力干将。

再如胡雪岩带阿巧回苏州卖粮并欣赏园林风光时,结识了途中开船护送的周一鸣。周一鸣是古应春安排来接胡雪岩去苏州的。因为初次见面,胡雪岩十分客气地请教了“尊姓台甫”,然后一起上船。胡雪岩拉阿巧姐住在后舱,却十分客气地把前舱让给了周一鸣。

周一鸣是湖南人,曾经在江南水师中当哨官。因为喝酒,打伤了长官的小舅子,被责了二十军棍,开革除名。但周一鸣除了酒德不好之外,却没有其他缺点。他为人豪爽重义气,在江南水师中也是颇有名气的。开革除名之后,周一鸣依靠以前在水师当差时认识的船户,起先是跑码头、打秋风,大家也乐于周济他。有时商家们托周一鸣带个口信,他倒也“食人之禄,忠人之事”,一定确确实实做到。渐渐地他在商业圈里有了信用,便在上海船户的“茶会”上帮忙。当时,清末各行各业的茶会,犹如同业公所,或者接头生意,或者与官场打交道,或者同业中有纠纷“吃讲条”,都在茶会上商谈。周一鸣渐渐成了船户茶会上的一名主要角色,特别是“抓船”“派差”等官面上委派下来的公事,都由周一鸣出面去接头。这次周一鸣也是有公事到苏州。古应春跟他十分熟识,正好把胡雪岩的生意委托了他,连雇船带护送都归他包办,讲好了给他二十两银子报酬。

但胡雪岩的大方也是有名的。胡雪岩一上船就马上亲自找了个红封套,装了一张三十两银子的银票,当面双手奉上。周一鸣还要推辞再三,却抵不住胡雪岩言词恳切。他连忙千恩万谢地收了下来,这一路对胡雪岩招呼得自是格外周到。

由于胡雪岩当时没有听差伴随左右,周一鸣知道以后,忙自告奋勇,到苏州雇了顶轿子,提行李、下客栈,里里外外都由周一鸣一手处理。一切安排停当,周一鸣便要告辞,因为他还要去水师衙门投书。

这时胡雪岩却想让周一鸣立即去给自己办一件事。来苏州之前,胡雪岩根据朋友的建议,特意选购了四样云南特产想送给在江苏任学台的何桂清。胡雪岩还另外备了一张装有五千两银票的信封,作为王有龄送何桂清的。这封信是极其重要的,所以胡雪岩再三地叮嘱老周:“麻烦你,务必跟何公馆的门人说清楚,讨一张有何学台亲笔的回片。”

周一鸣当即回道:“要不要今天就把回片讨来?”

胡雪岩这时心想,用人莫疑,何况周一鸣重义气的名声是有来历的,因而立即答道:“如果何学台的回片上只写收到,那就不必来了,明天再说。”

哪知周一鸣办事比以往似乎更迅速,短短的一顿饭功夫,周一鸣就回来了。只见他把红绸捏在手里当扇子扇,跑得满头大汗,却是笑容满面。

“送到了!胡老爷。”周一鸣说:“回帖就在这里。”

“胡大老爷,谢谢你信任我。”周一鸣接着满脸喜色地说:“何学台出手极其大方,赏了我二十两银子。”胡雪岩一听,顿觉自己也十分地有面子,便说:“很好,你收下好了。”

周一鸣在为胡雪岩听差的过程中,看出胡雪岩与学台何桂清极有交情。胡雪岩随后又关心地问了周一鸣以后的打算。周一鸣将自己郁郁不得志之意向胡雪岩坦白,胡雪岩当即满口承诺去求何学台写封信。胡雪岩告诉周一鸣,凭何学台与江苏巡抚许大人的同年之谊,周一鸣到“抚标”去投差,将比以前在水师里当差好得多。

周一鸣为此极其兴奋,连连道谢,对胡雪岩服侍得格外殷勤了。第二日,二人一起来到何学台府上。胡雪岩果真为周一鸣求得一封八行推荐信,凭何学台的这封信料定周一鸣可以在沿运河、长江两岸的关卡子上谋个收取税金的差事,这可是一个肥差。

当即周一鸣想在胡雪岩身边再侍奉他个十天半月,待他在苏州的一切打点停当,再到“抚标”去投差。哪知当下胡雪岩就有事让他干。

原来阿巧回木续老家一趟带回了一个大麻烦。阿巧在木续有一个有名无实的丈夫,人十分地老实,但她丈夫的堂兄,名叫小狗子,是个搅乱是非的坏蛋。他听说阿巧要回乡,推测她想送笔钱给这位老实人,结束这种不真实的夫妻关系。于是小狗子一心想将阿巧骗回家,并借此敲一笔竹杠。亏得阿巧早就听得风声,当下不敢回家,返船而回。小狗子却带了两个地痞,弄了只船跟阿巧到了苏州。阿巧不敢回胡雪岩下住的客栈,却回到了以前的一位好友、现在在苏州做“富潘”的姨太太家中。

于是胡雪岩便要拜访这位“富潘”府上了。没有随从的胡雪岩又叫周一鸣权且充当报贴的家人,周一鸣爽快答应,胡雪岩顿感欣喜。后来胡雪岩又是靠周一鸣设局将小狗子引到他所下榻的客栈。胡雪岩知道小狗子的主要心思在于钱上,于是打发一千两银子叫他走路,而周一鸣因此也从胡雪岩那里或直接或间接地进帐五十两,高兴得不得了,把胡雪岩奉如神明,非常敬重。

后来,胡雪岩叫周一鸣陪阿巧回去领她的弟弟出来。胡雪岩这时有心想用周一鸣。胡雪岩十分明白,说话当然是慢慢套来,先问周一鸣对将来的打算,再问他指望一年有多少薪水。周一鸣据实回答,因为自己有一个女人在乡下,只是苦于自己经济拮据,手头紧,不能把她带出来。他希望这次到扬州能凭何学台的推荐信谋个好差使,如果一年有二百两银子的进账,他就可以接自己的女人出来过几天阔日子。胡雪岩听了,了解到周一鸣非常念旧,重感情,于是插话:“照我看,像你这样的人,一个月总得要有五十两银子的进项,才不委屈你。”

“哪有这样的好事?”周一鸣说,“如果有哪个给我这个数,我死心塌地跟他一辈子。”

“这话是真的?”

周一鸣原是信口而答,忽而发现胡雪岩一脸十分认真的样子,倒又不敢随便答了。

最后,周一鸣这样答道:“若是胡老爷要用我,我自然乐意。我说真心话,跟胡老爷做事,实在痛快,莫说每月五十两,有一半我就求之不得了。”周一鸣的这话确实恳切。

胡雪岩听了周一鸣的肺腑之言,也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用意。他预备论年计薪,每年送周一鸣六百两银子,年终看盈余多少另外酌量致送红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