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本社承热心读者的督促与赞助,筹备创办《生活日报》以来,有人误会我们是把周刊改为日报,其实原有的周刊仍照常出版,不过于周刊之外,另加一种日报,这一层意思,记者在第十四期本刊里已有过郑重的声明。但《生活日报》与《生活》周刊究竟有何异同?何以我们于原有周刊之外又想办日报?这两个问题颇有提出说明的必要,否则也许有人觉得我们多事。
要回答上面的第一个问题,我们须先用分析的眼光,略谈本刊的宗旨和内容。本刊旨在“启迪理智能力,增富知识见闻”,而内容则重在评述国内外时事,讨论有关政治经济社会各方面一般的问题,介绍国内外的现状与大势,故其体例有评论,专论,国内外通讯等等。要“启迪理智能力,增富知识见闻”,方法原有多端,而我们取材所以特重时事评述,问题研究,与国内外现状及大势者,很想藉此一扫国民向来只顾一身一家而漠视整个民族群众福利的心理,引起他们注意时事及研究问题的兴趣,扩大胸怀与放远眼光的感觉。
但是我们在这方面的取材,虽力求其有精彩,而以每周出版一次的关系,只能选用其时间性之不十分急迫者,遇有时间性比较急迫的材料,因避明日黄花之憾,只得割爱,有时遇着有时间性的重要问题而欲发表我们研究所得以贡献于社会,便感觉有创办日报的需要。在读者方面,我们承蒙他们的信任,遇着有时间性的重要问题,也要多听我们的意见或主张,也感觉有创办日报的需要(这一层从平日接到许多读者的来信而知道的)。这是就时间性方面着想,在言论上有于周刊之外另加一种日报的理由。其实就是在通讯方面,也有因时间性迫切关系而只可发表于日报,不宜发表于周刊的。但是无论在言论方面或通讯方面,于周刊之外再另办一种日报,其结果不过于周刊原有材料之外再增添宜于日报的材料,与原有周刊毫无妨碍与冲突,在读者方面则于得读原有周刊之外,得多看一种日报的机会——这种日报的言论和通讯材料,虽与周刊比较起来,有时间性上缓急关系的不同,有容量上多寡关系的不同(因为日报每日出版,积起来的容量当然可比每周出版的大),但态度和精神却是一致的。
此外日报和周刊大异的一点,便是日报须有迅速真确而编辑得法的新闻材料。周刊所根据的事实当然也须真确,然日报对新闻方面,于真确之外,尚须迅速,其编辑方面与周刊之仅汇集整篇文字,当然也不同。但是这不过于日报中加上原来周刊所未有的东西,与原有周刊更毫无妨碍与冲突。关于这一方面,新闻之迅速真确,固靠办者之努力,就是编辑方法,我们也主张须于每事之前因后果,作有系统有组织的叙述,尤其是关于国内及国际的重要问题或事故,编者须有历史的眼光,平日的研究,明其原委,抉其关系,藉此灌输一般国民以有条理的真确知识,因为无论何事之发生,决不是临时从天上掉下来的,必有其所由来,亦必有其所趋向。所以西方新闻学者尝谓新闻事业不仅在报告,尤在指导。
这样看来,《生活日报》和《生活》周刊虽同在新闻事业的范围内,实各有其特点与贡献,实可相辅相成而不至于互相妨碍或冲突的。本文开首所提出的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既明白,第二个问题也就随着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