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无易事,岁月必可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下午的体能课已经难不倒他们,子厚坐在地上,气息有些不平稳,小雪躺在他的身旁,翘着二郎腿,望着天空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因为他们早早地完成了体能课的项目,史老师简单的说了几句鼓励的话,便让他们离开自由活动。
“小雪,在想什么呢?”小雪望着天空已经好久,子厚不由的把手挡在天空和她的视线中间。
“嗯?我呀,没想什么。”小雪回过了神,还没搞清状况。
“小雪,你是不是想家了?”子厚说出了他的猜测,这段时间小雪不管在上午课,还是下午课,还是在床上,总是喜欢想事情,他想知道。
“有些吧,想我爹了。”果然,小孩子嘛,出来这么久,哪有不想家的。
“还有几个月就放假了,你会很快见到你爹的。”子厚隐藏着自己的伤痛,面带微笑的对着小雪说。
“嗯,回到家我要吃鲥鱼、黑鲔鱼、黄唇鱼……”小雪眼睛使劲的往上像想看着自己的额头,然后扳着手一个又一个的数。
“全是鱼?”子厚被她的食谱搞得有些惊讶。一个人哪能这么喜欢吃鱼啊。
“怎么了嘛!”小雪嘟着嘴,想来在她心中的人间美味受到了挑战,这是非常不能接受的事情。
“我觉得你真的有眼光,我也觉得鱼特别好吃。”子厚昧着良心说出这句话,终于明白为什么她的身上总有股淡淡的腥味,想来这几年来,她应该吃了不少。说到这,小雪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提到鱼都有这样的效果,看来鱼这种野兽上辈子造了不少的孽。
“吃饭还有一会呢,我想去兵器阁,小雪。”子厚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雷剑诀》第一层:雷气淬身他已经练成,后面的剑诀也必须提上日程。
“你筋脉打通到哪里了?”小雪睁大了好奇宝宝的眼睛。
“七十二条了。”子厚满是自信的回答到。
“我一百零七。”说完下雪又仰起了她的头,望着45°的天空。
“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快?”备受打击再加上小雪傲娇的神情,子厚有些许生气。
“曾经无数过人问过我同样的问题,我也时常问自己。有时候本小姐也在想,优秀是种寂寞。”小雪拍着子厚的肩膀,做出一位前辈的模样很是欠扁。
“那你不是很快就可以打开身体宝藏,学习妖技了?”看着小雪自豪的神情,子厚满是羡慕。
“不了,最后一条我不要打通。我想多练习武技”小雪神情有些慌张,眼神左顾右盼。
“唉,走了。”天才的世界果然是不懂的。
……
兵器阁分为三层,第一层里面放的,多为寻常武器,即便是在学院外也能找到,大多数边城的军队使用的武器也多是这种材料。而第二层的便不是寻常武器可以比拟的,它们制作的材料稀有而且珍贵,也只有这种兵器才能承受妖技的庞大能量。因此,此兵器大多为内门弟子使用。而最高的一层是什么,小雪没有告诉子厚,也未曾听去过的同学提起,想来应该是什么神兵利器。
“长老您好,我想领取兵器。”站在兵器阁的门口,子厚递上自己的腰牌,一麻衣老人坐在门口歇凉,手里拿着蒲扇一下又一下,富有节奏和规律,子厚看得有些出神。
“外门弟子?只能去第一层,别盯着我的手看,天气太热,我扇了一天了。”麻衣长老,眯着眼,注意到子厚一直盯着他的右手。
“多谢长老。”子厚感觉有些冒犯,躬身一谢,便踏步而入。
“你说那长老,扇一天的扇子,会不会换手呀?”小雪跟在他的背后,小声的和他说。
“不知道,如果不换手的话,想来右手应该经常锻炼吧。”听着小雪的话,子厚下意识的回答。
“老夫,从不换手。”身后响起一声炸雷,子厚和小雪赶紧小跑进入兵器阁。
……
“兵器阁也太大了吧,仅仅这一层兵器得有数千吧!”望着眼前的兵器,实在是太多了,所有的武器都分门别类,子厚走到剑类兵器处,足足也有上千把,每种类型也有很多吧,想来是大批量制作而成。
“这有啥,全是些普通兵器,以后我在家里偷一把好的给你。”小雪看着子厚乡巴佬进城的样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不要。小雪你家做什么的?”他拒绝了小雪,他认为兵器没有好或不好,只有适合不适合。
“哦,不要算了。我家开杂货铺的,什么都有。”小雪失落的说着,以为子厚不好意思,与她客气,有些不开心。
所有的剑要么悬挂,要么稳稳的放着,看起来整齐而有规律,然而在角落一旁还有一把剑布满灰尘,木做的剑鞘有些开裂,想来是放了好久。一层的兵器大多做的短小,因为外门弟子大多年纪小,而这一把却是成人使用的长度,想来没人碰它也是这个原因。
“啊切……”子厚拿起剑,吹了一口气,灰尘飞扬,使得他打了一口喷嚏。
“不会吧,你要选这个?”小雪看着他手里拿着的只比他短半个头的剑,不由得惊讶。
“嗯,就选它了。”子厚拔开剑,手太短,只拔出一半,刀口锋利,剑身雪白,想来不会差。
“你…要不要在考虑考虑?”看着他拔剑都费劲,小雪露出质疑的声音。
“不用了,就是它,我能感受到它的心意,它想离开。”子厚骗着小雪说出这句话,他只是不忍心看着它继续待在这里,它应该在这里呆了很久了,联想到自己的遭遇,既然自己遇到了,就应该带它走。
子厚和小雪离开兵器阁,麻衣长老还在悠闲地扇着扇子,仍然用的右手。
“选好了?”麻衣长老头也不抬。
“选好了,长老请看。”子厚递上剑,长老眯开了眼睛。
“你选这把?”长老睁大了眼睛,震惊的看着子厚。
“有何不可么?”
“长了。”
“弟子以后也可以用。”
“我允许你去二层楼,换一把吧。”
“弟子认为,它呆的太久了,它想出去。”
“是啊,五十年了,我可以确定的告诉你,它就是一把很普通的剑。”
“弟子认为从今天起,它不是了。”
“去吧。”长老扔来子厚的腰牌,继续悠闲的扇着扇子,右手从未停歇,动作规律而富有节奏,只是仔细看,便能发现动作有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