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愿爱痴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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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挡下杀招1

玄峃一身单薄的白袭融入雪中,他提前来到梅雨亭,独自饮酒。一抹浅淡的微笑从来不曾消弭,双眸时而凝视着飘飞的白雪,有时目光会落到虽然脱落了树叶,却亦挂着厚重雪堆的秃树。忽地,他悄然放下酒杯,双眸阖上,一身轻松自在的姿态令到随后而来的两人警戒起来。

“放心,我是独子前来赴约的。”玄峃没有睁开眼眸,只是轻轻地回答了伦子言心中的疑惑。“这一点,言喻应该很清楚,我言出必行。既然答应了,前来赴约,就是要解决我俩之间的恩怨,自然是不会让人介入的。”

来到玄峃跟前,伦子言对言喻使了个眼色,让她留在原地,只需要在旁看着就好。这件事情,就交由他来解决。“你错了,我们之间只有怨,没有恩。”

笑容依旧轻浅,玄峃双眸并没有睁开,“恩也好,怨也罢,这些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不值一提,何必执着?”他还在试图想要说服伦子言放下那些不必要的仇恨,想要他努力过活。

只可惜,伦子言现在根本听不进去,他只觉得既然是玄峃见死不救,让他的娘子惨死,就该有玄峃付出代价。“废话少说,你若是心虚了,那就自行解决。我便不会伤害任何无辜的人,若是你斗胆逃脱,那就别怪我无情。”他咬牙切齿道。

摇摇头,玄峃微微睁开双眸,眸底一片坦然自在,并没有任何心虚自责。他举杯,将杯中冷酒一饮而尽,“或许,在昨日之前,我会想要用自己的命来了解这段恩怨。可,现在我不想要背负不属于我的罪孽。”他眼睛定定的盯着伦子言,锐利的眼光探进他的眸底。“我不想要为了这些事情,愚蠢的结束这条残命。”

“你,好,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来一决死战。”他摆出攻击的姿态,站在玄峃的跟前。他的双眸已经染上嗜血的色彩,玄峃见状,并不觉惊慌,只是扬唇轻笑。“不,我不会用武。”他既然答应了,就不会毁约。

伦子言冷然地挑眉,“莫不成你是怕了?”他记得上次任凭他怎么鞭打玄峃,他都没有反抗之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言喻不是说了玄峃并非不会武,只是从来不曾使用罢了。“倘若,你是怕了,我也不会勉强你。”

摇头轻笑,“何须怕?为何要怕?”他双手转动两边的木轮,他不再面对伦子言,而是看向言喻。“言喻,你说,我该怕何事?”他浅淡的话语在雪地中漂浮。“我玄峃向来信守承诺,既然已经答应了人家此生不再使出武功,那就没有毁约之理。”

“既然如此,你又不想要偿命,也不要决斗,你为何前来赴约?”伦子言的话语不再充满杀机,而是满腹的疑惑。他对于玄峃的从容,怀着很大的警戒之心,总是担心他有手下潜伏在暗处。言喻也曾经说过,玄峃身边有几位护卫武功极高,对玄峃是死忠的。“莫非,你另有诡计?”

玄峃的笑容不减,眸底却闪过几丝无奈。“我不是说过吗?我既然来解决事情,就绝对不会带人前来。”他依旧没有看向伦子言,背对着他。“我只是来解释当年之事,无论你是否相信。”他只能够尽力而为了。

“我不听你狡辩。”伦子言冷哼了声,心底里认定了玄峃不过是怕死,才会编故事来欺骗他的。他绝对不会听这个无耻之徒的狡辩,他的妻子死得这么惨,虽然他将他的女儿救回来了,但也弥补不了。

淡然一笑,“有时候,过于执着对谁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放下仇恨,你会发现其实没什么大不了。”他还是苦口婆心的劝说,“若是跟随着仇恨的脚步,仇恨之心会吞噬你的良心。会带领你走上歪路,别忘了你还有一个女儿要照顾,若是你出了些事儿,她又该如何?”

将玄峃的话听在耳中,伦子言眉头轻蹙,他只是想要报仇,不是没脑子,自然是认同玄峃的话。“若是我出了事,她还有阿姨照顾,这个不劳你费心。”一口回绝,他曾经想要试过放下仇恨的,只是,他每日梦回都见到妻子带着遗憾离世的模样,他真的放不下。

轻轻叹息,玄峃自知无法劝说伦子言,其实他也没有真的想要将他劝住。毕竟他这样的身份是尴尬的,也能够料到伦子言绝对不会相信他的话。他抬眸瞟了一言不发的言喻,淡然的笑容跃上唇畔。“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你要杀便杀,反正无论我如何说,你都不会听。”玄峃耸耸肩,依旧没有看向伦子言,亦没有看往言喻,只是凝视着那秃光的大树——

由于休叙舒的坚持,最后金谨荇妥协地接受他的建议,将居所修葺过。已经有别于刚入住时,那副仿佛随时都会倒塌的惨状。虽说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稍微在屋顶上加了些许的瓦片,补缝了墙壁的空漏之处,但总体来说都是比以往的强多了。

金谨荇正在喝巫蕹派人送来的鸡汤,虽然她的身子已经痊愈了,也开始着手为巫蕹的酒行研制新的秘方。但岑岱就是爱操心,居然想巫蕹提议,多给她炖汤,毕竟她孤身一人,照顾自己的方面也不是特别的强,所以就请巫蕹多注意点这方面的问题。刚开始,她的确挺高兴的,毕竟有免费的炖汤可以喝,要知道她睡着的时候,就只有食物的香味才能够让其清醒过来。

只不过,她高兴了没几天,就苦闷起来了。虽说汤水很重要,但常喝也会腻呀。她微微皱起小脸,将碗里的鸡汤都喝精光。“金姑娘,你平日里就只待在这屋子里头,不出去。应该没有听说过玄府的当家,玄峃公子今日要去梅雨亭赴死呢。”看似不甘寂寞的下人凉凉道,也不知道他的心里是不是正放鞭炮。

将手里的碗重重的放下,金谨荇诧异地回眸凝视着那名“不甘寂寞”的下人,“你说什么?玄峃师兄要去赴死?”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在她受伤的时候发生了很多她所不知道的事情吗?虽说她平时不爱鸡婆过问人家的事情,但只要是玄峃的事儿,她都想要知道的呀。

似乎是被金谨荇的反应给吓到了,下人呐呐道。“金姑娘,你不知道吗?这事儿,在我们这里算是半公开的了。”要不是当时岑岱越想越不妥,就来找主子商量,他们巫府也不会知道这件事情的。

金谨荇顾不得任何事情了,她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就在下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就已经飞身出去了。下人只能够眼巴巴地看着人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他顿时跌倒在地上,“主子啊,您怎么没说金姑娘听见这个消息会有这样的反应,现在人给弄不见了,我该怎么向您交代呢?”他径自哭诉,只可惜在周围回应他的就只有那呼呼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