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愿爱痴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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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一纸战书4

“玄峃,你怎么了?”岑岱又再次像旋风一样卷进来,玄峃立刻将草蜢收进怀里。

“岑岱,你为何如此慌张?”玄峃一派自然地啜着清茶,眉宇间透着些许的疑惑。他刚才没听错岑岱说的话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如此慌张,莫不成是巫姑娘出了何事?”他抬眸往进岑岱的眼中。

岑岱望着玄峃一派无辜地端坐在这儿喝茶,完全没有言磬说得那么严重,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耍了。若是言盟那家伙来说,他肯定不信,可是言磬想来都不说谎的,怎么会无端端耍他呢?他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无意之中得罪了言磬。亏他还丢下缠身的事务,连忙赶来阻止玄峃做傻事。看来,现在傻的人是他才是。“不是说你要做傻事吗?”

“我做傻事?请问你所说的傻事,到底是以何为定义?”玄峃并没有正面回答岑岱的问题,的确方才他是想要以自己的命来平息这场纷争,但是他现在不想了。毕竟谨荇日后若是有个万一,他还要照顾谨荇的,怎么可以让自己出事呢?

岑岱并不知道玄峃心中所想,但对于他的回避,心中却是有些怀疑。“玄峃,你告诉我,你现在想要怎样面对伦子言的那件事情?他虽然现在暂时被休叙舒吓退了,但我们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会将魔爪延伸过来的。”他根本不回答玄峃的问题,直接问出核心问题。如果他想得没错,那么言磬所说的傻事,应该跟此事有关系。

真不愧是岑岱,这么快就想到核心。玄峃在心中赞叹,他一直都知道瞒不过岑岱的,只是他没打算说,而岑岱也没想过问而已。现在他既然问出来了,自己若是不说,好像有些对不住他匆忙赶来了。只是想到此事,他一向从容的脸色也稍稍有些变化。“我真不知该如何,至少现在还没有想到解决之法。当年,虽说我没有见死不救,但都是我考虑不周全,舍近求远地去求金陵医仙。如此才会耽搁了救人的良机,虽说此事与我关系不大,但依旧还是因为我的缘故才造成了这样的祸事。”他啜了口茶,淡淡的说。

闻言,岑岱对于玄峃的话不以为意。“我不觉得依照当时你师兄的想法,会愿意帮你的忙。对了,当时你师父好像还没离世,你怎么没找他呢?”按理说,他师父应该会愿意救人才是的。才不想冷心冷面的休叙舒那样,袖手旁观。

摇摇头,玄峃苦涩地笑了笑。“那时候我师父闭关,我也找不到他。的确,依照当年我师兄的心态,是绝对不会帮忙的。当时我就是这么想,而且,我也有私心。我知道即便师兄答应救人,也会要我答应那个要求的。所以——”他再次叹息,就因为这样他这次并没有为了自己的私心而耽搁了琉璃的时间。“你说,我能说这件事与我无关吗?”他抬眸看着岑岱。

对于这事,岑岱开始有些头疼了。他也说不准这到底是谁的错,若是论错对,那就是老天爷的错了。他不觉得玄峃有错,他尽力了,至少在他的能力范围,他已经尽力了。也不能说伦子言的错,毕竟丧妻之痛,他如何能够平息。他抚心自问,若是巫蕹有了个万一,他也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伤害巫蕹的人。“我——”他用力地叹息,“我想问一声,玄峃,当年你真的尽力了吗?”

玄峃顿了顿,然后轻轻的颌首。“没错,我真的尽力了。”他没有说,当年为了让医仙答应,他就差没有跪在她面前。受尽了百般的冷遇,以为终于能够救得了那女子,却没想到——真是造化弄人。“可,即便我是尽力了。我依旧得为自己的私心付出代价。”这件事从他这边结起的怨恨,就应该由他来结束。

“你已经付出代价了。”岑岱指的是被伦子言鞭笞的那件事情,为了他的妻子一人,已经有几个人差点命丧。玄峃欠他的情,早就还清了。“你的命,他没有资格来取。若是真的要论错对,就让他跟老天爷讨个说法。”他冷冷道。

玄峃挂着一抹浅淡的笑在唇畔,眉宇间有着伤感。“的确是造化弄人,这件事没有谁对谁错。即便到最后,医仙没有答应,我们也不能怪罪她。她有权利是否医治某个病人的,而生死有命,你我都不能够阻止阎王爷的命令。”他淡然地回应岑岱的话,他知道岑岱说得没错,可是现在的问题是伦子言并不是这么认为的,他就是觉得是他的见死不救。“对了,巫姑娘的事儿,你解决了吗?”

听到这个,岑岱的眉头还是蹙起了。“因为这件事情牵连了她的兄长,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若是别人,他就好办。即便知道了巫蕹跟巫家大公子为何结怨,他也没有想到该如何对付那家伙。若是巫蕹肯答应,他真想将那家伙大卸八块,以泄心头之恨。方才他正想与巫蕹商讨解决之法,就听闻玄峃这边出事了,他也急忙赶来。

“我这儿也没什么事,你先找巫姑娘解决了那件事再说吧。那些事情可不能够拖下去,越是拖延,越是麻烦。”玄峃放下茶杯,“去吧。”看到岑岱依旧是那么的担忧,他微笑着安抚,“我也不是三岁的孩童,你说我能够出什么事儿吗?你该知道的,我绝对不能比谨荇先走一步。在此之前,我必须要好好保护好自己。”

听到玄峃这么说,岑岱可算是真正的放下心头大石。他明白玄峃说得那种心情,因为他也是有这样的心情。“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就在岑岱离开之前,玄峃在背后追去一句话。“烦请转告巫姑娘,月香姑姑现在身处静月庵,身子壮健。”他对上岑岱不解的眼神,只是微微笑道。“去吧。”

纵使不解玄峃为何如此说,但岑岱还是没有多问,只是安静地离去。

就在岑岱离去不久,言喻也回来了。眼圈微红,想必是刚才因为一时情绪激动而哭了出来,玄峃见到她也只是静静地喝茶,仿佛在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喝茶更重要的事情了。“主子,他让我转告你。明日午时,在梅雨亭会面,可有问题?”

玄峃听出了言喻未竟之语,他放下茶杯。沉沉的呼出一口气,“好,明日我准时赴约。”他很清楚明日难免一战,但心中却轻松无比。或许过了明日,他们之间的恩怨就会有个了结了。“言喻,虽然你不会相信,但我还是要说。我从来没有对你姐姐,见死不救。话尽于此,你若是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但,我希望你明日还是别去了,无论怎么说,你的外甥女还是需要有人照顾的。”他说完,继续喝茶,并没有看言喻离开的背影。

傻丫头,被人利用了,还懵然不知。

口中的茶水,似乎因为冷却而变得有些苦涩,玄峃只是蹙眉将其喝尽,放下茶杯。“言磬,我想,你应该听到了。”

言磬从暗处出来,“听见了。”他不再企图做些没结果的事情了。“明日需要我们跟着去吗?”

玄峃摇摇头,“不了,这些恩怨,是该有个了结了。”他抬眸看了看纷飞的雪花,“大概还有一个月时间,就要融雪了。就不知道,我们眼前的积雪何时能融?”真是多事之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