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医院检查之后才发现,不仅指甲盖损伤惨烈,大脚趾趾骨还骨折了。
慕野二话不说就让医生把她那块指甲给拔了,那一瞬间的痛,让宛眠彻悟了人生——
什么狗屁爱情、名利,人活着,还是健康最重要了!
应慕野的殷切期望,护士完事还把宛眠的整只脚给包成了个“大粽子”,医生还特别叮嘱她最近不能下地。
当时宛眠用余光扫到慕野那大仇得报的眼神,她就灵光一闪,想到了那句老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这不,她的报应这么快就到了。
直到第二天,宛眠照常想要跳下床,却感受到了今天的右腿有股奇异的力量。
定睛一看那层层缠绕的纱布,她才明白,原来昨晚的“腥风血雨”并不是一场梦。
她现在是一个右脚大拇指没有指甲盖儿的女人了!
等宛眠以极其诡异的姿势,拄着拐杖,一蹦一蹦地移动到大厅后,对她来说更具打击的事情发生了——
慕野今天竟然不在家。
慕野竟然浑然不顾有伤在身的妹妹。
他还一言不发出门了?!
宛眠根本没想到,这位昨晚才谋杀了她指甲盖儿的男人会如此冷漠无情。
按她原来的设想,本来可以做一段的“废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万万没想到安排好伺候自己的“保姆”竟然罢工了!
宛眠不由得在心里为自己小小感伤,顺便把慕渣男骂了一百遍。
肯定是背着她外面有人了——呵!男人。
当宛眠气鼓鼓地将一天的伙食从冰箱搬到沙发上,正翘着二郎腿打开电视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悠远的铃声揭示了声源的遥远。
宛眠强忍着自下而上泛起的酸痛,拄着拐杖折回房间拿起手机。
然而就在这瞬间,电话挂断了。
敲?
莫非因为她小时候偷隔壁叔叔家院子里橘子,现在老天爷要找她秋后算账?
还是说为了她高中四处声称自己是顾彦鸿女朋友,隔绝了这家伙大半桃花这事儿?
宛眠看了眼来电记录,她顿悟了。
还真是坏人姻缘,债主催债来了——
她恹恹地回拨过去,不出意外那头很快便接通。
他声音带着笑,好似蕴着一丝温柔:“起床了?”
宛眠愤愤地想自己都起床快折腾一小时了,顾总您这也太小看人了。于是她没有吭声,用沉默表达不满。
顾彦鸿却好像格外耐心,在宛眠绵长的沉默中仍然没有挂断电话,只是静静等着。
于是向来礼貌待人的宛小眠憋不住了:“嗯,您有什么事吗?”
“……”又是这么一副用礼貌来推拒的模样。
顾彦鸿被噎了一下,眉心皱出一道褶。不过片刻,他便抬手揉开了那阵恼意:“不是说要去剧组?”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宛眠想起昨晚差点推不过徐昂劝酒,只好说第二天还要去剧组。
这么明显的托词,顾总还能听不出来?
宛眠坐在床沿,一只手用指头不老实地抠着绷带,视线来回扫着自己的“猪蹄”。
她脱口而出:“不去,腿断了。”
顾彦鸿的语气一沉:“怎么回事?”
宛眠这才回过神自己说了什么,连忙改口道:“扭了而已,没什么大碍,是我夸张了…呵呵…”
“去医院了吗?”
宛眠皱眉,扭个脚还要去医院?顾总千金之躯就是不一样。
她怕对方再生事端,忙说:“去过了。”
宛眠刚松口气,却没料到会被对方倒打一耙:“普通扭脚还需要去医院?”
宛眠还来不及圆谎,就听见对方冷笑了一声。
自嘲一般:“你就这么不想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