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赵子航不动声色的在那个小姑娘的身边坐下,“你好,我是这次案件的负责人赵子航。”
小姑娘没有回话,她只是垂着头,叫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换换抬起头,答道:“卫黛。”
“魏?姚黄魏紫(注1)的魏?”
“不是,”卫黛摇摇头,“是精卫填海的卫。”
赵子航“哦”了一声,又问道:“听说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做兼职?”
卫黛点点头。
“那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比如说带着一个巨大的包,或者说带着手套上厕所之类的?”
“没有,我一般都会在电影开始的时候清理厕所,所以根本就没有遇到过多少人……要说奇怪的话,那就只有那就只有那个……自杀的女人了。”她说的磕磕绊绊。
“被害者很奇怪?为什么这么说?”
“她是在电影播放的时候来上厕所的,而且她的手上还拿着一个很大的皮包,”卫黛深吸一口气,“我在擦盥洗台的时候看到她的包里装着两大瓶白色的东西。”
“两大瓶?”赵子航朝身边的徐良文打了个手势,徐良文赶紧从物证科那边找到死者手上拿着的安眠药的瓶子,然后送到卫黛的面前,“是这个吗?”
卫黛疑惑的皱起眉头,“好像不是?我看到的应该是纯白的……”
徐良文将装着安眠药瓶子的证物袋翻转了一下,露出了纯白色的外表。
“就是这个!”卫黛有些无措,“在她走进厕所之后我就出去了,因为渴的厉害,我就去买了一瓶矿泉水,后来我再进去的时候就是电影结束之后了。”
“然后呢?你怎么会发现被害者的?”
面对卫黛这样的证词,赵子航下意识的觉得有哪里不对。
卫黛的恐惧、无措都很真实,而且都是正常的反应,但是……她的证词未免太清晰而且流畅了吧?
“我听到她的手机一直在响……我一开始还以为有人把手机落在厕所里了,然后我试图把门打开,但是我发现门从里面被锁住了,我敲门喊人,但是里面没有人应我。”
卫黛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离开之后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就和同事一起回来把门撞开了,然后我们就发现……她已经……然后我们就报警了。”
……
在离开游乐园之前,唐笑缠着容时又去给她买了两支棉花糖。
全是又甜又腻的草莓味。
“我帮你预约了牙医,就在这周五。”容时为唐笑系好安全带,“不准撒娇,不准装可怜,不去的话就扣你一年的巧克力。”
唐笑撕下一大块棉花糖塞进嘴里,“没问题哦,不过我们现在是要回家了吗?”
“恩。”容时开车的同时留心着唐笑的小动作,深怕她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又出什么幺蛾子。
“容先生呐,”唐笑舔了舔指尖,“你觉得这一次的凶手是什么样的人呢?”
“别动她的注意,她和你不一样,她是一个正常人。”
——
PS:姚黄是指千叶黄花牡丹,出于姚氏民家;魏紫是指千叶肉红牡丹,出于魏仁溥家
姚黄魏紫原指宋代洛阳两种名贵的牡丹品种。后泛指名贵的花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