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们两人关在了一间办公室后的内室,没有门,只有一扇加网铁窗,早以锈出铁屑。四周也是放满杂物,木柜床板桌子废报纸之类,能够看出原本是一间普通住处。
村长就在外守着办公,能听到钢笔在纸上滑动的声音。窗户被废报纸遮了里三层外三层,杂物层层叠叠堆上去,也还能透进一丁点的光。透出窗户一丁点缝隙,有个空的猪棚在外面,猪棚外有个石凿浅口狗粮盆,盆里残留大半酱菜饭,边是碎的,看着很有分量,但寻不到狗在哪里。
四周一片漆黑,小女孩是真沮丧,背着她默默哭,又倔强不哭出声,狠狠抹了把眼泪。
钱芸洛也沉默了,反省之前的鲁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们就是那个蝉。
“你叫什么名字?”钱芸洛友好问她,但对方没理她,拉着她到角落蹲下,咬耳朵轻身继续说,“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告诉我我们现在在什么位置。”
“出不去的……”小女孩已经放弃。
“肯定有办法的,就算要死也要拼一下。”
话说给她听,也是说给自己听。深吸气,一鼓作气,大步上去将桌上的杂物都搬下来,翻找可能帮助她们脱逃的工具。
“我说了出不去的。”小女孩拉着她,要她不要发出太大动静,“外面听得到。”
钱芸洛手脚放轻些,这里除了报纸,家具硬件,连个酒瓶子都没。
东西堆了一地,钱芸洛着手开始压木板凳,试图从上面拆下一条木脚。
窗上的铁网不似烟囱上的崭新,风吹日晒从没有换新过。用玻璃片在衣服上撕下一条,从对角边沿的网孔穿进去,勉强在另一对角附近位置两指夹出,连结成环,木条使劲扭、拉。
网丝上落下碎屑,边沿松动,再用劲。小女孩在她和门之间两边看,一旁故意发出哭泣的声音掩盖住钱芸洛的动静。
“吵死了!”
外头一喊,她们两人止住声音。铁网稍有松动,但是要拆除整面网罩还不是一时半刻能处理的。钱芸洛揉了揉发红的掌心,隔着衣服布料硬去掰开螺帽,几经折腾终于被她扭下来一排。
见到了希望,小女孩从腰间抽出一把尖嘴的剪刀给她,是用做厨房的。钱芸洛琢磨可能用不上,让她先放在身边。再咬牙努力一下,上下四枚也被她拆下来。
没有立即开窗,唯恐会发出大的声音。撕开报纸的一角,放眼看出去,远处有光束,屋子周围是有人在巡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