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仰望城市天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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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大半个中国

2014,这一年的时间、金钱、精力、热情都耗费在了我设定的目标刀刃之上,一直忠诚于诺言。而今年终将至,觉终于过完一次有价值,有意义的也比较满意的一年。在此,感谢生命,感谢梦想,感谢岁月,感谢青春,感谢一路上的有缘人和那些风景。

我毕业离校已有五年,农民的孩子融进城市里要经历自卑,渺小,迷茫,绝望似乎都有那么一回,至少这些年在我身上都轮番上演过,有些仍在反复着并未停止。还好我似乎一直紧紧抓住了命运的门环,我要的就是尽可让命运握在自己手里,虽然一路坎坷,但坚持了下来,我的方向是向上的,承受过沉重的痛苦,也许这样才显得价值的伟大。这几年间,我不停的漂泊,刚开始只是从一座刚落脚的城市换到相邻的另一座城市谋工作,走着,走着就远了,一路的经历也增多了,人心变宽了,追求也更大了。

仅2014年,我踏遍大半个中国,从上海到西藏,从内蒙古到海南岛。走过很多城市:武汉、襄阳、洛阳、西安、西宁、格尔木、拉萨、兰州、银川、包头、呼和浩特、太原、晋中、石家庄、济南、温州、福州、泉州、湛江、海口、三亚。目睹过很多山:邙山、华山、秦岭、昆仑山、唐古拉山、贺兰山、阴山、太行山。也见过很多大江大河:长江、汉江、洛河、湟河、拉萨河、黄河、滹沱河、瓯江、闽江。那些壮观的大自然风貌:青藏的冻土戈壁、宁夏的沙坡头沙漠、内蒙古希拉穆仁大草原、东海、南海。在厚实的中国大地上,览过江山的多娇,还有天空和大地间不同位置的云彩、高山、江河。大半个中国,同一片天地,不同的多姿多彩语言、民俗、地貌、气候,给一个喜爱旅行者增添一份新鲜的神秘感和好奇感。当这些从我的双眼掠过的时候,倾间已烙在我的心。面对这个新鲜的世界,我像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幼童,在大人怀里打量着周遭事物,一切似乎看起来很平常的东西,在刚落地的新生命眼里是新鲜的,并且随岁月的延长,双目阅历事物多了,反复多了,自然而然就觉平常了。在我的过去生命历程里,沙漠、戈壁、冰川、大草原一直空白,在今年的旅程才得以填补,对我来说最大的意义是对生活观念多了一份参考的价值。

我没那份决心和勇气或者能力,注定我也离不开世俗,也要接受繁杂琐事纠缠,估计一生之中都无法逃脱,像是人总有一死的定律一样。当然,也有相当数量多的人也会这样,只因大家皆凡人之辈。我只能在凡尘之中积累生活。最好就是到未曾到过的地方去寻找,去做未曾做过的事。既然这么认为,意味着现在我会准备去哪里和做什么事,实说连保守的答案也没有。但每当一种信息和内心有共鸣,我会一时狂热去联想和猜测。如,我有听收音机的习惯,环球资讯广播和中国之声各种世界实事动态,每天都碎片传到我的耳际。再如,关于中国护照,哪些国家对中国公民实行免签或落地签宽松了,我会以此来推算大概再过几年中国公民可以和美国人一样以一张美国绿卡而自豪,或算中国要再过几年成为发达国家,那时我大概多少岁了,生活在哪里或还活着吗?等一连串地猜想,这种含糊的猜想有时让我很认真。可能我太爱这个世界了,很想一次环球之旅。我热恋文明的西方,像德国,英国,意大利,法国,美国,西班牙哪怕他们要倒回一个世纪我仍喜欢,我所看的长篇小说作者几乎都是来自这些西方国家,他们那种对事物客观忠诚表达和富含哲理性,缺少暧昧的言辞让我迷恋去想象那些伟大的哲学家和他们所经历的生活。如果条件允许,我愿意花费体力和时间去追寻他们所留下的蛛丝马迹,我要游遍欧洲大陆和美洲大陆,当然现在说这些话毫无费力,若去践行,可能耗尽我一生的精力。

以前每离家远行,人在车上心头总颤巍巍的可怕,并觉很伤感,经历一次两次N次后,不知是麻木还是已获得突破。现在哪怕要我离家隔万里,除了偶尔对家人生活一些顾忌外,一切平静自然,对漂泊不再忐忑,对于我个人是幸还是不幸,我也分辨不清,只觉得自己仍穷得有点不体面,在都市的人流里,我的窝往往落在城中村的棚户区。而面对纷扰的城市环境心态更加能克制和平静了。假如生活是一道可证明的命题,我觉经历是寻找核心论证的法宝,至少目前我是这么认为的。

随着时代的大变革,中国的发展现阶段和未来方向,我有三分猜测并将在近些年上演愈烈。如农村土地加快流转,出现一批农场主,我家那几块分散的田地将被流转,每个村庄的方方块块的田坎将被抹去并成一大块田园。我的父辈们将同时接受一场更剧烈的思潮,不知他们是否有些思想准备,开始他们会困惑或迷茫甚至抵触,后来也会习惯,且得到认可。只可惜他们已老了,适应变化的能力减弱了。而我们年轻一辈很多对种田也不专业,人耕牛耙的景象将成为历史,同村的人也将解体各自四海为家,故园乡亲们从此陌生;人们嘴边不再分广东人,福建人,浙江人,山东人统称中国人;一张驾照或什么证将证明一切身份,办事更加快捷方便。但有一点我没能猜想到,到时人面临新的挑战将主要是什么?中国人出国和现在跨省一样方便,面对这些,我们准备好了吗?

至少,在2014年,中国的发展和中国人的观念仍在初步适应阶段,不管这个世界将来会变化成什么样子,我还可以自豪叹一句:我26岁那年曾走过大半个中国。这是我现在的谈资,要抓紧时间展示一下,因为这句话用不了几年就过时,沦为一泡尿,不再稀罕。

二0一四年十二月二十六日于珠海香洲区吉祥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