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仰望城市天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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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在上海孤独的生活着

那天休息,一个人去国泰电影院看了一场电影,一个人在新乐路一家小资情调咖啡店点了一杯卡布奇诺咖啡,一个人去位于曹溪北路的宜家家居城买了一张蚕丝被。我似乎变了一个人,以前似乎从没这种需求,或意识里就认为自己的生活层次与这些无缘。即使手头有些钱,但考虑花销时从没把看电影、喝咖啡、买好的东西来看作是善待自己。现在不是我经济变宽裕了,而是觉我的生活太乏味了,需要一些填充,以前激情奔放,可以放任的流浪。现在认命了,开始向规则低头,接受世俗观念的挑战。我不再是真正的自我,这是个悲哀的自我认识,但以我的能力,觉我无法绕过去,走进世俗里,发现自己如同废物,怀疑自己,每天都在消极的度日,唯一觉得自己知所以消极的原因是思想慵懒了,对一切事情没有了用心去进一步思想,人一旦思考能力停滞了,意味着堕落的开始,且万劫不复。

把自己放进这市场里,发现价值可忽略不计。也发现自己在上海生活挺可怜的,交集的人很多因性格或信任感及彼此承受的生活压力,渐渐封闭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情感。很多人把利益计较得分寸不差,为了利益各种设套。我不善玩套路,也很反感圈子文化。为了远离套路,我几乎不和别人深交,缺少诚意往来,也就落得无依无靠。我也在想,哪天自己在上海出了什么意外,自己无力自助时,该向谁伸手求助,心里默数着似乎有几个是可靠的,但那几个几乎和我一样,经济薄落,生活压力沉重,也是爱莫能助。西方人以“独立之人格,自由之思想”为育人榜样,而在中国是行不通的,年轻的时候可以践行几年,从中似乎也尝到了自我的快乐。而一旦青春的定力难以再续,松懈了执着,不知不觉就掉进了世俗的漩涡,甚至会悔恨当初自己选择的独立自我的生活。

现在我很难正视我的生活,静不下心来重新认识自己,规划自己,用行动来塑造一个理想中的自己。在自己觉对一切似乎无能为力的现状,感觉自己活得很累很失败,偶尔会觉对父母有愧疚之心,父母含辛茹苦栽培自己,现在长大了,可以用双手来编织幸福的模样,而我现在没能拿出什么能让父母觉欣慰的东西,甚至每天还在为我的前途堪忧。这般年纪了还一无所有,平时像人间蒸发一样半年也没和父母电话联系报平安,这种互相伤害愚蠢的相处方式我竟残忍的做得出来,这个世界上给予自己最持久的爱是来自父母,这点是经历多次人世沧桑之后,才慢慢体会得到的。以前即使书面上或别人嘴里关于父母恩情的话看过千百遍,却没一次能走进心里。现在浮影退去,和几经现实人情背叛撕心裂肺的疼痛之后,唤回来自父母那头曾经被遗忘那种真挚的爱,回味起来依旧甘醇纯真。

在上海我救济过几个相识的人,多是同事关系,借给他们几百或上千的钱。也是考验诚信这条纽带,结果有的不当回事,迟迟不主动还,最后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因这事,我现在学会了自爱,缩小圈子,重新把父母的恩情摆在重要的位置。流浪在外,这么多年来,我很少想起父母,更不愿回到父母那个地方去生活,现在虽也不愿意,但想把父母的感情拉得近一点,与他们分享快乐,分担忧愁。前些天,我在淮海路上买了几瓶蜂蜜及几个上海土特产,又去七浦路那买了几件衣服寄给父母,这是我第一次给父母买东西,我也不知道他们收到这些东西时心情会怎样,我希望是高兴的,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

一个人在上海,一直在底层挣扎,积累了底层生活经验,毕竟仍离不开底层。也不知未来的自己会怎样,现在思想呆滞许久,也许在上海自己的生活层次已固化,有时会怀疑宿命论在自己身上灵验了。人是最为复杂的动物,至少我觉得我复杂到连自己也不认识自己了。有种要崩溃的预感,一团乱麻。

一个人下班之后几乎是独来独往,似乎过得很平静,内心却焦灼迷茫,以前可以借看书或练字来平复心境,现在一拿起书或笔,坚持不到十分钟就撒手了。坚守多年的好习惯一下子没了,要憋出内伤来了。

我该怎么来收拾自己的心境,人生苦短,本该积极阳光,我却沉陷痛苦之中走不出来。自己选择了封闭,选择了孤独,选择了这种被认为不适合人类健康发展的生活模式。刚到上海时,那时一腔的热情,可以接纳各种是非,如今心胸狭窄,只顾自己一个人无为的度日。

不是看开了世俗,而是自己无能为力,也许在上海自己适合孤立的活着,那就继续接受孤独吧。

二0一七年七月三日于上海静安区四明村2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