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仰望城市天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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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苏锡常

四月的江南,万物苏醒,一年中最强大的生命景象,给厚重的大地添置芬芳,而对于一个人,也许只有青春才得以与春景相匹配。我的青春已如东逝的长江水流进了东海一去不复返,我的世界里已不再那么美好。我知道不管对这个世界的意识形态如何改变,悲观或积极,只要还活着,应尽可多一点看到它好的一面,算是对生命一种敬畏之情。

过去,旅行是我灵魂的寄托,所以我拥有过竭尽全力去体验旅行中遇见的那些山川与河流的美好。旅行的那段时光里是我人生成长最快的进步阶梯,只是后来的某一天走到某一阶,而停滞了脚步,也从此再没向前再迈一步,如临深渊。算着,我已有一年多没真正离开上海去未去过的地方,不是忙,也不是立志要沉下心来去修炼自己某一种能力,而只是阴郁的消磨着时间。内心深处很煎熬,没了期盼。却似乎不愿意或没能力去改变现状,这是我觉痛苦的主要原因。

以前我不是这个样子的,以前我很独立,也很享受清净的环境,所以都能比较理性的去对待很多世俗的事,保持一种凝神静气思考状态的习惯。现在只要下了班回到空荡的租屋就变焦虑起来,一刻也静不下来。以前一个人住觉很充实,现在和堂弟一起,但仍觉孤独难耐。我是需要出去散散心的时候了。

这次几天假期,我没什么计划安排,而堂弟刚出社会对外面一切觉新鲜好奇,而开始步入了我的后尘,喜欢出去到处游玩。这方面我经验丰富,去哪里,一切由我选择与主导。我选上海周边的苏锡常,近且方便,对于我这次去那里不再是简单的看风景,而是想发现些对自己实用的东西,也可以散心呼吸自由的空气。特别是苏州,我想重新去发现和认识苏州园林,虽然我现在的工作内容不涉及太多园林专业要求,毕竟过去我所学的专业是园林,遗憾的是一毕业就被我抛到九霄云外的东西,多年后的现在我又千辛万苦重新找回来,这就是走弯路的代价。其实,园林这专业挺有意思,是艺术与自然环境相结合的学科,慢慢用心去学习和发现,其中还是有许多乐趣所在的。相比自己过去所做过的很多行业,园林比较适合我,只是认识到这一点,是不是晚了些。或许还会因我信念不够坚定,或生活变数,未来让我再次抛弃园林这行当,一切都还难定论。

苏州,时隔四年再来这里,姑苏老城内的布局方位依然在脑海里清晰记得。七里三塘、狮子林、拙政园、留园、沧浪亭、平江历史文化街区等,不用看地图也能知道其大概方位。还好我堂弟是个很随和的性情,我怎么走和玩,他只默默的紧随着。再次走在苏州老城的石铺甬道上,看那些石拱桥下的水巷在粉墙黛瓦的老屋间穿插流过,这种在市井的间隙里依存着文艺的气息,让人回味。在这里你会发现很多条巷道里的每一户人家都摆有几盆花木或菜丛,屋檐上的青苔是岁月给死板的老屋添置了一丝生命迹象,感受苏州老城这种韵味,心情便没这么沉重了。于我此行重点在苏州园林,所以一来到苏州就顺老城直走七里三塘方向,要去其附近的留园。期间在七里三塘河道边上有一家红酒馆,里边有一个布局很有创意的小院,很多小品都是用红酒空瓶悬吊着或斜摆着,造出各种彼此相协调的艺术品,让人在一切看起来似乎熟视无睹的世界里找到了另一种有生命力的东西。创意,对于一个社会,一座城市,一个人都是一种向上的生命力。我们要善于发现和用心去感受创意给生活带来的乐趣,相信生活会少一些消极,多一些积极,只因我们的生活太需要些创意来改变无聊的现状了。

在红酒馆里我只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觉待哪一天自己要装饰一下自己的居所时可以翻开参照。晃了一圈离开七里三塘去留园,进去要五十五元门票,几年前来苏州,其四大园林我一个也没进去看过,这次选留园进去。在里面转了一圈,发现留园里边的假山多以太湖石为主。而盆景园分几块,有松类,有柏类高端盆景以及其他普通盆景,至于亭台楼阁和江南地区普遍的公园里的差不多。而留园毕竟曾是私家园林,都是名门望族出巨资建造起来的,其标准自然够高,把每一寸土地变成匠心的杰作而得流芳百世,给后人留下一笔艺术遗产。虽然我对园林品味能力还不够深,觉此行还是值得。离开留园,在护城河边沿城墙走了一段,便匆匆结束了苏州的行程。

下一站,常州。一到常州开始找宾馆住宿找很久也没找到合适的,夜幕开始降临,带堂弟进河海大学常州校区一清真食堂吃了顿晚饭,他说他没进过大学校园,这次带他感受下大学校园的氛围。第二天早上到淹城景区外围走了一小段觉门票太贵就没进,又直接坐车到红梅公园的屠一道根艺展览馆,终于找到点好奇看点,展览馆的的作品这些都是深山老林里自然生长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老根,在几乎不经人为改造下,几乎纯粹的自然杰作,那盘根错节的根系像开屏的孔雀,及各种鸟兽像,展馆虽不大,但每一件作品都很珍贵。艺术家要发现及采集这些珍品需付出多大的代价,只有一个对艺术纯粹热爱,醉心于艺术的人才能做到这个境界。在常州没呆够一天,离开红梅公园又接着去客运站坐城际公交去江阴,十块钱车票走走停停两个小时才到江阴,不出站又坐公车到华士镇的华西村。作为“天下第一村”在中国名声很大,在中国大地上最有钱的村委会非华西村委会莫属,以前我初中时听政治老师说过华西村如何牛逼。但此次亲临了,觉离老师当年口述的样子差还遥远,象征性味道比较重。作为“中国社会主义新农村的样板工程”,我理解是用钱砸进去扶起来的表面工程,那斥资30个亿建起来的龙希大酒店、群楼宾馆、华西金塔。而其周围荒草丛生,冷清的商业门面,及奔波劳碌的人们这种场景和华西村的宣传片不相称。但江阴的好些企业确实靠乡民们集办壮大起来的,也是作为苏南经济模式的象征,江阴或华西村也是靠这种模式发展起来的,只是华西村的发展有被夸大或有水分,脱离了经济学的一些规律。我在华西村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坐公车到张家港,到这座不大也不算小的城市,这里有一家全国或江苏的龙头企业——沙钢集团。多年挤进世界500强企业行列。在车上看张家港的城市面貌很干净有序,印象不错。但我没停留,直接在车站买票回上海。而堂弟仍在旅途中亢奋着,他自己去南京,我提前结束了这次苏锡常行程。

苏州、无锡、常州是苏南经济最发达地区,一条京杭古运河彼此串通着,如一条血脉共生共荣。

二0一八年四月二十日于上海黄浦区梅家街118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