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聿眯着美眸,有点不明所以,“玦你这话……”
“聿,不是我说你,你和郁慕影都快结婚了,还出去乱搞……这次郁慕影她还好问的是我,我还知道帮你兜着,要是问的是小七他们,我看你和郁慕影这婚也就没有必要结了……”
“什么?”金聿挑眉,是越来越听不懂墨沧玦在说什么了。
说他乱搞?这怎么可能!
“不是吗?刚才在大厅郁慕影可是亲口向我求证你上个星期五是不是去我那儿了,你可别告诉我你瞒着她真的是去办公事了……”墨沧玦不屑一笑,“我说,四少啊,敢做就要敢认啊。”
“上个星期五?”金聿皱眉,立刻想到了上次在千澜优那边的事,“玦,阿郁她问你我上个星期五的事了?”
“是啊……”看到金聿一副严肃的样子,墨沧玦心下有些奇怪。
聿就算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郁慕影的事,也不至于如此惊慌吧。
“玦,这次阿郁可能真的误会我了……”
夜色渐凉,风吹起男人身上墨蓝色的风衣,清冷的月光照在男人身上,衬得他隽美非凡,左眉眼那点朱砂红痣有着夭夭灼目的光芒。
藤莲把这世上的女人大致分为三类,一类是总想以武力掌控别人最后达到统治世界目的的,这类女人以淳于宓为代表;一类是清高自傲,不可一世,对这个世界总是充满敌视,妄想毁灭这个世界的,这类女人以千澜优为代表,哦,或许还要加上一个沐瑾凝;还有一类是总想用自己的方式企图改变这个世界,在正义道德和最爱的人之间徘徊不定的女人,而这类恰恰也是比较极端的一类,因为于她们自身而言她们没有自己真正希望的选择,不管选择哪个,她都会不由自主背叛选择的那个,这类女人恐怕就是以郁慕影为代表的一类。
骄傲且犹豫的女人,在选择之间往往就会变成世界上最愚蠢的女人。
呐,郁慕影,金聿和道德正义之间你会选择哪个呢?
自从玺爵那次酒会后,金聿和郁慕影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虽然表面上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但金聿就是从郁慕影身上感觉到了一丝生疏。
不不,阿郁,我们不应该是这样的。
尚海,玺爵这几天,金聿明显有点不在状态,总是喜欢盯着手里的那块玉看。
“四哥这几天怎么了?”说话的人是夏家小七。
“怎么了?”一边的墨沧玦闻言,放下手中精致的咖啡杯,向金聿那边看去。
隔着金聿面前骨瓷杯飘出的淡淡雾气,只见男人修长的手指不知第几次拿起那块玉佩,额前有细碎的长发落下,看不真切他此时真正的表情。
“哦?”
玉啊……墨沧玦微微勾起唇角,对着旁边的夏溯勾勾手指,“小七啊,听过一个成语吗?”
“什么?”夏溯瞄他。
“金玉良缘……”墨沧玦敛眸,朝沙发上一仰。
金玉良缘啊……他细细品味着这个词。
要是他没猜错的话这块玉应该是郁慕影送的,玉、石之美者,想必郁慕影那女人是很重视这块玉的吧。
金玉、金聿……不知道当初伯母取这个名字时有没有想过这个呢?
“不就一块玉嘛,你不是说我们接下的生意就是想做一个珠宝玉石方面的……”夏溯不屑,桃花眼朝墨沧玦一瞥,“二哥就喜欢装深沉……”“鄙视!”
“呐,你现在跟我说这个是想叫你四哥把这个生意给你做吗?你最近又开始发闲了?”
“好啊,反正……最近倒还真是没什么事的样子……”夏溯叹一口气,显得极其郁闷。
夏家那边反正有他哥和那几个老古董,他倒是什么心思也不要担。
白粥那边……唔……唉。
“怎么了,我们的夏二少?莫不是白粥把你甩了?”墨沧玦笑得令夏溯背后莫名一凉。
“没有,她倒是敢!”夏溯语气恶恶。
“哟,几天没见,阿七你翻身了啊……”墨沧玦这话虽然是对着夏溯说的,但目光却始终盯着那边的金聿。
那天晚上金聿寂寥的眼神和无望的声音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
在聿的心里,郁慕影那女人真的就那么重要?
那么那天郁慕影问他的话又算什么?
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墨沧玦闭眼沉思。
“这几天白粥一直在忙她哥哥的事,都没功夫搭理我了……”夏溯见他二哥倚在沙发上,一副悠闲的样子,忍不住抱怨道。
“她没工夫搭理你,你去搭理她不就好了……”墨沧玦听罢,随口一说。
啧啧,真看不出来这夏家小七如此纯情。
不过,他要不要告诉他这世上,但凡是纯情的男人最后都没有好下场呢……
嗯,比如说……墨沧玦凤眼一挑,Kin。
“你说的倒容易,二哥你不知道白粥这个白家小姐多厉害……”夏溯垂眸,俊美的脸上有着少见的愁容。
“白家?你说巫宁那边的白家吗?”墨沧玦支起身子询问着。
“呐……除了那个黑白两道通吃的白家,哪个人家会有这样难搞定的大小姐啊!”
“原来如此……”墨沧玦修长的手指拿起茶几上的咖啡杯,眼中眸光一闪。
原来,白粥是巫宁白家的小姐……
“我说,阿七,接下来有好戏上演了。”
“什么?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前几天玺爵的酒会上我看到安琉玉了……”墨沧玦拿起咖啡托盘上的瓷勺轻轻搅动起来,“还有,上一次玺爵的生意不是和严清做的嘛……”
“安琉玉、严清……”夏溯俊眉微皱,细细想着这两个名字的联系。
“唔,也许……还要加上白粥和她的哥哥。”
“他们……都是巫宁那边的?”夏溯不确定地回答着,现在他能想到的共同点就是这个了。
墨沧玦点头,“阿七,你有没有想过,白粥和你在一起是为了其他事……”
或许,那女人根本不爱你。
夏溯撇过头不语,抬眼间就看见金聿从办公桌前站起,男人今天的话很少,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去看手上的那枚玉佩。
巨大的落地玻璃窗被打开了一点,凉风透过细缝吹得一边窗帘里面未收的绢纱飘起,男人站在绢纱之中,模糊俊美的侧面,带着猜不透的寂寥和悲伤。
他应该要解释一下的。
金聿握紧手中的玉佩,美眸迷蒙。
衿草郁香郁慕影在阳台上打理着那些郁金香的时候,就听见藤诺在楼下叫她的声音:“四嫂!四嫂……”
客厅中,郁慕影叫米婶为藤准备了茶点。
“什么事,这么急着来找我?”郁慕影笑着擦干手上刚刚沾到的水渍。
“喏,四嫂,我是给你送请帖来的。”藤诺邀功似的晃了一下手中的请帖。
红底蓝边做工十分精致的请帖,上面有金漆喷绘出的蔷薇,已经渐渐熟悉玺氏七少的郁慕影知道,那是夏家的家徽。
“是夏溯的?”郁慕影表面上猜测着,心里却有八九分清楚。
“咦?四嫂好厉害!”藤诺不禁夸道,“夏家小七前几天就给了玦,我就琢磨着什么时候给你和四哥送过来,正巧,今天学校没事,我就来了……”
“我也只是猜猜罢了……”郁慕影纤长的手指帮藤诺剥开面前的荔枝,白嫩的果肉有着微微的香气。
前不久在千澜优那边夏沂也是这样说的吧,过几天夏家会有个聚会,她原以为只是家里面的小型聚会,没想到居然会有请帖。
这样一来,这个聚会恐怕规模小不了。
“谢谢四嫂,四嫂可真温柔……”藤诺接过郁慕影递来的荔枝,笑得甜美,“话说,我前几天就吵嚷着要玦去买荔枝来吃,他倒是没听进去,没想到四嫂这儿居然会有呢……”
藤诺无意的话让郁慕影剥荔枝的手一顿。
想起来,她根本没有和金聿说过她要吃什么,家里的很多东西都是金聿早就叫人准备好的,每个时期她爱吃的或者逢季的东西。
他总是想着把最好的给她。
她现在是不是觉得金聿对她好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看来她真的是有点恃宠而骄了。郁慕影水润饱满的唇上勾,未挽的墨色长发顺着她低头的姿势落在肩前,温柔而美好。
现在和金聿在一起的生活不就是她原本所希望的吗?
那么,郁慕影你到底还在纠结什么呢?
郁慕影低眉沉思间,米婶那边已经端了一碗汤药来:“少夫人,您吃药的时间到了。”
听到这话,藤诺吃着荔枝的动作停了下来:“怎么,四嫂你生病了?”
“那倒没有。”郁慕影白皙的手指抽出纸巾擦了擦,接过米婶手中的白瓷小碗,咖啡色的汤药并不像想象中那么难闻,倒有一点清甜味道在鼻息间弥漫开来,“上次我突然晕倒,阿聿不放心请郑医生开了一些药,说是安神用的。”
郁慕影一边解释着,一边慢慢喝掉手中的汤药。
“郑医生?是郑里?”藤诺皱眉,等郁慕影喝完之后,拿起白瓷小碗对着残留的药渣仔细闻了一下。
郑里,她自是认识的,是墨氏的医生。
只是这药闻起来,好像有点不对劲,不像是一般的安神药,照理说,郑里这种资格高的医生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藤诺毕竟是跟过墨沧玦很长时间了,对着一般的药还是能闻出其中某些成分的。
这是……藤诺有点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眸。
“怎么了?”郁慕影喝完又抽出一张纸巾擦掉嘴边残留的药渍,笑得优雅。
“没……没什么,四嫂,最近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藤诺放下药碗,漂亮的面容也恢复了常色。
“啊。”郁慕影托起额,“还好,只是变得有些嗜睡了。”
也因为这个原因,金聿也一直没让她去玺爵工作。
“我知道了……”藤诺了然,却未多说什么。
“哦,对了。”郁慕影收拾着面前茶几上的果壳,漫不经心地问道,“这几天阿聿有去你们那里吗?”
不管怎么说,她还是想证那天实金聿的话。
墨沧玦这个男人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
无比纠结的女人,也是可悲的女人。
金聿,你说过你不会背叛我的。
我只不过想知道这句话的真实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