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旋风还在做手术,医院外可真真称得上是人山人海,又人海人山,如果没认识项野,她很可能也是祈福粉丝中的一员。
可是,如果没认识项野,旋风还会发生今天的事吗?
旋风出事,她倒是没怀疑过是项野干的,不过对项野有深仇大恨的高长恭怎么想都摆脱不了嫌疑。
可是,他弄旋风的目的又是什么?
来到手术室门外这一路上,男人一直紧紧牵着她的手,像怕她一松手就会跑没影了似的。
话说回来,两个人这么亲昵地出现在公众面前,在国内倒是头一糟。
男人带着一副大大的rayban墨镜,纯黑色的毛呢大衣洒脱干练,看起来有型又酷帅,可只有爷自己自知道,牵着自己女人去探望曾经迷恋的男人那种苦逼郁结的心情只能用墨镜来遮掩一下。
拳头抵在鼻端,项爷很显然不喜欢医院里味道,“正好来医院了,待会儿让医生给你看看感冒,这么多天还没好。”
施乐心里微暖,点头,“嗯。”
“不如先去给你看病吧,我怕有并发症。”
她挑眉,“什么并发症?”
“咽喉癌什么的。”
“我呸!”施乐无语了,两个人都快走到手术室了,他还在纠结不想去呢,可也不能这么损她吧?
“爷,距离手术室还有一个拐弯,你就算再悔也来不及了,认命吧。”
是啊,死活拿这丫头没招儿,他能不任命吗?
“老公!”
一个娇俏,软柔,嗲得不能再嗲的女声儿从走廊尽头传来,同时惊了项爷和乐妞儿两个人。
再转眼,一个绛红色的身影已经向项爷飞扑了过来。
还好项爷身手敏捷,一手捞起乐妞儿的细腰,身躯再一转,那粉色的身影就扑了个空。
下一秒,“吧唧”一声儿,扑地上了。
望着大字型趴在地上穿Prada羽绒服的女人的背影,施乐眉头一蹙,“这女人怎么这么眼熟?声音更熟。”
“袁贝儿。”男人冷冽淡定的声音从左耳边传来。
“袁贝儿?”施乐倒抽了一口凉气,袁贝儿平时给她的感觉是既优雅又端庄,十足的名媛千金范儿,怎么看也不像是眼前这个见个男人就喊老公的疯妇啊?
没认出来,纯粹是因为没想到。
想不到袁贝儿经历上次的事儿竟然疯了。
“哎呀呀,好痛哦!,老公,老公呢,我刚才看见了,真的看见了!”
袁贝儿突然抬起头,项野下意识紧搂了施乐的腰,锐利的视线紧紧盯着袁贝儿,随时应付她的突发行为。
见到袁贝儿摔得一鼻子鼻血的可怜样儿,施乐心里别扭。
袁贝儿能有今天也是咎由自取,可说到底她也是个可怜人,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做了一些愚蠢的事,而这个男人冷血,狠厉,不会因为她是女人或者是仰慕他的人而有半分仁慈。
正如现在,她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满脸的鼻血,眼神像被抛弃的小狗一样可怜。
她施乐都有些恻隐,然而男人却视若无睹,冷着脸漠视着这一切。
“她吓着你没有?”项野低头关切道。
施乐一愣。
望着他被墨镜遮掩的眼睛,一片漆黑,一时怅然,“没……”
“嗯,走吧。”
说完,男人一紧她小腰,就要绕过那个还在寻找着他的女人。
好冷!
施乐心里一滞,不过也没有过多精力再去悲怜一个曾经欺负过自己的女人,点了点头,便跟着男人走了。
哪料……
刚走两步,她手腕就被身后突然冲上来的袁贝儿抓了住,撕裂般的吼声响彻在医院的走廊里,“你放开我老公,贱女人,你放开我老公,他是我的!”
“放手!”项野怒喝一声。
“我不放,她抢我老公了!”
“我让你——放——手!”
男人高大的身躯一步一步逼近袁贝儿,即使带着墨镜也能感受到他眼里透出的寒光,要不是项野不碰女人,很可能现在袁贝儿已经被他一脚踹飞了,不过如果真被逼到份儿上,谁也说不准项爷会做出什么事儿来了。
“三,二……”
在项野冷冽阴鸷的倒数声里,袁贝儿望着墨镜片上反射的自己的倒影,一下子凝住了神色,下一秒,她松开了抓着施乐手腕的手,唰地展开了双臂,笑着大喊,“老公你在这!”
冷硬的唇线狠狠一抽,爷忍无可忍了。
“老公”这个词怎么配这个女人来叫?
刹那间,他站直了身躯,右脚微微往后一撤准备把这个飞扑的疯子踹开,不料这时另一个女声从拐角传来,声音带着岁月沧桑的痕迹——
“住手!”
这一刻,施乐仍处在石化中,项爷还未来得及出脚,唯一动手的就只有敞开胸襟要将爷纳入怀抱的袁贝儿,敢问这位女士到底是叫谁住手?
她和项野同时望了过去。
见到项野,中年妇人惊愕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敛去了神色快走两步冲过来,双臂一把环腰搂住了欢跃的袁贝儿紧着往后拉。
袁贝儿不从,即使被拉着往后退还不忘两只手一直往项野的方向够着,“我要老公,我要老公!”
“老公”两个字声声刺耳,项野不悦地拧眉,收起凶狠,他拉住施乐的小手准备离开,再耽误一秒钟他都会忍不住想发飙。
那妇人实在有些控制不住激动的袁贝儿了,这么一个高雅的贵妇要在医院被人当耍猴的看,心里肯定不是滋味儿,于是不得不像对小孩子般诱哄道:“贝儿乖,不要闹了,再闹老公可不喜欢了。”
一听说老公要不喜欢自己了,袁贝儿像没了电的机器人戛然而止。
眨了眨眼睛,她甜甜地一笑,这笑容曾迷倒多少都城豪门子弟,只是眼波中不再有刻意而为之的做作显得清丽了许多,“对呢,贝儿要乖,不然老公不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