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老公,又是老公!
眉头一跳,连施乐都有些受不住了,原来男人一直嚷着她喊老公,她还不屑,可从别人口里没完没了听到人家占自己男人便宜,她心里堵得慌。
一回头,刚想跟那位女士商量一下不要给一个精神病患错误引导,可一看到她从随身带着的手包里抽出纸巾给袁贝儿擦鼻血的一幕,可怜又可悲,她体内善良的因子又阻止了她这么做。
哎……
人都成这样了,算了。
手术室门上的灯牌还显示着“手术中”,直到这时候施乐才真正体会到了人生命垂危的紧张感。
旋风一定会没事的。
当曾经那种纯粉丝的追捧心渐渐褪去之后,旋风仿佛成了一个纪念她青春时期回忆的标志,人在,历史就在,她不希望这种美好被打碎。
但是,她很确认,已经无关男女之情了。
心里默了默,强打起精神。
门口没有等候的家属,估计只有早先碰见的袁贝儿和她妈妈是家属,偶有医生经过,都会有意无意地瞟一眼静站在墙边的男女。
项野牵着她,墨镜不摘,只能看到他绷得死紧的唇线和下巴冷硬的棱角。
不知道听谁说过,男人带上墨镜会增显霸气,所以会变得更帅,施乐倒觉得这种说法换在项野身上刚好相反,因为他霸气已经够足了,根本不需要配件的修饰,反而因为遮住了那双摄人心魄拐带人心智的眸子,到没了平时的凌厉感。
这会儿,他心情很不痛快,她知道。
能来这都是为了她,却惹了一身狗血,换了她自己也得飙,能忍着不吱声已经很给她面儿了。
仰头,看了他面无表情的俊崤脸颊一眼,她突然心血来潮,“老公!”
声音柔腻,饱含感情。
喊出来有点儿矫情,可她感觉还不错。
重要的是她想看看不同人叫出来,项野会有什么不同的反应。
呼吸一滞,项野惊诧了,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俯下头盯着她白嫩的小脸儿看了又看。
黑色的墨镜下看不到小女人脸上明艳的色彩,然而却轻而易举地将她明媚的笑容在这一瞬间定格住,成了项爷往后一辈子的绚烂回忆。
“Baby,你在说一次?”男人语气急迫,大大的墨镜凑了过来。
施乐蹙眉,嘟嘴,“我声音很小吗刚才?”
“乖,再叫一次给老公听听。”
施乐一斜眼儿,“你自己不是叫完了吗?”
矫情一次已经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了,再说一次可就没有之前那种气氛了。
抒发感情要恰合时宜。
“叫不叫,嗯?”男人侧低着头,唇越凑越近,气息微凉,低沉放轻的声音透出一丝小小的威胁。
如果能被这种威胁吓到,就不是施乐了。
白眼儿一翻,她不乐意了,“不叫,你当我打鸣儿的啊?我看你叫行,因为都是公的,啊哈……”
腰侧突然一痒,在这么严肃的医院里,又是抢救室外面,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臭男人可不管旋风死活,自顾自地跟自己老婆玩了起来,又是掐她小腰,又是挠她痒痒,让明明还处在小伤感里的妞儿差点笑得飙出了泪。
如果旋风这时候能听见,恐怕会气死在手术台上。
“咳!”
两个人还算低调的嬉闹在一声轻咳中停了下来,站直的男人立马在0。01秒间恢复了他高大上的英挺形象,同时往身后望去。
“不好意思,刚才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女儿最近精神受了点刺激……,她平时不这样儿。”女人施施然道,身边已经不见了袁贝儿,兴许是被送到了医院外的私家车里给别人照顾了。
借着门口稍微明亮一点的灯光,施乐看清了她,人约莫50来岁,发髻高梳,妆容素淡,一身米色品牌皮草大衣尽显雍容华贵和端庄高雅,可能是两个孩子都出了事,素雅的妆容难以掩饰她脸上的憔悴。
“这位先生,你是来看旋风的吗?”受了一把冷刀子,贵妇尴尬地收回被拒绝握上的手,脸上强撑着笑意。
“是的,阿姨,我是旋风的朋友。”估计男人会冷着脸不给面子,施乐将话茬抢了去。
细细眯眼端详了她一会儿,袁妈抿着唇点了点头,下一秒视线又转向了项野,凝神,敬畏的语气与她的身份相当不符,“请问你是……项野吧?”
“嗯。”项野不咸不淡地答,语气中不夹一丝感情。
袁妈微微失神,眼神闪烁地垂下眸子,“呵……真的是你,其实我们有过一面之缘,在利苑坊包房外,贝儿给我介绍过你。”
“嗯。”项野又是一个字打发了,唇角扯出一抹不耐。
施乐这时候恍然,难怪袁妈能这么好脾气,原来是一早就认出了项野,而项野之所以能这么淡定肯定也和她一样一早也认出了袁妈。
呵呵!
看来大家的记忆力都都不容小视。
不过,袁妈怎么说也是总装备部长的儿媳妇,都城绝对走哪儿都能呼风唤雨的人物,至于这么谦卑能忍吗?况且,难道她一点都不介意袁贝儿搞成这样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项野?还是说,她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原委?
几个疑问,让她注意起这个女人来。
这个女人年轻时候一定很美,不然不会生出旋风和袁贝儿这么漂亮的孩子。
不过话说回来,这一家子长得还真不太像呢,三个人互相都不像,反而她紧绷的薄唇怎么看怎么眼熟。
标准完美的菱形唇瓣,颜色浅粉,唇线通直。
眼皮儿诡异地抬了起来,施乐看了一眼项野的唇。
看完了她又觉得自己神经病!
胡思乱想什么呢,没事儿乱拉亲戚,这世界上唇形像的人多了去了。
看来袁妈也是个察言观色的老手,见项野回答兴趣不弄,便也不多说招人膈应了,最后总结性地做了一句发言后便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