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她信誓旦旦的表情,施乐问:“那后来呢?”
“后来?”下巴抵上了膝盖,菲比叹了口气,“有一次他尿在了我的床上,我一气之下用绳子把他全身都绑住扔到他尿尿的地方一个礼拜,后来他学乖了不再乱尿尿了,可从那之后是再也不见他找我玩了,整天呆呆地趴在窗边也不叫……”
“然后?”
“死了……”
呃……
施乐默了。
听她的描述那只可怜的小拉布拉多是抑郁症死的啊……
好好的一条小狗到底是被她折磨成什么样儿才能那么惨的死去?可望着她遗憾惋惜的表情,不难看出来她对那只只相处了一年多的拉布拉多有着很深厚的感情,七年了都还想着他。
不过话说回来,她俩刚才不是一直在讨论人吗,她说狗干什么?
反应了几秒,施乐似乎明白了点儿什么,顿觉心中一瞬恶寒,但却又不胜理解,这一对变态兄妹的心思还真是难以捉摸。
菲比伤感了一阵后,平复了情绪,话题也换了一个轻松的,“不管怎么说你救了我,这次算我对你的报答吧。而且啊……”她突然神秘兮兮地凑了过来,在她耳边低声说,“我很佩服你的胆量,连飞机都敢开,你都不知道我哥在门外都急成什么样了,他心里一定想着要把你杀了吧,哈哈。”
话一说完,菲比便忍不住笑了,她的话没有掺假,本来她就是个叛逆的姑娘,只是一颗冒险的心被那山一般沉重的家庭压碎了,好不容易重组了一次,还遭遇了绑架,不知道以后她还有没有胆子再寻求自我。
两个人第一次敞开心扉,不,应该说施乐第一次听菲比敞开心扉的聊天,气氛难得地融洽。
聊着聊着都困了,便合衣睡了去。
等醒来时,飞机已经进入Y国领空还有十五分钟就要降落了。
在这之前,施乐心里一直挣扎着一件事。
她为自己做了出格的事而后悔,可是又因为项野对她做的事而不敢面对外面的人。
抱膝窝在床头,施乐一脸凝重,她也是个好脸面的姑娘,项野都让她丢了多少次人了,这一次是最让人难以接受的。
犹豫,挣扎。
握紧的拳头,手心儿都是汗,安静的空间,只听到心脏沉沉的跳动。
几经思考后,她决定正视过往,勇于面对自己的过去。
穿好牛仔裤,她光着小脚丫毅然走出了卧室,一开门,面对宽敞如起居室的机舱里坐着的一众大老爷们儿,她忽然觉得一阵眩晕,眼里白茫茫一片。
飞机要降落了,男人们都醒着,见到施乐出现在门口,纷纷诧异地抬头望着她。
一双锐利冷鸷的视线也落在了她娇小的身上,项野面色微沉,不知道这丫头又搞什么鬼。
忍着想拔腿就逃的念头,施乐定了定神,突然间,在众人目瞪口呆下深深鞠了一个标准R式九十度躬。
“对不……”抬起头时,她坚定的声音也响了。
然而话还没说完又被一句冷冽,愠怒,低沉的怒喝硬生生地打断。
“施乐!”
接着一抹疾闪的身影掠过,男人从座位上陡然起身瞬移到她的面前。身上的寒意也一瞬间逼迫了过来。
“不准说!”
施乐不解地抬头,“我要跟大家道歉,为什么不准说?!”
宽厚的身影将娇小玲珑的小女人遮挡得后面的人完全看不见,项野两只手指捏上了她的下巴,薄唇凑近她光洁的额,沉声警告,“你是我的,向我一个人交代就行了,没必要给其他人交代!”
好一个霸道不讲理的男人,他还能再不可理喻点吗?
猛一甩头,甩掉了男人束缚的大手,施乐心里恨着,面上却平淡无波,她觉得给这男人任何一点过激的回应都是多余。
“我不是你的宠物狗,我有我自己的独立意志,我想做什么你没权干涉!”
用高大的身躯一步一步将她往卧室里逼,项野眸色凶狠,“别忘了,你在爷身下的时候,亲口说你懂了!”
呵……
这男人到底有多纯情?
施乐淡淡扯了扯唇角,眼中带着不屑,“不是有句话说得好么,男人在床上的话是不可信的,其实女人也一样!”
“你难道忘了?爷是在沙发上干的你!?”
“!……”
才进了那么一点不是没干完么!听到男人甚至有些幼稚的话,施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跟不讲理的人永远讲不出道理。
施乐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道歉被男人生生扼杀在摇篮中,没有办法,她也只好找别的机会再跟文森他们道歉了。只是那两个空姐和两个机长比较倒霉,后来听说这次航班之后两位机长因出机长室忘了带备用钥匙,以及在飞行时做出了错误的判断而被项野炒了鱿鱼,而那两个空姐就失踪了,不是被解雇,而是彻彻尾尾地失踪,施乐无意中在一次和林恩的聊天中听他提到了什么求爱信,也不知道她俩是不是因为对项野的爱慕之情遭了连累。
知道这些之后施乐也只能叹息,老实说她真不是故意的要这么做的,谁知怎么当时脑子抽得那么厉害。
不过十五分钟飞机便在沦敦希斯罗机场平稳降落了,料想不到国防大臣老路易和菲比的妈妈Y国皇室三公主Grace都来到了机场接他们。
他们二位坐在一辆临时的黑色高级房车里,一见到项野的私人飞机机门打开,汽车门也跟着打了开来。
“菲比!”
Grace在车里感情充沛地唤了自己女儿一声,菲比循声望去,见到是自己老妈,小燕子般欢脱地飞了过去,扑到了老妈的怀里。
Grace和菲比一样,外表看起来是个端庄大气而美丽的女子,有着皇室特有的贵族气质,举手投足都带着优雅。
施乐喜欢这样外貌的女人,于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可是没料到接受回来的目光竟然是和老路易斯没有半点分别的冷漠和充满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