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小城,在前方一、二里处有片茂密的树林,借着夜色的掩护,可以说是一处绝佳的逃生之地。
身后的追兵依然在穷追不舍,只是距离保持的绝对安全,挟持者一边跑一边不住地回头望,看到这一切,他脸上开始浮现出得意的微笑,心情也是放松了不少。
“千机城,我就暂且放过你们,不过那项府,等我再回来,一定会斩尽杀绝!”,他恨恨的自语道。
项伯持着长棍跟在木夏身后,跑了这么久的路,已是有些喘不上气来,但是一想到有着如此危险的一个人物存在,对项家来说绝对会是个灭顶之灾,所以一直咬着牙坚持着,只是距离拉得越来越远了!
“这位小兄弟,你莫要在等我了,千万不能让那恶人走掉!”
“呵呵呵!”
听到项伯的催促,木夏也是自嘲地苦笑了两声,暗道:我也知此人必是不能留在世上,可是如今内伤未愈,就算追上了又如何?
当下,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位兄台,莫要焦急,我想那人此刻应该和我们一样,还望在坚持一下!”
“呵呵!”
项伯心中也是一阵苦笑,此时他就觉得自己双腿像绑上了千斤的巨石,动一动都十分地费力,并且那种牵扯的疼痛感不中断的冲击着他的大脑,一个潜在的声音总是在呼唤着,“歇歇吧,哪怕就歇上一时儿!”。
二里的路程,若是放在平时算不得远,正常行走也不过就是盏茶的功夫。
挟持者已经远远望见了那片树林,在月光的映照下,那里显得漆黑一片,似乎里面隐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可对于他来说,那里就是希望,就是未来,只是他现在不得不停下来喘上几口气!
见着前面的人终于停了下来,木夏和项伯二人也是又惊又喜,惊的是怕那人又有了不可告人的阴谋,喜的是自己也终于可以缓一缓乏,所以他们两个又努力向前行了数步,尽量缩短了一下彼此间的距离,快速地调整起来。
夜色开始昏暗下来,想是黎明很快就会到来!
略略地恢复了些体力,木夏向项伯打了个眼色,猛地跃上木虎,飞一般地向着前方的敌人冲锋而去。
见着追兵再次赶来,挟持者再也顾不得将呼吸调均,一转身拔腿就跑,他完全有着把握,在被追上之前可以逃进那片理想的安全之地。
有着木夏在前面追赶,项伯稍微地多休息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将手中的长棍往地上一点,他的速度比着先前也是快了许多。
“哈哈哈哈!”
见树林已在眼前,跟在身后最紧的木夏同着自己还有二十余步的距离,挟持者彻底放松了警惕。他缓缓地转过头来,还不忘给不辞辛苦的‘送行者’一个个长长的嘲笑,方头也不回地钻了进去。
等木夏来到树林边缘时,黎明前的黑暗也恰好不约而至,整个世界又重新回归到暗夜的怀抱。
“嗯---”
敌在暗,自己在明,若是贸然闯进去,哪怕是一丁点的声响,都会给自己带来致命的灾难,想到这里,木夏止住了追击的脚步,有些犹豫起来。
项伯在黑暗降下的一刹那,也是赶到了跟前,持着长棍就要向里闯,却是别木夏一把拦住,不由有些气愤,“怎么?你怕了不成?”
“哼!”木夏先是冷哼了一声,方才小声说道,“那人还有着还手之力,也许并没有走远!”
“那万一呢?”项伯反驳道。
“万一的话,也只能算他命不该绝!”
“可是,为了这个万一,我们项家可能就会遭受灭顶之灾!”说完,项伯再也不管不顾,直冲了进去。
木夏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跟在他的身后,却是做好了万一的准备。
进到了树林中,项伯开始后悔起来。
这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只是向前走了三、四步,他的脑袋就情不自禁地向着一棵大树靠拢过去,疼的他不由地小声哎吆了一句。
“咳---”
木夏小声咳嗽了一下,掩饰着自己控制不住的笑声。
项伯吃了哑巴亏,更不知道该往那个方向追击,小声的问道,“小兄弟,我们该往哪里走?”
木夏一时也没有了主意,思索了一时,忽地口中发出“嘘”的一声,然后竖起了耳朵认真地听去。
黑暗中,虽辨不清方向,可是任何一点的动静都会很好地反馈给耳朵。可是,似乎那挟持者早已料到了这一点,他走的很慢,很轻,却是在逐渐地逃离。
又等了一时,光线逐渐明亮起来,却依然看不住很远的距离。
木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又是一声苦笑,似乎极度失望,看样子不得不做出放弃的打算。
项伯持着长棍,更是懊恼,狠狠地朝着身边的一棵树干击了一下,恨恨的骂道,“奶奶的,算这家伙运气!”。
对于项伯的这种粗鲁,木夏没有见怪,反而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这位兄长,看来今天也只能到此而至了!”。
“哼---”
项伯鼻孔中发出一种无力的抵抗,他心里也清楚,再想追上那人,无疑已是痴人说梦。
“对了,我问你,你为何要和我侄儿为敌?”
木夏此刻已经幡然醒悟,知道其中必是发生了误会,只怪当时自己太过莽撞:一想到秦步兴若是死了,槿儿再也寻不到,头脑就有些发热。只是,这一切要解释起来,恐怕很费周章,不由地苦笑一声,“我想,这里面...”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前方的树林中忽然冒起一道火焰,在周围环境的衬托下越发显得明亮,二人不由就是一愣!
“有情况!”
陡生变故,两人暂停了话语,互相打了个眼色,小心翼翼地向着那道火焰的方向走去。
火焰似乎就像是在等待他们一样,直到他们到了附近,依然没有熄灭!
项伯吞下一口口水,手里的长棍不由攥得更紧,两只虎目更是时不时地转动着,警惕着周围的一切。
木夏最先发现了情况,嘴中不由地大呼了一声,吓得项伯急忙转过身来,长棍也摆在了身前。
“发生了什么事?”
“你看!”
顺着木夏的手指看去,项伯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状况,只见得前方的树木之后仰面朝天地躺着一个人,因着树干遮挡,只能看到头和腹部以下,却是在那里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