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项伯一边小声地说着,一边回过头来,向着征求答案一样望着木夏。
木夏想了想,也猜测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凝着眉头,小声地应道,“小心有诈!”
“嗯!”
项伯点了点头,握紧了手中的长棍,弯着腰,缓缓地向着出发地点走去。
天已经微微发亮。
那道火焰也越发的黯淡起来,木夏同着项伯已是来到了那人的跟前,看到地上的场景,不由地都大惊起来。
只见躺在地上的人,两眼瞪得溜圆,却早已没了一丝的神采。他的胸前,还插着一根胳膊粗细的木棍,鲜血顺着木棍已是淌了一地,颜色有些发暗,想是死了有一段时间!
项伯曾经杀过人,见到这种惨状,也是心神在外飘荡了好一时儿,方才说道,“他已经死了!”。说完,他缓缓地将那根木棍拔出,不由地又是一声惊呼,原来那没入体内的一端竟是滚圆,并没有像想象的那样尖长。
木夏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转过身很是呕吐了一阵,再也不肯回过头来,听到项伯的一声惊呼,这才不得已回过头来。
“木冲之法?”
看着项伯手中的长棍,虽然那一端沾了不知名的混浊物,木夏的心思却完全转移到了另一件事上。
“木冲之法?”
项伯也跟着默念了一句,不解地看着木夏,似乎他对此人的死因知道的特别清楚!
“他是死于道术,而且是我们门派的!”木夏解释道。
项伯先是熄灭了那道火焰,俯下身左右巡视了一遍,方开口道,“莫不是,你的帮手来了?”
木夏一声苦笑,又说道,“这种道术,除了师父和大师兄,只有我会,这世上恐再无第四人!”
“哈哈!”
说到这里,项伯忽然笑了起来,笑得木夏有些莫名其妙!
“即是这样说,岂不是说你师父或是你的大师兄,就在这附近?”
木夏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门派事务繁忙,我师父怎会轻易下山?”
“这么说,就是你的大师兄了?”
木夏又是摇摇头,“我的大师兄,一向寄情于山水与炼丹,又怎会杀人?何况,即是他来了,还未和我们谋过面,又怎会冒然出手?”
“那就是,”
项伯刚想说你,话到了一半,发现要真说出来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毕竟自
入林间以来,两人可以说是寸步未离!想到这里,他又转移了话题,“那就是,这人是不是我们要追的那个?”
木夏见问,也不敢肯定,却也不能否定,“我想,八成是!”。话一说完,他的脸色又极度难看起来,就像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大事一样!
项伯见着奇怪,再次张开口问道,“怎么?那里有事不妥?”。
“此人死的很是蹊跷,非是有人暗中相助,只怕是,有人存心栽赃陷害,想把祸端惹到我们门派!”
此话一出,项伯也觉得全身有些发寒,不由地缓缓扭扭头,又向着四处巡视了一番,依然未有其他动静。喉咙间吞下一口口水,他很是慎重地说道,“即是如此,依我看,还是早点让他彻底消失为妙!”
木夏点了点头,转身看了看刚刚被熄灭的火焰,弄得项伯很是尴尬。
林间的土,少有人走动,很是松软!
当下,两人一个负责巡视,一个负责挖坑,轮流作业,时间不长,一个八尺左右的深坑已是挖好。
木夏和项伯两人合力,一个抱头,一个抱脚,又将着此人躯体抛到深坑之中。打扫了地上的血迹,将深坑用土埋掉,两人又折了些树枝,将周围的地面一顿挥扫,看起来就和其他处并无区别!
处理完这一切,两人都有些疲倦,只是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又强撑着走出了这片树林,方坐在地上好好歇息起来。
“我要回府了,怕你也要跟着去吧!”
木夏点点头,“那女孩是我的师妹,想必此刻还在府中,只是昨夜有些误会,还望您能帮忙周转!”
项伯答应了一声,长叹一口气,“也不知道,府中的其他人现在怎么样?”
说到这里,两人皆是会意,再也坐不住,结伴向着小城里项府返去。
刚刚来到项府门口,早已有的人在外等候,见着项伯同着一个年轻人归来,急忙忙跑上前,“老爷,您可算回来了!”
项伯应了一声,急问道,“我兄长,侄儿还有其他人可还好?”
“好!都好!郎中都来过了,说并无大碍!只是,那偷窃的贼儿,可曾抓到?”
“偷窃的贼儿?”项伯很是反应了一阵儿,这才醒悟过来,“那个,却是跑得快,不曾抓到一个!”
“那这位?”
“哦?你说他,他是我的一个朋友,也赶过来帮忙!”
“那老爷,您赶紧进府吧,也让主人们安心!”
项伯点点头,朝着木夏喊了一句,“贤弟,还望同我到府中一叙!”
木夏见有台阶可下,很是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跟在身后,穿门过廊,很快就来到了正厅。
厅中,项梁正在来回地踱着步子,神色看上去有些不安,不安之中还带一丝疲惫,想是一夜也未曾合过眼。
张良也坐在一旁,想要劝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不住地看着外面。
忽然,他站了起来,脸上挂满了喜悦,“兄长,我项兄他们回来了!”
“嗯?”
项梁闻之精神就是一振,先前的不快瞬间烟消云散,转过身来,恰瞧见项伯已是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兄长,我回来了!”
见着项伯脸上有着得意之色,项梁这才略略心安,急问道,“那事如何了?”
“死了?”
听说死了,项梁先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可转瞬愁云又锁住了眉头。
项伯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又说道,“兄长放心,后事都已处理妥当!”。
说到这里,项梁这才点点头,见着项伯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人,不由地打个眼色,“这位是?”。
木夏见问,急忙上前施礼,“在下不才,却是昨夜那个莽撞之人!”
“哼!”
听到木夏报了自己身份,想到侄儿恰是因了此人受伤,项梁鼻孔中发出一声冷哼,还好并未说出过激的话语。
项伯尴尬地一笑,忙解释道,“兄长,这其中想必颇多误会!”,一边说着,他一边向木夏打了个眼色。
木夏会意,这才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叙说清楚,一直说到他夜间来寻秦步兴,却恰巧发现秦步兴落地,项羽持枪向前,这才引发了种种误会!
待他将所有事情讲完,项梁这才明白过来,不由地一阵大笑,“即是如此,当是一家人,快快请坐!”
木夏受了座,方才又问道,“不知,步兴师弟和我那小师妹现在如何?”
问到这里,项梁的脸色又有些不自然起来,好半天才回道,“你的师妹却是在我府上,平安无事!”
“哦!”木夏听完,这才放下心来,“那就烦请派人叫我师妹出来,我打算带她即刻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