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步兴背好了酒中仙,也分不清出路,只是顺着一条道路直冲了下去。
那身后处,更是乱糟糟的一片,也分不清有多少人,喧哗道,“那前面的,莫要跑了,你们是逃不掉的!”
酒中仙伏在秦步兴后背,转头向后看去,嘴里说道:“阁下,他们有着二、三十人,依我看,还是放下我,你一人尽管逃去吧!”
秦步兴一边跑,一边劝道:“道兄,勿要多言,我这脚力,寻常人却是追之不得!”
经他这么一提醒,酒中仙仔细观察去,发现秦步兴和那群人的距离果真是越拉越远!
再说身后的一群人,跑了一时儿,奇迹般地发现,那年轻人背着一个道士,道士还背着一个大葫芦,饶是如此,自己这群人竟然还是追赶不上!
“怎么办?”
这些人跑得有些累,稍微一停,就有人气喘吁吁地询问道。
“妈的,没想到这小子跑得竟和兔子一样快!”
又有人不爽地骂道,言语之中已有了放弃的打算。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继续追!”
众人正犹豫之间,忽然身后行来一辆马车,车上还有着些稻草,赛太岁正坐中央,也不知道是在那里‘临时征用的’!
“公子,他们就在前面!”
“快上车,今日里咱们可要做一笔大买卖!”
这群人见省了脚力,个个欢喜非常,跳上了马车,又在后面撵了上来。
“他们驱车追来了!”
眼见着出镇的路口就在前方,酒中仙在后背上又发现了情况,急忙报于秦步兴得知。
秦步兴跑了这些路,也有些乏累,但也清清楚楚地知道,若是真被那群人追上,不但糟蹋了一葫好酒,只怕是这个道士也要跟着遭殃。
当下,他暗运起了灵气,一边瞅准了道路,一边向着四处张望,欣喜地发现,大路旁还有着一条小路,甚是狭窄崎岖,只恐马车难以驾驭!
果然,后面一群人赶到小路时也发现了这一情况,忙止住了马车,见秦步兴二人还未走得太远,发一声喊,只把马车弃在了一旁,奋力追去。
时间不大,秦步兴已是汗流浃背,抬头看就见得一条金玉带,闪闪泛着光芒,却是拦住了去路。
“怎么办?”
酒中仙望着湍急的江流,落到地上,望着秦步兴急切地问道。
“嗯---”
秦步兴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在心里丈量盘算,只怕是自己能飞,可是要带上一个人,也只怕最终会落得个投江的下场!
正在苦思无策时,身后又是传来一阵嬉笑,“大哥,他们插翅也逃不掉了!”
秦步兴在耳边听得清清楚楚,知道后面的人追上来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就听得江上有人喊道,“喂,那岸上的客官,可是要渡江?”
这一声喊如久旱逢甘霖,直听得秦步兴狂喜不已,放眼望去,就见得一只小船飘荡荡地已是来到了岸边。
“道兄,有救了!”
秦步兴压抑不住内心的高兴,拉着酒中仙向着小船跑去。
那船家是个精瘦的汉子,干巴巴地一张脸,乱糟糟的胡须,见着秦步兴二人跑来,眼珠也是不停地乱转,到了跟前方说道,“两位客官,可是要渡江?”
秦步兴频频点头,回身看去,那群人已是只差着三、四十步的距离,只怕是几个眨眼间就能来到身边。
“一人十枚,两人二十枚,若是没钱,呵呵,还请莫要上船!”
“呀!”
秦步兴当即就是一惊,知道他这是在漫天要价,稍一犹豫之际,就听得那人又说道,“怎么?没钱,没钱那就算了!今日里,这江水却是有些凶险!”
无奈之下,秦步兴只得点点头,应道:“一切都应你,快快开船才是!”
“得嘞,两位爷,你们坐船中间,那里不颠,咱们现在就走!”
说话间,秦步兴同着酒中仙已是上了船,那船家竹篙一点江岸,小船便似离了弦的弓箭,转瞬间就行出甚远。
恰恰此时,那追击之人已是来到了岸边。
见着小船还未驶远,赛太岁一努嘴,已是有人放声喊道:“那开船的,却是那个?我们是赛太岁的人!”
那船家见有人呼喊,在江上就应道,“我是刘老三,你们要是渡江,只怕是要等下一趟!”
“先别开船!我们有话要与你讲!”
刘老三闻听,停下了手中动作,又喊道,“有什么话尽管说,我手头上还有着活计要赶!”
“大哥,怎么办?”
“不管给多少钱,让刘老三回来!”
“唉!”
问话之人答应一声,转过身来,再次高喊道,“刘老三,那两个坐船的欠了我们钱,你快快回来,我们有重赏!”
秦步兴闻听,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事情要坏!
果然,刘老三听完,转过身来,“两位,不好意思,这船只怕是要赶回江岸!”
“刘船家,你切莫听信他们的假话,只管渡江便是,这坐船的费用,我愿意多出一些!”秦步兴回道。
“那好,您先等等!”
说完,刘老三又对着江岸喊道,“对不住了,这一趟买卖,客人已是加了钱!”
岸上的人闻听,眼见着小船又向着江心行出几步远,更是焦急地回道:“刘老三,我们愿意出一百钱,只要将船开回来!”
“一百钱?”
刘老三的眼光中闪过一道贪婪的光芒,手中的动作就有些稍缓!
秦步兴见他犹犹豫豫,从怀中直接掏出一枚龙眼大的珍珠,放在船头处,“船家,莫要听他们的,他们人多,只怕你靠了岸,就由不得你了!”
刘老三眼见着那熠熠生辉的珍珠,弯腰捡起快速地放到怀中,船桨一划,奔着江心而去,“对不起,我们做生意得讲得诚信二字!”
“诚信?”
秦步兴听到这里,鼻子差点气歪,暗道:这都明火执仗了,亏你还说得出这两个字!
酒中仙似乎有些晕船,坐在那里低着头,闭着眼,却是一言不发。
岸上的人,在视线中越来越小,声音也渐渐地再也听不见。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秦步兴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定,看着滔滔的江水,忽然豪情大发,随口乱吟了两句,倒也应景!
酒中仙听了,随着颠簸的小船点了点头,似乎很是赞赏。
刘老三见着江岸已是看不见人,四下里也只有得江水一汪,冷笑一声,竟是停了小船!
“嗯?”
秦步兴当即就是一愣,抬头看,就见得刘老三一脸的奸笑,双目中更是发出凶险的光芒,不由地暗叫一声:大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