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刘老三看着二人笑了一阵儿,方声音有些阴森地说道,“两位,休要客气了,将身上的钱财都拿出来吧!”
秦步兴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勉强笑着,“船家,这玩笑万万开不得,再说我们坐船的钱又不会少得你一分一毫!”
“哈哈哈!这位客家,敢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实话与你们两位说了,今日里老子只图财,并不害命!只要你们乖乖地交出身上所有的钱财,然后跳入江中,是死是活由天来定!”
“呵呵呵!你这人惯会说笑,那江流如此湍急,下去了又岂能活命?”,秦步兴一边说着话,一边在酒中仙耳边低声问道,“道兄,你水性如何?”
酒中仙看看江水,又看看秦步兴,抬起头又看看刘老三,“公子,你休要管我,我自有办法!”
“哈哈哈!你们两位倒是有趣,没想到竟是舍命不舍财的主,也罢,若是恨不下心来,我就助你们一臂之力!”
话一说完,刘老三脚踏着小船,开始左右摇摆起来。
秦步兴从未坐过船,本还打算着做雷霆一击,迅速将刘老三制服,可是脚下稍稍一用力,身子也跟着左右摆动起来,哪里还赶得上向前去。
酒中仙被摇晃地也有些头晕,随手绰起那根竹篙,径直扔到了水里去。
刘老三见状,更是生气,脚下在一用力,船儿晃动的更是厉害,秦步兴自保都有些不暇,哪里还有心思去管酒中仙。
忽地船儿又是剧烈的一摇,事发突然,那刘老三也没有想到,猛地栽倒了水里去。
秦步兴趴在船舱中,好一阵的呕吐,再转头看去,不由地大惊失色,就见得江面上飘着一只船篙,船篙上却是站里一人,正是那酒中仙。
他正在迟疑之际,船头处忽然又钻出一个脑袋来,见着秦步兴仍在船上,一狠心往下一沉,又不见了踪影。
秦步兴到此时也醒悟过来,那个酒中仙原来是个世外的高人,还亏着自己傻乎乎地背了人家一路。如今到好,出事了人家平安无恙,却是独独甩下了自己。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一阵冷笑,忽又觉得船儿晃动起来,渐渐有着随时倾覆之势,当下一咬牙,也不敢在有所保留,用脚一点身子竟离开了船儿,飞上了半空。
船儿终于被掀翻在江面上。
酒中仙看着秦步兴身子停在半空之中,也是一愣,随即微微笑道:“道友,端的好本领!”
秦步兴也随之一笑,回应道:“道兄,这一苇渡江的本领,深藏不露,也着实令人敬佩!”
“哈哈哈!”
酒中仙又是一阵大笑,又说道,“依我看,还是坐船来得稳当,只是你我二人恐也呆不得太久!”
秦步兴点点头,知道被他说中,自己也不过就是盏茶的功夫,前提还是那恼人的顽疾千万不要此时发作为妙。
再说刘老三掀翻了船只,又在江水中等了一时儿,可久久未见得再有人落下水来,不由地更是惊疑,缓缓地将头探出江面。
“神仙?”
这一出江面不打紧,就见得那船篙上稳稳站定一人,至今还在谈笑风生;再去望半空中,也是停留着一人,正在笑呵呵地看着自己。
刘老三起先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急忙揉了揉眼,再仔细看去,发现结果依旧,不由吓的魂不附体,脸儿更像是秋日的落霜一般。
秦步兴朝着他哈哈一阵大笑,心里却道:你个可恨的东西,害得老子露了压箱底的保命技能,回头来必然要跟你好好算一算这笔账。一念及此,他嘴上却又是另一番说辞,“船家,那人是传说的达摩,我是现世的半仙之体,你今朝犯了重罪,可知道铸成了大错?”
一番话说下来,那刘老三信以为真,因为凡人那有得这一身的本事,当下连连点头称错,却忘记了自己还在水中,不由地又吞进腹中几口水。
“错了还不知悔改吗?”
秦步兴见他还在执迷不悟,自己已是强撑的有些辛苦,立刻换了脸色,大声怒斥道。
这一声怒叱,让刘老三更是不知该做些什么,竟双目呆滞地愣在那里。
酒中仙知道他是吓蒙了,急忙提醒道,“还不快快将船儿翻过来,带我们过江去!”
“唉!唉!唉!”
刘老三如梦方醒,这才再次潜入江中,将好好的一艘木船重新归正,又捡了船桨儿放在船头之处。
秦步兴恰恰又将到极限,顺势见好就收,重新端坐在船舱之中!
酒中仙将得脚下一点,那船篙竟像是一艘小船,带着他快速来到船边,也是跳将上来,顺势将得船篙放到船上。
刘老三这一次变得极为乖巧,那江水虽是湍急,可行将起来却平稳时居多。
“万万没想到,阁下也是道门中人!”
酒中仙知道自己本领已经暴露,干脆舍却了伪装,直言不讳地说道。
秦步兴笑一笑,讽刺道:“道兄,当真是深藏不露,要不是这船家帮忙,只怕还要在下继续坐着苦力!”
“哈哈哈!若不如此,又怎知道友的真本事!只是,这飞天的本领,着实了得,却是生平未见!”
“旁门左道,不值一提!道兄,这一苇渡江的本事,怕只有的神仙才会!”
“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两人同时一阵大笑,再也不搭话,生怕泄露了天机,又被那船家趁机而入。
又行了一时儿,已是远远看得清江岸。
秦步兴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心说:纵船家再行的起风浪,我却也是不再畏惧!只是,眼前这人不知是敌是友,还是多加小心为妙。
他正这样想时,酒中仙似乎听到了他的心声,笑呵呵地问道:“道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步兴脸儿一红,随即挂上笑容,小声地应道:“我在琢磨着,如何处置这个船家!”
“哦?”
酒中仙看上去是半信半疑,也点了点头,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不一时儿,船儿已是靠了岸,秦步兴双脚一点,跃出一丈有余,轻轻落在地面上,这才感觉踏实了不少!
酒中仙微微一笑,将得船篙一撑,也是跃出两丈有余,平安落地。
刘老三见着他们如同神人一般上了岸,又有些傻眼,又有些忐忑,颤巍巍地固定好了小船,才跟着来到两人身旁。
秦步兴见他走了过来,又记起了旧仇,故意装作一副穷凶极恶的模样,狠狠地问道:“刘老三,你是想死,还是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