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顿见着有骑兵逼近,先是一惊,等走近了才发现那些骑士并不是月氏的装束,这才略略有些心安。
那战马来到了跟前,马上的骑士嘴里不停地呼喝着,将冒顿二人围在正当中,其中就有人喊道:“喂,你们是那里的奸细?”。
冒顿闻听,这才站起身来,行了个匈奴惯有的礼节,方说道:“我们是行路的商人,遇到了沙漠的恶魔,刚刚逃离出来!”
说话的骑士,仔细打量了一下,见眼前这两个人灰头土脸,形容憔悴,一副狼狈之极的模样,不像是在说谎,怒一努嘴,又从战马上下来两个人,手中都拿着绳索,奔着冒顿而来。
事到如今,冒顿只得放弃了反抗,乖乖地任人家绑了个结结实实,又被抬着搭在马背上。
那几个骑士押了二人,打马扬鞭,就回了自己的部族。
一路上,虽有些颠簸,冒顿和韩信却也是无可奈何。
时间不大儿,就见得前面出现了一片营帐,规模不算甚大,估摸着也就千百的人口!
几个骑士放缓了马速,一路溜溜达达,直来到一座帐外,才将冒顿与韩信从马上拽下,不由分说,两人架着一个,拖着就进到了帐内。
帐内,最里面大马金刀的坐着一人,很是威武,只坐着就有六尺的身高,见着手下拖进两个人来,先是一愣,随后张开口,声如洪钟,“他们是什么人?”
有一骑士急忙上前,单膝跪地,回道:“乌巴特统领,只是我们刚刚在沙漠边缘抓来的奸细!”
“奸细?那还留着做什么,拖出去砍了!”
乌巴特说的很是干脆,吓得韩信双腿一软,冷汗直流,暗道:早知如此,还不如被沙漠妖魔夺了性命去,如今临死了还要受得一刀之苦!
押解的骑士得令,不由分说,向外面一拖,就要结果二人的性命!
“等一等,也速该,我认得!”
冒顿见势不好,一边向往走着,一边大声地喊叫起来。
“嗯?”,乌巴特闻听,就是一愣,随即一摆手,“且慢,把他们再带上来!”
骑士们一听,赶紧拖了二人,重新回到乌巴特跟前。
乌巴特站起来,看起来如同巨人一般,头似乎都要触到了帐顶,来到冒顿跟前,先是看了看他的容貌,发现不认识,当即就问道:“刚才,那个喊话的是你不是?”
冒顿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略略定了定心神,“不错,正是我!”
乌巴特皱起了眉头,“那你如何认识我们的大王?”
“哈哈哈!”,冒顿先是一阵狂笑,“莫说是你家的大王,就算是整个大草原的各族首领,我也一一识得!”
“呀!”
乌巴特见他说话的口气如此狂妄,不由地一愣,又仔细打量打量冒顿,却是未曾见过,稍一思索,挥挥手,“我与他可能是旧识,你们暂且下去吧!”
骑士们领了命,乖乖地走出了营帐。
乌巴特见帐内只剩得他们三人,这才俯下身,笑呵呵地轻声问道:“说吧,你到底是谁?”
冒顿偷眼瞧了瞧他,暗道:如今,只得赌上一赌,看他如何应对!想罢,他又是哼了一声,方才回道:“我是左贤王,冒顿!”
“嗯?”
这个回答却是超乎乌巴特的预料,当下就是一愣,随即冷笑一声,“你莫要欺我不知,那单于孤涂此时却是在月氏做客!”,说罢,他仔细的观察着冒顿的反应,心说:你若说的是假,我立刻就叫人手起刀落,结果了你的性命!
不料,冒顿闻听,又是哈哈一笑,“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怎能胡说?”
“嗯---”,乌巴特见他不想说谎,略一思索,又说道,“可有证据?”
“证据?”
冒顿又是轻视的哼了一声,随即将王庭之事说了一二,却都是些鲜为人知的机密。
乌巴特听完,这才确信眼前此人却正是冒顿,略一思索,急忙上前为他接了绑绳,恭敬地说道:“左贤王,请!”
说了一声请,冒顿也未着急回他,来到韩信身边,又为他松了绑,这才一起做了下座。
“左贤王,不知你为何来到此处?”
乌巴特满脑子的疑问,不知从何说起,这才想起打听他们的来历。
冒顿又是微微一笑,见着并无外人,方回道:“此事说来话长,可否为我们准备一些食物?”
乌巴特呵呵一笑,吩咐了人速速准备,只时间不大,牛羊肉和酒就端了上来。
冒顿二人都早已饿坏,连声谢都已忘记开口,目光中只有着那一片天地,顷刻间狼吞虎咽起来。
乌巴特看着他们的模样,猜测着他们必是从月氏逃脱,一路到此却是经历了诸多磨难!
好一时儿,冒顿和韩信这才心满意足,重新恢复了往日模样。
“乌统领,可曾听说我父单于数日前,曾经突袭月氏一事?”,冒顿正襟危坐,开门见山的问道。
乌巴特点点头,“此事,却是有所耳闻!只是其中缘由,却不清楚!”
冒顿笑一笑,又继续说道:“其中详情,我却也是不知!虽说是,侥幸逃得一命,可是为了避开月氏追兵,又差点命丧大漠!”
他说的很是简单,乌巴特听完却是冷汗直冒,知道其中必是曲折甚多、艰辛无比,随即又问道:“左贤王,莫不是说一路来,只有得你们二位?”
韩信知道此处凶险,默不作声,只等着冒顿作答。
“实不相瞒,除了我们二人,还有一位了不起的英雄,从中协助!”
“哦?但不知,可说的是哪一位?”
“宗翰!”
说到宗翰,冒顿咬字特别清晰,并且是一字一顿!
乌巴特闻听,果然如冒顿想象的那样,大吃一惊,好半天才回过身来,满是不信地问道:“此话,可当真?”
“却是千真万确!”,冒顿说着谎话,脸不变,语气不乱。
乌巴特信以为真,长长地吸了一口冷气,心说:若冒顿所说,一切为真,只怕来日他必是未来单于,我是否要助他一臂之力?
正琢磨见,帘门一挑,又跑进一个人来,进来之后单膝跪地,“乌巴特统领,大王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