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传令兵的话,帐中三人皆是一愣。
冒顿偷眼去瞧,就见得乌巴特脸上略略带些不悦之色,假装没有看出,就听得乌巴特问道,“可知,大王寻我何事?”
“这个?”
传令兵稍一犹豫,乌巴特更觉得其中必是有事,继续追问道,“莫非,还有什么事说不得?”
“属下只是听说,大王刚才也听说营中抓来了奸细,想要亲自过问!”
“嗯!”
乌巴特的脸色越发浓重起来,亏得冒顿假意咳嗽了一声,他才清醒过来,一摆手说道,“你且下去,我随后就到!”
传令兵答应一声,转身出去。
等帐内又剩下了他们三人,冒顿就开口道:“统领,莫不是和首领有隙?”
乌巴特直心肠,也没有想那么多,直接回道,“左贤王,你有所不知,那也速该疑心甚重,我等为他出生入死,他反待我很是刻薄!只怕,适才我招待二位,他那里又听了去,不知道又要作何打算!”
“哦,原来如此!”,冒顿闻听,心中立刻有了计较,假作担忧道,“即是如此,统领不可不防,只怕这一次去,却是有些凶险!”
乌巴特有些不解,疑惑地眼神盯着冒顿,想要看他说出什么道理!
果然,冒顿又说道,“外人都道我二人是奸细,也速该即是不信你,只恐会认为你与外勾结,谋夺他的位子,如此说来,只怕我们是有去无回!”
“什么?他焉敢如此欺我?”
乌巴特火往上撞,站起身来,就要冲出营帐。
幸亏,冒顿在一旁即是阻拦,劝道:“且慢,听我在说上一句!”
“讲!”
乌巴特的语气中开始充满了火药的味道,恰是冒顿所希望的。
“统领,你若是如此出去,他要是拿你,只怕是更加名正言顺!即使他没有此心,对统领日后必也会疏远有加。依我之见,统领还是早做准备为好,以免受制于人!”
“嗯---,左贤王言之有理,只是我等该如何是好?”
冒顿一笑,伏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番,直说的乌巴特心花怒放,连连点头。
时间不大,乌巴特捆绑着冒顿二人,来到王帐。
也速该,四十来岁的年纪,正值健壮,稳坐在王帐的最里,见着乌巴特带着二个‘奸细’进来,不由地眼珠乱转,笑着说道:“乌统领,本王听说你手下人捉了两个奸细,可有此事?”
乌巴特稍一施礼,回敬道:“此事千真万确,我已经二人带来,听候大王发落!”
“哦?”
也速该也没想到他回答的如此干脆,先是一愣,又转眼向跪在地上的二人看看,问道:“他们却是那里的奸细?”
“回大王,他们只说是行路的商人,身上却是带着珠宝!”
说话间,乌巴特向前紧走几步,双手呈上一个小布袋,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些什么。
也速该命人结果,打开来一看,不由地喜笑颜开,就见得里面晶莹的是珍珠,斑斓的是宝石,白色的名贵玉玩,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
等他看完,眼中尽显贪婪之色,又用眼扫视了一下乌巴特,暗道:只怕是,他留下了大份,只将这些来哄骗我!想罢,他急忙收好,抬起头来,冷笑一声,“乌巴特,只怕不止这些吧?”
“嗯?”
乌巴特当即也是一愣,暗道:冒顿分析的果然一点不差,只怕他真的要对我下手,好在我已有了准备,即是你不仁,也休怪我不义!
“大王,若是不信,可问得这两个奸细,他们口口声声还说曾与大王有过贸易!”
“哦?”
也速该也是一愣,心说:莫非,这两人我还真认识不成?
“让他们抬起头来!”
说话间,乌巴特抢步上前,一扳那二人的下巴,那二人不由地抬起头来。
也速该凝目仔细看去,就见得这两个奸细一脸的泥土,根本就瞧不出容貌。
正迟疑间,那乌巴特又开口道,“想是大王看不仔细,待我向前一步,也好让大王瞧个清楚!”
也速该也没想其他,点点头,示意将那二人往前带带。
乌巴特一手抓了其中一人肩膀,向前拖了几步,距的也速该已是很近,“大王,还请看个仔细!”
也速该闻听,也探过头来,仔细地辨认着此人的容貌。
就在这时,陡生变故,那人忽地站了起来,也速该一惊之际,也是被那人扼住了喉咙,“冒顿在此,你可认得?”
帐内还有着不少百夫长,见着首领被擒,稍一痴愣,纷纷站起,拔出腰中短刃,喝道:“乌巴特,你好大的胆子,可是要做乱不成?”
乌巴特扬天一阵大笑,却已是将短刀架在也速该的脖颈上,只是冒顿说道:“此乃单于孤涂,早已知也速该心怀不轨,特来惩办!”
“什么?单于孤涂?”
一听这个,那百夫长们都有些动摇起来,再也没有了先前的气势!
也速该此时已经完全反应过来,刚要开口发令,不料那短刃向下一压,顷刻间鲜血滴滴答答地向下滚落,他面如白纸,再也不敢出声。
冒顿见着那些人还在犹豫,当即又说出一段话,却是单于与着各个部族的盟约,只有着各族首领方知,外人也是略略有所耳闻。
冒顿话音一落,随即大声问道:“众位,此时可信了?”
那群百夫长,其中就有着与乌巴特关系平时里交好的,此刻见着也速该大势已去,识趣的放下手中短刀,站到了一旁。剩下的,见着势单力孤,寻思着若是乌巴特称王也是不错,当即也缴械投降。
见着此间事成,冒顿打了个眼色,乌巴特这才将也速该敲晕,继续说道,“众位,也速该虽待我有些刻薄,但我也不能行弑主之事,今日里就荐了左贤王为首,听候他的发落!”
冒顿假意谦让一番,又令众人重新落座,那里又派人去请了韩信过来,原来同他一起前来的‘奸细’,只是乌巴特的一名心腹!
尘埃落定,冒顿暂时坐了首领,将重要之事托付了乌巴特,其他事务一切照旧,只是兵马不可闲散,明日着手操练。
众人见新首领安排的头头是道,又有着乌巴特在那支应,都安定了心思,照旧过往日的生活,却不知冒顿的野心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