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翰?”
冒顿闻言也是一愣,看着自己的兵马,竟因为一个人的出现全都勒马不前,生气的同时也满是震惊。
不过,他的反应奇快,马上强作镇静下来,“哈哈哈!尔等休要惊慌,被那名号吓破了胆!我早已探听得,对面不过是敌人派出的哨探!”
他这一番话说出,那些勒马的兵士不疑其他,瞬间士气为之一振。
见军心已稳,冒顿放下心来,又厉喝道:“巴格鲁!我命你带一哨人马,莫让那哨探走脱了!”
巴格鲁答应一声,策马出阵,一挥手又是带出二十名骑手,都是善射的好手,发一声喊杀,奔着宗翰二人的所在地奔来。
宗翰连射三箭,箭壶中已空,此刻又见得二十余骑兵杀来,不由地拔出腰刀,单等那些人冲上前来厮杀。
秦步兴看在眼中,暗中发笑,心说:那些骑兵若不是傻子,岂能上前来与你厮杀,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如此了!想罢,他在后面招呼道,“宗翰,快将长弓拿来!”
宗翰听他说话,撤了两步,见他身上并无羽箭,不解地问道:“你要的长弓,何用?”
秦步兴不想解释,也无法在短时间和她计较明白,见骑兵越来越近,急切地回道:“你来把弓,我来射箭!”
说话间,来到宗翰身后,一把搂在她的腰间,“快张弓!”
宗翰被他这一抱,有些不知所措,正疑惑间闻听要张弓,也想看个究竟,因此一手持弓,一手在下方扶定。
秦步兴见一切妥当,稳一稳心神,伸出右臂,只一瞬间竟拉的三次弓弦!
宗翰见他单单拉的弓弦,并未见得羽箭,有些瞠目结舌,不明白他这样做的目的何在!倒是秦步兴刚刚拉完弓弦,见长弓有了些许颤动,急喝道:“静心!凝神!”。这一声喝,方让宗翰如梦方醒,赶紧恢复如初。
再说那巴格鲁,带着二十名弓箭手策马奔来,一路上俱是加了小心。眼见着与对方越来越近,那前方却是并无羽箭射来,不由地大喜,“众兄弟,对方羽箭已空!可活擒!”
谁知道,他话音刚刚落地,猛然间身边三名射手身体后仰,转瞬间坠落马下!
“吁!”
巴格鲁长喝一声,逮住了战马,跳将下来,返身回来察看。
其他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明明没有敌袭,为什么自己人就落了马,看样子好像也没了声息!
一时间,众人皆勒马不前,急切地向巴格鲁看去。
巴格鲁经验老到,很快就发现三人竟是死于箭下,可是这分明解释不过去!
宗翰见秦步兴拉动弓弦片刻之后,对面的骑兵竟然勒马不前,一时间也是大奇,刚想开口询问,就听得身后声音传来:“瞄准前方!”。无奈之下,她只得聚拢了目光,再次观察起了敌情。
“巴统领?”
十七名射手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又看到巴格鲁脸上挂满了凝重,不由地齐开口问道。
“众位!前面之人,果是宗翰!”
巴格鲁无法揭晓答案,但他认为只有这样方才能说的通。
“宗翰?”
以前但是听说这个名字已是让人闻风丧胆,此刻真正的面对了,体会了,才发现恐怖如斯,远远超出了想象!
“大王之令,退后者,杀!”
巴格鲁咬着牙,一字字的说出,真如一把腰刀悬在每人的咽喉之上!
“巴统领,即是一死,我等愿意冲锋而亡!”
进也是死,退也是死,略一思索,众人还是选择了前者,也许这样还能光荣一些!
“宗翰!”
十八人同口大喝一声,其声似穿透云霄,充满悲壮,然后纵身上马,弯弓搭箭,拉紧弓弦!
秦步兴在远方也听得明明白白,知道他们已有了慷慨赴死之心,暗道一声苍天可怜,用力抱紧了宗翰。宗翰知他心意,将得长弓端的四平八稳,单等的秦步兴来撩拨弓弦。
冒顿在后方也是听得明明白白,知道巴格鲁已无胜算,忙大喝道:“传令,令巴格鲁回转,带会所有马匹!”
那传令官闻听,策马上前,一边奔驰一边高喊:“大王有令,带马速转!”
饶是如此,还是慢了几分,又有的三名骑手已是栽落马下。
“撤!”
巴格鲁终于听到了传令,一兜马,带着残余返身回转。
来到冒顿跟前,巴格鲁率先下马,跪地不言,只因军令如山,自己难逃一死!
那料道,冒顿又是一阵大笑,“天助我也!天助我也!”。这一番话,只令得三军蹊跷,皆不知其何以言。
“众勇士,今宗翰在此!”
众人闻听,脸色皆变,不知道冒顿又要说出什么话来。
“注定我等此番必将功成!传号令,全速前进,不得留下马匹!”
“原来如此!”
终于弄明白了大王的意图,想到此时,今夜再也无需面对宗翰,三军士气大振,挥一挥马鞭,策马奔腾而去!
看着冒顿领三军而去,秦步兴这才长舒一口气,否则必将多造杀孽。想罢,他挥一挥手,想要摸去额上之汗,却不想中途碰到一团柔软之物,一时尴尬,竟忘记了收回!
宗翰看着对面的骑兵接二连三落马,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世上怎会有的无箭之射的箭术,实在是匪夷所思!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岂不说明,那巴特的骑射要高上自己不知多少倍!思索再三,她决定亲自问上一问,这巴特是不是天上的神仙下凡!
只是,等她回过神来之际,猛然发现秦步兴左手搂腰,右手放在难以启齿之地,一着急,头往后磕,身向前挣,眨眼间摆脱了“纠缠”。
“哎呀!”
秦步兴虽很是尴尬,却没想到她会突发此招,直撞的鼻子发酸,一股腥味直冲鼻孔,转瞬间两道热流蹿下,来到嘴边。
宗翰听得他叫喊,还以为他受了伤,转回身来看清状况,却是笑的小腹发痛,竟未留得一丝情面。
“笑什么笑?还不是你惹的祸?”
秦步兴一边捂着鼻子,一边禁不住的抗议道。
“活该!谁让你毛手毛脚?”
“也是!”
一想到刚才那股温存,秦步兴脸上忽然荡起一丝莫名的微笑,甚是惹人生厌。
“你?”
宗翰见他笑得不会好意,知道他肯定没想好事,收起了笑声,转瞬换成了生气的嘴脸。
“好!好!好!我是罪有应得!只是那些人,不知要去哪里?”
“他们是,是...”
宗翰见他发问,忽然想起一事,脸色瞬间苍白,竟弃了秦步兴,向着天际边那逐渐消失的兵马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