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塔木最近很开心,开心到半夜都会常常被自己的笑声所搅醒。
“有了宗翰,部族就有了未来!”
他这样想着,就仿佛看到了千万道看向自己艳羡的眼神,看到了大批大批的人马赶着成群的牛羊,那牛羊一眼都望不到边,来到自己的跟前,“大王,以后我们宣誓效忠于您!”,而最美的就是,自己坐在了真正的王庭大帐,所有的人都对着他卑躬屈膝!
梦想是如此,现实似乎也真的在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在宗翰宣誓的第八天,真的有着大批的人马来投奔,只是没有赶着一望无际的牛羊。
“大王,我是乌哈巴,这些都是我的兄弟!久仰大王的威名,今日特来投奔!”
一个身高九尺左右,满脸虬髯的大汉,率着身后一百多人,跪在地上向着塔塔木行着大礼。
“哈哈哈!勇士,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哈哈哈!”
塔塔木开心的大笑着,一摆手,示意跪在地上的众人全部站起来。
“你等,却是来自哪里?”
心腹在一旁观察着,两眼珠乱转,见所有人站立起来,假意地笑着。
“我等本是这草原的游民,一向以打猎为生!”
“哦!原来是狼盗!”
打猎,其实是狼盗的谦称,说白了就是强盗,他们往往人数并不多,像狼群一样,专门偷袭部族的牛羊,草原上的人无不恨之入骨。
“哦,如此说,你们的骑射本领必是不错了?”
塔塔木并不懂这里面的蹊跷,竟真的以为他们是散漫的游民。
乌哈巴此时站立起来,真似铁塔一般,嘿嘿一笑,说道:“大王,我等骑射晓得一些,算不得高明,可是,要论近身的本领,却是未曾服气过那个!”
“哈哈哈!好!好!好!不愧是草原的勇士!来人,带他们下去,安排营帐!”
“谢大王!”
第十二日。
“大王,我等乃是瓦哈喇的残部,自上次部族易主后,那大王待我等甚是不如意,所以这才逃了。近日,听得大王在此,特来投靠,望大王怜悯,我等必效犬马之力!”
第十八日。
“大王,我等能却是拓拓汗的残部,上次在袭营中却是没了大王的消息!如今,听得宗翰在此,如蒙大王不弃,我等愿意为大王效忠,竭尽全力!”
第二十三日,...
第二十七日,...
...
果如塔塔木所料,那宗翰就像是一面旗帜,如今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不到,就召集了将近两千的兵马!当然,这仅仅只是个开端,要是在六月盛会之后,那么他塔塔木部族,想想都可怕得很,说不定还能在单于账下听令!
“大王,我看那些人来路有些不正,可要多加提防!”正在塔塔木得意非常之时,心腹又在一旁提醒道。
“哈哈!你有些多虑了!我这些日子,专门派人去监视过所有人,如果敢有一人风吹草动,必将所有人连根拔起!”塔塔木有些飘飘然。
“可是,”
“可是什么,难道你不想看到我塔塔木部壮大不是?”
“不敢!不敢!”
心腹见塔塔木动了真怒,不敢在继续说下去,生怕他疏远了自己。
就在二人讲话之时,忽然帘门一挑,从外面慌张张跑进一人,跪倒在地,“报,报大王!营帐西三十里,发现不明人马,约有千余众!”
“嗯?”听到这个消息,塔塔木就是一愣,“加强戒备!”
“是!”
报信的小兵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大王!这可是个好时机!”心腹在一旁说道。
“嗯?此话怎讲?”塔塔木不解地问道。
“大王,若是有人来投靠,却是极好!如若不是,也正好试一试那些新投靠的人马!”
“嗯!不错!这个主意极好!”
“报大王,乌哈巴统领大胜归来,斩首数十!”
听到这个振奋人心的大胜消息,塔塔木更是得意,不由地一阵大笑。
心腹听着也是纳闷,心说莫非真的是我多疑,当下也不再言语。
是夜。
三更时分。
营帐之内,人多已安定,只是苦了那些巡逻、守卫的兵丁。
宗翰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依然还未睡去,实际上这些天来她每晚上都睡得很少,每次又在天亮前早早醒来。她时常想,她还会不会再遇到他,他是不是现在也和自己一般模样,她希望可以将他忘掉,这是这个想法一出,他的形象却是越发清晰起来。
“这肯定是在做梦!”
她嘲笑着自己,却是忍不住地又多看了几眼,她发现他在朝着自己微笑,只是微笑中似乎还在闪烁着泪光。
她鼻子一酸,赶紧用衣袖去擦拭了一下双眼,可是他依然还是站在那里。
她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又使劲揉了揉眼,发现这一切好像不是梦,可是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这个问题,她不想再去探个究竟,她不想在压抑自己,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向前冲去。
秦步兴努力地控制着自己,可身体依然很诚实地紧紧相拥,对着怀里的柔香软玉,头脑依然一片纯净,犹如雨后的晴空。
“巴特,这不是真的!”
宗翰依然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感觉这一切犹如做梦一般,只是这梦太过美妙,她再也不想醒过来。
“不,这是真的,我也不叫巴特,我的真名叫做秦步兴!”
秦步兴轻声在她耳边说着,就好像不忍心把这美梦打断一般。
“秦步兴!”宗翰将这名字默默地念了好几遍,生怕忘记一样,又轻声说道,“真的很好听!”
秦步兴也是微微笑了笑,这才把她从怀中拉开,细声道:“和我走吧!”
“走?”宗翰费了很大劲才收拾好情绪的激动,却依然压抑不住内心的欢喜,“去哪里?”
秦步兴长叹了一声,“无论哪里,哪怕天涯海角,只是速速离开这里就好!”
“离开这里?”宗翰又是默念了一遍,忽然向后退了一步,“莫非?莫非?”
秦步兴点了点头,默认了宗翰的想法。
“这?这可不行!”
宗翰猛地又是后退数步,一伸手抓起了身边的弓箭。
“你真的要去?”
秦步兴挡在她的去路上,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之色,一本正经地问道。
宗翰点点头,她希望他能闪开,否则她必须做出这一生最不愿意做的决定。
“好!你去吧!”
秦步兴主动地让开了路,并把脸转向了另一边。
宗翰很惊异他的决断如此果决,一阵挣扎后还是做出了最后的决定,箭誓令她不得不去。
帐帘一挑,宗翰探出头来,可是转瞬就觉得后脑一重,紧接着她的意识开始涣散,她的耳边似乎传来了喊杀声,只是那些与她再也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