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似乎对此事依然心存芥蒂,老头的语气显得很是严厉。
秦步兴长叹一声,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老祖宗,孙儿知错,本不该对您有所隐瞒。只是,我也有着自己的苦处,望您大人大量,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敢!”
“下次?”老头一甩袍袖,似乎更加生气,“还有下次?”。
说完,丝毫不给秦步兴解释的机会,大步流星地走进草舍,只留下一扇因用力过度而来回摇摆的屋门。
“老祖宗!老祖宗!”
秦步兴连喊了数声,声音都有些嘶哑,却是如石落深渊,久久得不到回应,不由地泣涕如雨。
哭罢了多时,想到老祖宗也许会更加伤心,自己再强行解释反而会更惹老人家生气,秦步兴擦一擦泪水,大声喊道:“老祖宗,孙儿知错,不该惹您老人家生气,我这里给您叩头赔礼了!”。言罢,收拾好衣裳,规规矩矩地在地上重重的叩了一个头,起来时额角处隐隐有着血迹,却是浑然不觉疼痛。
叩头完毕,秦步兴这才缓缓站起,失魂落魄地向着院外走去。
一路上,秦步兴只感觉头晕晕的,浑身没有一点气力,只是本能的意识,让他一步步、一程程挨将下去。也不知走了多久,直听到耳边隐隐传来齐整的操练声,这才再也坚持不住,一头扎到在地。
再醒来时,望着如屋顶般的天空,秦步兴眼中满是欣喜,想要开口呼一声老祖宗,只觉得喉咙间如集聚着一团烈火,阻断了来自肺腑中的气流,提不起半分的气力。当下,他又试着撑起双臂,想要挣扎着坐起身来,无奈头昏地有如千斤巨石一样重,只得放弃了念头,不一时儿又陷入到混沌世界中去。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每一次醒来,就会想到老祖宗的事,伤心之余更是不愿清醒,翻一翻身,倒头继续睡去。
“步兴,怎么样了?”
看着躺在床上,依然沉睡的秦步兴,幻心满是关切地问道。
大将军也是眉头紧皱,“师兄,不必过于担心!这几日,步兴的烧退了许多,也进了一些水和粥食,您送的草药还可煎得两副,想必服用了再静养一、二日,便可完全恢复。”
幻心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又说道,“如此最好,只是你们辛苦,如果有什么需要,到内院尽管寻我便是!”
“有劳师兄关心!步兴一旦好转,我必会派人向师兄报喜!”
大将军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送幻心离去。
时间,是世间治愈心灵创伤的最好药剂。
秦步兴慢慢地好转了起来,刚下床时虽有些乏力,可在大将军的搀扶下依然坚持着在院中走了数十个来回。这一活动,心情大好,体力也恢复了不少,到后来完全摆脱了大将军的帮助,一切恢复如初。
“步兴,太好了!”
大将军又见到了先前那个活泼的好兄弟,眼角处竟隐隐含着泪光。
想到这些时日大将军,还有那么多的好兄弟为自己担忧操劳,感动之余,秦步兴也是笑中带泪,“大将军,我这一觉睡得有些长,害你们担忧了!”
“我们可是要做一世的好兄弟!”
“嗯!”
秦步兴与大将军两手相握,热泪也忍不住地落下两滴。
正在这时,就听得院门处有人发笑,转头看去,正是师兄幻心。
见着他们两人都向自己看来,幻心这才快步走过来,调笑道,“步兴,你的好兄弟可不止大将军一人!”
秦步兴跟他已很是熟络,也开着玩笑回道,“师兄,这连日里也不见你,怎么恰恰我好了,您才大驾光临?”
“呵呵,步兴师弟,你这么说可是好没良心!枉我半夜起来,还山上为你采药哩!”一边说着,幻心一边装出生气要走的样子。
“师兄,且慢!”大将军先是喊了一声,又转过身来,“步兴,这一回你的确是冤枉他了,快快去道歉赔礼吧!”
秦步兴笑一笑,“好了,我错了,幻心师兄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师兄,我会铭记一辈子的!”
幻心见他告了饶,这才转回身来,故意叹一口气,“我就知道,这好人不好做!没想到,到头来,也只是一句谢意!”
说罢,三人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
“步兴师弟,你这病却是”,话到了一半,幻心见着秦步兴眉宇间呈现出痛苦之色,赶紧岔开话题,“你这病却是有得时日!”
说到这里,秦步兴这才想起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急忙问道:“对了,大将军,我这一病,却是多少时日?”
大将军有心不说,见着秦步兴满是渴求的眼神,又变了主意,“大约四、五日,七、八日的样子吧!”
“这么久?”秦步兴喃喃自语道。
“好了就好,就算是一月、半载又何妨?”
“好你个师兄,竟这样咒我?”
秦步兴一边说着,一边做出挽袖子要打的样子。
幻心知道他在开玩笑,依然顺着他道,“好了,好了,师兄口误了!不过,瞧你这精神,却是更胜从前。只不过,这将近半年多不见,寻你也寻不到,倒是害得我们好几次差点因你受罚!”
“还有这事?”
听到这里,秦步兴变了脸色,非常郑重地向幻心看去。
幻心继续说道,“你这一病,看来也健忘了许多!就因着你还有个记名弟子的名号,师父们也会偶尔问起你的情况!倒是,苦了我们这些师兄弟,还要串通起来为你扯谎。前几日,师父们还说要检验你的修行,恰好你生了重病,方才躲过了这一劫,我们也幸运地避开了这一难!现在想一想,依然有些后怕!”
听幻心这长篇大论的说了一通,秦步兴才知道人家还为自己承担了那么多的风险,不由地心中更是感动,“师兄,我这次回来,可能就不再出去了,一定会好好地跟你们修行!还望师兄们能够不吝赐教,多费心照顾下你们这位不省心的小师弟!”
“同门师兄弟,何必要说两家话!只是,眼下还有着一件事,却是离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