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一直以为是他做的还不够好,所以马问天才会这样对他,于是这些年他做了不少的事情。而他看到马致和时,也极为不爽,时常设计陷害他。而马致和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弟弟,也一直心里不太舒服,又见他心机深沉,为人阴毒,对他也极为不喜。两人常常斗得你死我活,只要有一点点机会,都不会放过对方。
楚寒与马致和齐声应道:“是!”
马问天又道:“这几日齐王要过宵鸣来,只要能说服齐王与我们结盟,不要说白洛飞还只是一个毛头小子,就是白天城在世本王也要将青楚移为平地!”在他的眼里,纵然白洛飞大败西秦,他觉得也不过是个巧合。白洛飞若真有实力的话,也不用去跟南凤联姻了。居然没有联姻成功,那小子是死定了!
待马问天离去后,楚寒冷冷的问马致和:“为什么要救莫南烟,对她还旧情未忘?”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日的第二个蒙面人应该是他。
马致和冷哼一声:“你是被父王打傻了吧!我什么时候去救她了?”说罢,便要出去。
楚寒冷笑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东西应该是你的,可是那日也真巧了,那个黑衣人不小心掉了下来,居然和你的一模一样。你说,如果我将这个东西交给父王,他会怎么想?”说罢,自顾自的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又喝了一口茶。
马致和回头看了一眼,微微一惊,那是男子扎头发的一个束环,是南烟女扮男装时所用,当日匆匆离开王府时忘了拿。待她走后,丫环收拾房间时发现的,自那以后,他便一直将那个束环留在身边。前几日突然不见了,他一直在寻找,这次见楚寒拿了出来,突然想起那日去救南烟时确时带在身上,没料到却掉在那里了。
马致和走了回来,冷冷的问道:“你想怎么样?”心里知道他没那么容易放过自己,两人一直明争暗斗,他有这样的机会居然不直接向父王告发,而是私下里找自己,他到底想做什么?
楚寒细长的眼里扫过一丝阴暗,却笑着对马致和道:“你我好歹也算是兄弟一场,我也没什么忙想让你帮,只是想问你是不是还爱着莫南烟?”
马致和脸上满是戒备,冷道:“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
楚寒哈哈大笑起来道:“不爱她犯得着为她冒这么大的风险吗?我发现你其实也很可怜的,明明知道她根本不爱你,心里却还是放不下。不过她确实比婠婠好太多了,你这样温吞的性子娶了婠婠这一辈子只怕都不得安生了。”他又何尝不是很可怜,母亲早死,父亲对他冷淡,他爱的人也不爱他。
马致和脸上也一片暗然,他发现今天的楚寒和以往有些不太一样,他又问道:“你有什么目的,就直说吧!”他不相信楚寒手上有了他这样的证据而不去告发他,只怕是想留下来要挟他吧。
楚寒停住笑,狭长的双眸里满是算计,正色对马致和道:“我想要什么,你很清楚。所以我想和你作一笔买卖。”
马致和问道:“什么买卖?”
楚寒道:“我猜那天出现的那个紫衣人就是白洛飞,父王千方百计要对付的只是他而已,抓莫南烟也不过是要挟他。所以只要将白洛飞杀了,便什么事情都没有。你不愿伤害莫南烟,说实话,我也不愿意,她好歹也是我的表妹。”
马致和斜眼看了他一眼道:“然后怎样?”
楚寒双眼精光四起道:“杀了白洛飞后,莫南烟归你,世子之位归我。”这个时候了,他也得用一些手段了。
马致和冷冷的道:“世子之位本是我的,白洛飞死了之后,南烟也会跟着我,我又凭什么要答应你将世子之位给你?”
楚寒仰天大笑道:“马致和,你还真的很天真,你觉得如果我将这个东西交给父王,以父王对莫南烟的憎恨程度,他还会继续让你做世子吗?再则以你的性格,你觉得你能统一得了大燕吗?父王是不可能把他的基业给一个心中只有一个女人的男人。所以你只能跟我合作,我们各取所需。”
马致和看他笑的有些张狂,心里也微有些吃惊,楚寒平日里虽然嚣张,但是行事却极为小心,不会将话说的这么明白。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楚寒说的是实情,对父王的为人世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其实对他来讲,他对楚王的位置并不是太过于热衷,这些年来,他也乏了,也倦了,若是让他选,他倒宁愿和心爱之人归隐山林。
马致和也不得不承认,楚寒提的这个建议是有诱惑力的,只是如果真如楚寒所言,那紫衣人是白洛飞,那他的武功也高的可怕,又如何杀得了他?
楚寒像是看出了他的心事一般,在旁道:“白洛飞武功纵然再高,他也只有一个人,只需将他引出来了,我们在四周埋伏好弓箭手,再加上几百个你我的心腹,他也必然敌不过,只有死路一条。”
马致和冷冷的道:“你都将一切都算计好了,又何必装模作样的与我商量?你心肠的歹毒实在是让人发指!我答应你的条件,把发环还我。”
楚寒嘴角扯过一抹淡笑,将发环放进怀里,淡淡的道:“我又不知道你到时候会不会反悔,所以现在这个东西先放在我这里,等到我做上世子的时候再还给你。不过那个时候只怕莫南烟已在你的怀中,有没有这个东西也无所谓了。”
马致和冷哼一声,瞪了他一眼,冷冷的道:“楚寒,这个世子之位,对我来讲,一直是可要可不要,只希望你大权在握时,善待你的兄弟。”说罢,便欲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忍不住又道:“其实我发现你比我更可怜,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杀了那么多的人,却还得靠阴谋才能得到你想要的,我只想问你,你连人性都失去了,得到的那些值还是不值?”
说罢,推开门走了出去,只余下楚寒一个人在里面发呆。他咬了咬牙,握紧了拳头,不管如何,娘的心愿是要完成的,他的目的也要实现。
经过几天的养伤,加上白洛飞帮他调理,他的伤已好的七七八八,他微微的运了运内功,发现经脉之间极为顺畅,虽然内力还没有全部恢复,却也知道伤势已无大碍。
休养的这几日,虽然白洛飞和钟痕拌嘴的时候少了,但是两人还是你看我不顺眼,我瞧你不顺眼。南烟对于他们的目光,就当做是没看见,男人有时候比女人不麻烦。
这天早上,白洛飞又收到凤颜传来的消息,徐清长与黑影已经准备攻城了。南烟见钟痕的伤也已经大好,现在也到了他上场的时候了。
钟痕看到她的目光,明白他的意思,走过来对她道:“我与韩王今天便出发,你与方兄弟就呆在这里不要到处乱跑。”眼神里满是不舍,此次一别,若是计划成功,也不知道何时能再见。
南烟听得他的话,觉得有些好笑,这哪里还是那个冷冰冰的钟痕说的话,倒有几分像家长出门前对孩子的嘱咐。但一想起他们此行的凶险,她便笑不出来了,对于钟痕,她由原本的恨意到现在的如朋友般相处,他知道他为她付出了许多,只是这一生她只怕是再也报答不了他了。
南烟嘴角边还是挤出了一丝笑意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说方大哥还在我身边了!倒是你们,要千万小心,马问天生性殘暴,若是情况不对,便想办法脱身吧!”
白洛飞在旁看见钟痕那样温柔的说话,又见南烟对他也温柔至极,心里满不是滋味,走上前去,一把抱住南烟道:“娘子,你不用担心,我定然会平安归来的,还等着和你生一屋子的孩子。”
南烟被他抱的喘不过气来,红着脸死劲推开他道:“我又不是在跟你说话,你瞎掺和什么,谁是你娘子呢?我才不担心你了,像你这样的人,死了也少一个祸害!”她真的不知道楚寒与马致和的计谋,若是知道的话,此时一定会让他抱个够,也不会说出死这个字了。最重要的是,无论无何也不会让他与钟痕一起下山。
白洛飞凤眼里明显的是受伤,他有些霸道的道:“你就是我的娘子,这一生一世都是我的娘子,更何况我并没有娶抚瑶,所以婚书上说的并不成立。我虽然去妓院了,但也只是去喝酒,没有嫖妓,如果你觉得之前的婚书不算数的话,我不介意再和你大婚一次!”
南烟叹了一口气,因为知道以他的武功这世上没有人能困住他,知道他此次陪钟痕去也不会有什么事情,所以她冷冷的道:“白洛飞,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反正在我的心里你已经不是我的相公了。”她似想起了什么,又笑眯眯的道:“要不这样吧!你既然说还很爱我,我们那里还有一个习俗,那就是还可以复婚,你可以再想办法来重新追求我,说不定我哪天开心了,再嫁给你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