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致和眉头皱了皱道:“难道你想一辈子女扮男装?”
南烟笑嘻嘻的道:“女为悦已者容,我又无姿色。穿男装或许还有几个飘逸,穿上女装只怕就是个无盐女了。”
马致和轻刮了一下南烟的鼻子道:“不要妄自菲薄,在我的心里你就是最美的。”
南烟的心里没来由的突突的跳了起来,却没心没肺的笑道:“既然你都说了我在你心中是最美,那我穿成什么样子,你应该都不会介意吧!”
马致和没料到南烟会这么说,一句话卡在嘴边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轻敲了一下南烟的头道:“女孩子家家,哪有像你这般厚脸皮?上午见你还有几分女子的娇羞,这会跑哪去呢?”
说罢,轻轻的抱着南烟,许是刚从外面回来,马致和身上的味道清淡而用怡人,染了一身的梅花香,南烟有一丝的恍神,窗外的梅花花影重重,只是过得几天便会谢了。南烟的心里满是甜蜜,却没来由的患得患失起来,这般甜蜜的日子不知还有多长。
管他能有多长,今日他就在自己的身边不是吗?
南烟便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得马致和有些莫名其妙,问道:“在笑什么呢?”
南烟轻道:“我在想是你身上香还是梅花香。”
马致和感到哭笑不得,自己好歹也是玉树临风,在自己的怀里她脑子里想的居然是梅花。突然有些嫉妒起那满园梅花来,真想把那花树给砍了。
南烟寻思在楚王府里呆着终不是长久之计,马致和又忙得不可开交,他的态度也并不明朗,自己还是想办法赚点防身的钱比较好。
楚王府这几日门庭若市,人来人往。南烟问笑晴是怎么回事,笑晴答道:“再过几日便是老王爷的生辰,又有贵客要至,所以府里面都在张罗着翻新了。”
笑晴很是喜欢乔风这个新主子,他为人随和,平日里的衣裳都是自己动手清洗,很少假手于人,还常对自己讲:“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没有主子和奴才之分,自己能做的事情自己做就好了。”
笑晴做丫环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好的主子,她也成了王府里最闲的丫环。
南烟问道:“王爷是何时的生辰?”
笑晴答道:“再过七天便是了。”
南烟点了点头,只不过王爷的生辰与自己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她只是王府里一个默默无名的画匠罢了。问清楚时间是要避开他们,在楚王府里能称得上贵客的人只怕不多,能避的就避开的吧。
南烟那日闲来无聊,便独自去落玉城里逛逛。
楚王府建在落玉城的主街上,出门闲逛起来甚是方便。
落玉城做为宵鸣封地的首城,其繁华程度不亚了朝京。南烟见街道上人来人往,井然有序,心里感慨万端,怪不得皇帝对各个番王都不太放心。
在楚王府里呆了这么长时间,还没见过楚王,不过从王府里井然有序的管理,还有宵鸣封地上见到的繁华,便知道楚王并非好相与的人。
现在朝庭的关系与番王间似乎很是微妙,各个番王都在努力提高自己的实力。马致和是王府的下任继承人,娶得自然只能是名门闺秀。自己的真实身份还是白洛飞的未婚妻,这条情路该如何才能走得下去。
南烟不由得有些怅然失神,全没看到前面一辆受惊的马车向自己撞了过来,路边行人纷纷避开。眼见得那马车要撞到南烟身上了,当南烟意识到危险的时候马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了,已经避无可避,南烟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突然身子一轻,似被抱了起来,鼻子里闻到的是清新的味道,淡淡雅雅。安然落地后,睁开眼睛见到的是一袭白衣的马致和。他满脸的怒气,确又不忍心责备,仔细的看了看南烟道:“你没事吧!”
南烟心里一暖,他的关心他的在意,她都看到了,心里的不快全跑得无影无踪了,指着马车道:“快把那马车停下来,再伤到人可就不好了。”
马致和施展轻松,若一只翩翩而飞的白色蝴蝶落在马上,使劲一拉。那马本只是因为路边窜出一条蛇而受惊,已跑了很远,也没有多少气力。马致和这一拉,便停了下来。
南烟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惊叹,没料到马致和的轻功这么好。若是南烟知道那夜马致和负着自己在落凤城里飞奔的话,不知又该做何感想。
南烟见马被控制住了,拍手叫道:“好厉害哦!”
马致和翻身下马,笑道:“我厉害的远不止这些。”
却听到一个娇娇弱弱的声音道:“多谢世子救命之恩!”若黄莺初啼,若百灵轻唱,说不出的好听,说不出的娇媚。
此时只听到四周一片安静,只听得到抽气声。
南烟心中暗暗称奇,循声一望,不由得眼前一亮,南烟的两只大大的眼睛里冒出心的形状。美女,绝对是极品美女!只见她眉若弯月,眼若秋波,肤如凝脂,肩若削成,腰若约束,说不清的娇柔,道不明的柔媚。
美女见南烟那痴呆的模样,美丽的眼里满是鄙夷。望向马致和时,却满是深情,满是崇拜。
马致和问道:“婠婠你什么时候来的?早些通知我,好安排人去接你。”
婠婠道:“婠婠此次来是代表家父给王爷贺寿的,不想马受了惊,多亏遇上了世子,否则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
马致和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婠婠掩嘴轻笑道:“世子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文尔雅,实在是谦谦君子!”
马致和笑的一片温柔:“致和哪有婠婠说的那么好!婠婠长途而来,想必是累了,我带你回府休息。”
两人一唱一和,南烟根本插不上嘴,听起来两人还是旧识。南烟看着他们两人,心里微微的发酸,男的俊雅飘逸,女的娇柔若仙,实在是男才女貌。
心里突然觉得他们才天生的一对,地设的一双。走在一起是那么的协调。
一直对南烟照顾有加的马致和在见到婠婠后,便与婠婠走了,一声招呼都没有和她打,更别说看她一眼了。
食色,人之性也,更何况是如此绝色美女。几千年前的孔老夫子真是厉害,说出了全天下男人的心声。
南烟怔怔的站在马路中间,突然觉得天地间似乎只有自己一人,说不清寂寥,说不清的伤感。只听得身边有个男音阴阳怪气的道:“他们很配吧!”
声音是楚寒的,南烟没有说话。
楚寒接着道:“婠婠是定南王的女儿,是马致和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定南王与楚王地位相当,两人不但门当户对,人也很登对。怎么样?他们很配吧!”
南烟狠狠的瞪了楚寒一眼,不愿意理他,调头就走。
楚寒心情好似很好:“有些人真是可怜,连状况都没有弄清楚,就一头栽进去,真是可悲啊!”
南烟听他的语气,知道他终是认出自己来了。停下脚步,笑得一脸灿烂,对楚寒道:“我上次卖给五公子的画还余些银子,这次不如我做东,请五公子喝酒,不知道可否赏脸?”
楚寒笑的一脸的妖孽道:“难得表妹请客,寒又怎会拒绝,”
那句“表妹”震的南烟一惊,虽说已知道他识破了自己的身份,可是当他叫出来却又是另一番滋味。这个表哥不是普通的表哥,还是真正的莫南烟爱慕的表哥。
南烟自己本来是没什么,只是这具身体的本尊似乎反应挺大。南烟清楚的感觉到心弦像是被什么东西触动一样,身体微微抖了抖。
有些后悔自己这个愚蠢的提议,只是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再难收得回来了。
楚寒没有忽视南烟的反应,心底闪过一丝鄙夷,原以为表妹转性了,没想到还是老样子。有些失望,但一想到马致和对南烟细心的照料,嘴角不由得上扬。这场游戏由于莫南烟的的加入似乎越来越有趣了,或许该换一下方案了。
在大街上转悠了大半圈,也没有找到另南烟满意的酒楼。
金玉楼的酒虽好,却又太明贵,怀里的那点银子只怕是不够塞牙缝,对于一个欺负过自己的人来讲,怎么能那么大方。
路边小摊酒是便宜,楚寒却道:“表妹难得请为兄喝酒,不要这么没诚意吧!要是让外人知道王府的五公子来这种地方喝酒,王府的脸都没地方搁了。”
南烟心情沮丧,情绪低落到极点,怎可能由得楚寒选择。在楚寒说出这番话后,索性赖在一个路边摊不走了。
本来也走了不少的路,脚也乏了,南烟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叫道:“老板,女儿红来两坛!”
楚寒皱了皱眉,却也只得陪南烟坐了下来。
老板答道:“客官,女儿红没有了,却有上好的谷酒,味道醇厚,客官要不要来上两坛?”
本来也没想请楚寒喝多好的酒,便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