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也常常是打打杀杀的,不过那也只是打架,吓唬人,有点伤养养也就好了。好了伤疤忘了痛,谁还会记得那么多,累不累。
这次不一样了,被人打断了腿,才发现,自己以后都只能带着这条断腿了,再也好不起来了。虽然年轻,运气也还不错,没有用药,也长好了,只是有点瘸,但是每走一步都要这么瘸着,每一步都在加深他的恨,这个仇,非报不可。
血案的发生简简单单,王秋璋也没有跑,抓了就抓了,牢房里还有饭吃,总比在外面饿死的好。
人走极端,先就是想的事极端。
王秋璋坐牢了,这对村里人来说是好事情,这个祸害,以后再也不能祸害村里了。只是可惜,听说他杀的人没杀死,刑期也就几年。有几年算几年吧,总之是能得几年清净日子了。
对于王秋璋坐牢,王俊龙一家子虽有伤感,却也不觉得有多糟糕,就他那样子,这是迟早的事。心里伤感,也流泪,也哭泣。说好说坏,怎么说心里都不是个滋味。厨房遭了难,五味都在散。幸得还有一个小娃娃王美艳,已经上学了,上了学,就不会再变成她爹那个样子。
柑橘园在今年也有了收益,因为是挂果的第一年,树苗也还不是很大,主要还是要以保证树苗的生长为重,进行了梳果,每一株留下的果子并不多,虽说开始有了收益,但是收益并不会很大。
这也总算是个盼头,开始投产了,就会一年比一年收获更好。总不至于像去年那样,看着村里上上下下搞丰收,自家的园子一毛不出,反倒是吃进去不少钱的好。
两个品种的柑橘,一个是早熟,一个是晚熟,相差了好几个月,试验种植的新品种,看起来生长得还不错,说明这边的土壤气候都还合适。也在挂果了,因为是试验性种植,有的树苗把果子全部摘除了,有的留了几个,有的全部留下了。这就是做实验,要看看不同的情况下,怎么样管理更好。
对于新品种的试验,虽然杜德胜的研究所提供了很多的资料,但是这边的试验,还是要做全面一些。毕竟很多情况都改变了,也不知道会产生那些影响。
何忠展也不太懂,虽然一直在跟着苗老学习,但是像这样的试验项目,主要还是苗老在规划,领导。
苗玉禾也是一样,虽然经验丰富,但是对新品种,也没有什么明确的了解。有经验,可以起到很好的指导作用,更清楚明白试验性种植的规划,能做得更全面细致,但是却不能认为可能是怎么样,带着这样的想法,必然会有偏袒,这对试验是不行的。
有句话咋说的来着,对了,带着有色眼镜看人。这个,极为常见,细说起来也并不是完全就是坏事,当然肯定是有很多不好的方面,毕竟大家是常把这句话当做贬义来用的。
有色眼镜是什么呢,是一个人的偏见,往深了说,偏见也是一种观念。观念,来自于生活,过往的经历,见闻,经验等等,促使人形成了各种各样的观念,这是每一个人对这个世界,这个社会的认知,这就是自我。
经历、经验、见闻、自我等这些词,是中性的,说不上什么好坏,到了观念,就开始分化了。虽然说观念这个词也是中性的,但是在听到这个词的时候,立马就会想到好的观念和坏的观念。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观念这个词,是一个集合词,不但是一个集合词,还具有很大的敏感性。我们说人,人这个字也是一个集合,有好人,坏人,各种各样的人,但是敏感性并不高,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我们不会立马去做评判。
观念这个词就具有很强烈的敏感性,一说到这个词,脑海中就会自然的去评判一下,是好,还是坏。这就像我现在打字,用的搜狗拼音输入法,敲几个字母,我常用到的词句就会优先显示出来。常用,就是敏感性的基础。
光是常用还不够,还要产生重大的后果,前文对观念这个词有一个说法是,观念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因为我们的行为、选择,可以说生活中的一切,都是和观念分不开的。因为我们做事总是有原因,有理由的,这些原因和理由都是观念。
观,是和世界的接触,念,是脑中所想,观念就是和世界接触时脑中的想法,想法又促使我们如何应对。
正是因为常用,甚至到了时时刻刻都围绕着我们,在我们记忆中留下的所有事情,都有观念存在。一些好的事情,成功、幸运等等,是我当初做了这样的选择,才使我获得了这些,这就是对当时的观念的一个评价。一些不好的事情,失败、损失等等,遇到这些的时候,也一样会对当时的观念进行评价。
所以,观念很重要,时时刻刻都在用,后果很严重。它的集合性质,包罗万象,它的敏感性,正是我们判断是非对错的首选目标。
偏见,就是一种我们认为不好的观念,有色眼镜,既然是一种偏见,那我们也认为是不好的。
可是,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事情,是无法分出是非对错的,一时的不好,或许在将来反而变成了好事。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科学讲求的是严谨,做试验讲求的是全面,虽然目的是获得成功,但是过程中却不能放弃任何一种可能。因为,我们并不知道成功在哪里,如果知道,又何须试验,如果不知,又岂可错失。
学而不思则罔,做事情不经过脑袋,是不行的,因为思考得多一些,成功的概率会更大,让我们更容易达到目标。
思而不学则殆,想得太多,也是不行的,想太多的人,在行动上是会受到影响的,不去做,又怎么能成功呢?
苗玉禾是个严谨的人,也是一个肯干能干的人,只要是有条件可行的试验内容,他都会去尝试,虽然这会让一些柑橘苗长得不好,甚至死亡,这就毫无关系了,既然是拿来做试验性种植的,该死就让他死去吧。
柑橘园收获的时候,是先找了收购商的,苗老在这方面认识的人不少,联系好了人,过来看了园子里柑橘的情况,谈好了价钱,就定下收购的日期和数量。然后,就是找人来采摘了,这需要大量的人手,找来不少的人。
从树上摘下来就能吃的东西,当然不能说不让人吃,但是太随意了,恐怕好一些的柑橘都会被采摘的人吃掉。只能是预先摘一些下来,放在空地上,谁要吃随便拿,但是采摘的时候不准随便吃,随随便便的可不成事,柑橘皮丢得到处都是也不行,乱七八糟的,回头还要安排人收拾。
采摘工作很顺利,速度也很快,毕竟才第一年挂果,又进行了比较大力度的梳果,一株柑橘苗上面的果子并不是很多。采摘完成以后,当天就结算了工人们的工钱,每个人,还分发了一些柑橘带走,当然分发得并不是很多,这只是个意思,带回去家里人也尝一尝。
意思意思,不成意思,数量不多,不好意思。哈哈哈……
收获,算不得丰收,也是喜人的事情,一家人都很开心,几年了,终于见到了收益。第一年挂果的收益,是不好做为预算基础的,因为明年的产量,在今年的基础上会增加很多,到底会有多少,还得看树苗的长势和明年的气候。大致的算算倒是可行,结果非常的不错,让人充满了希望。
这下子何家的老俩口也笑开了嘴,不在唠唠叨叨的了,何忠展也算松了口气,起码,不会血本无归。这几年也确实很是憋闷,没办法,是谁都一样,钱不断的往外拿,一点儿都没有收益,能不憋闷么。
何尚校笑得很得意,话也多起来了,说是以前的柑橘树比房子都高,一棵树就能产几千斤柑橘,想着自己家这么大一片林子,这么多的树苗,长大了能结多少柑橘,一年就能卖多少钱啊。好像,有点太多了,算不过来啊,就算是算不过来,也让他有点虚,有这可能?不不不,不可能的,以前那能结上几千斤柑橘的树子,可是长了好几十年的树,又高又大。
苗玉禾也被他逗笑了,忍不住跟他讲起现在的种植情况来。
“何老弟啊,不能这么算的,现在的种植方法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你说的那些树子啊,都是种了几十年的老树,长得高大繁茂,现在园子里种植的树苗啊,是长不到这么高大的。”
苗玉禾比何尚校大上一岁,在柑橘园待久了,大家都熟悉了,就总是称呼他何老弟。
“苗伯伯说得对,爹啊,我跟你说,你别看现在园子里的柑橘树还不是很大,可是我要跟你说,再过几年,也不会比这大多少的。”何忠展在旁边也忍不住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