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时尚时尚简史:一本书带你读懂时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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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前言

2001年4月30日,法国时尚杂志《Elle》的封面登出了一幅被塔利班强令裹上黑色面纱的阿富汗女性的照片。杂志的评论中写道:“《Elle》有史以来第一次出现了没有脸部的封面女郎。”这期杂志引起了全世界妇女的极大反响,从某种意义上推动了妇女解放运动的开展。实际上,《Elle》不是第一次、当然也肯定不是最后一次揭示女性所受到的种种虐待,它一直为捍卫妇女的权益和自由进行着不懈斗争。自创刊起,《Elle》就在努力保护女权运动与女性价值观。但《Elle》同时也具有两面性:一方面,它是妇女权益的积极维护者;另一方面,它又在广泛参与建立一种生活模式,这种模式诱使妇女日益崇尚绿色天然的饮食结构、美容美体的化妆护理用品和充满诱惑的时髦服饰。在这本杂志中,鼓吹世俗化与商业化美女形象的文章和广告连篇累牍、随处可见。

当然,没有人愿意忍受阿富汗妇女所遭受的那种束缚,但西方妇女却选择了另外一种自我束缚——就在同一期杂志中,迪奥珠宝公司的一则广告推出了“打造温顺女性”的系列产品:黄金与钻石制造的项上“锁链”与腕上“手铐”赫然出现在杂志的第30和31页上……

广告媒体与艺术作品中充斥着各种美女形象。因为在人们心目中,女人与美是分不开的,女人就是美的化身。一位法国人类学家在其《美丽的弱势性别》一书中指出:“文化中的女性形象与审美中的女性形象是相互重叠的。”在需要展示美的时候,女性总是远胜于男性。女性裸体大约在19世纪便取得了相对于男性裸体的绝对优势。男性裸体只在忠于古典主义的艺术院校得到保留,而且描绘裸体男模的热情正在与日俱减。

从19世纪起,绘画的主题就是女人,人们热衷于描绘完美的女人胴体。男人们通过热情颂扬、甚至过度渲染女性题材的各种艺术形式,来满足自身的性本能和性欲望。男人们倾心歌颂和赞叹女人的美,同时又不断限制和缩小着女人的权利。但你还不能说女人受到了时尚与审美的压制,因为在我们的民主体制中,飘带、高跟鞋、防皱霜并不被看作是限制自由的羁绊,面纱就更算不上什么了。然而我们已经进入了一个高度发达的信息时代,一个外貌和肢体也可以作为表达方式的时代,我们有理由质疑时尚对女人进行诱导的合法性,当然也包括对男人的。

社会虽不强求每一个人都具有完美的躯体,但它却培养了人们的依赖性——人们习惯于依赖某些物质让自己感觉完美。时至今日,身体已经成为每一个人的个人媒介,成为一种带来利润的资本,此乃世俗使然:凡是美丽的容貌与美好的身材都可以成为商品,可以作为交易资本。为了试图说明这种依赖性,笔者试着以编年体形式并按照时尚演变的时间顺序,记述时尚发展史上的所有流行趋势与历史事件。它们大多与女性有关,它们推动每一个人(无论男人和女人)不断走向时尚化。

人们追随时尚有时是出于乐趣、源于好奇,但更多的时候是担心落伍、迫于无奈。

整部西方时尚史在很大程度上就是由法国和美国这两个国家书写出来的:法国人玩高雅,美国人玩现代。如果把法国、美国视作“主谋”,那么英国和意大利就是“帮凶”:英国人制造流行趋势,意大利人则贩卖新潮服饰。

这部最新的西方时尚史由三个重要时期组成:

19世纪末是时尚的发祥时期——那时的女性是时尚的猎取目标;

20世纪是时尚的产业化时期——当时的女性是时尚的广阔市场;

21世纪初是时尚的资本化时期——此时的女性已经变成了时尚手中的筹码……

确实,女人为了赶时髦不惜赴汤蹈火。

——克里斯汀·努齐(Cristina Nuzzi,作家、时尚文化研究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