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沧海让秦寒月将天怒收了起来,一脸温柔地说道:“寒月,你们先出去吧,我和你秦正爷爷还有事情要谈。”
秦寒月见秦沧海的眼中隐有忧色,心中有些疑惑,忙对罗庆三人使了个眼色,向秦沧海告了退,与秦广夫妇一起退了出去。
见这一行人离开,秦正奇道:“父亲,出了何事?”
秦沧海的脸上现出一抹杀机,沉声说道:“刚才本是去丞相府救寒月,发现寒月已经离开,我正要返回,却被皇帝召了去。到宫中才发现,楚天也在。”叹了口气,又道:“据可靠情报,摩罗已经向西疆输送了大量粮草,六千冰虎骑也离开了营地,虽未西行,但从路线来看,最终的目标还是西疆。”
秦正骇然,忙道:“如此说来,只怕大战不日就要爆发。可皇帝为何只召了你和楚天?”
秦沧海犹豫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说辞,缓缓说道:“皇帝不信任张李两家,因为他前些日子得了密报,张重曾在私底下见过张原,只是不知说了些什么。而且,张重又借着剿匪的名义,将麾下三万狼骑全部调去了西疆,迟迟不肯返回,这其中怕是真有蹊跷。”
秦正脸色大变,惊道:“我早说张李两家有问题,当时就不该同意他们将狼骑调走。”
秦沧海摇了摇头,苦笑道:“若真有问题,即使阻止也没用。皇帝无奈,已经准备御驾亲征了。唉,此次大战一旦爆发,只怕乱世就要到了。秦正,我明日就要去西疆,家里交给你了。”
秦正心中也是忧心忡忡,在这般的大战之下,家中之人今日或能一见,也许明日便是阴阳相隔了,但秦家世代忠烈,早有死亡的觉悟,当即说道:“父亲,你这一走,楚天恐怕也要回去南疆了,如此一来,谁还能治住张李两家?”
秦沧海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冷笑道:“皇帝已经试探过李家,目前看来,李家还是很安分的。而且皇帝早有安排,数日前,他秘密的调动了两万禁卫军驻守在城外,若是京城有变故,便会里应外合,杀张家一个措手不及。”
秦正道:“这样也好,张家若是有什么阴谋,事发前必会想办法潜出京城,那时便可将他们拿下,顺势再一举攻破西疆的三万狼骑,如此一来,西疆便安稳了。”
秦沧海叹道:“希望如此吧。”
父子俩在房中足足又谈了三四个小时,将诸多事宜安排好了,秦沧海才道:“好了,天色已经不早,安排吃饭吧。”
秦正告退,出去吩咐下人上了酒菜,又将秦寒月等人叫了进来。
席间,秦沧海让秦正和秦广陪着喝了些酒,却未多说什么,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秦寒月看出秦沧海和秦正似乎有心事,却又不好多问,于是装作天真的模样,说道:“太爷爷,你不开心么?”
秦沧海想到秦寒月今日杀了张家不少人,担心自己走后,秦寒月会被张家迫害,伸手摸了摸秦寒月的脑袋,一脸慈祥地说道:“太爷爷很开心啊。寒月,你准备何时返回纳西镇?”
秦寒月不知秦沧海为何会问这个问题,想了想,说道:“住些日子吧,总要陪陪你们才回去。”
秦沧海忙道:“这就不必了,家里人都忙,我明日也要去西疆,要不,你也早些回纳西镇吧。等你父母将生意上的事情处理好了,便让他们去纳西镇寻你。”
他这么一说,连秦广夫妇都看出有些不对头了。秦寒月毕竟知道的要多一些,心想:“怕是西疆出了问题,太爷爷急着赶过去,又想让我回纳西镇,还要我父母去寻我,难道京中也不安宁?如此说来,必和张李两家有关。哼,今日教训得还是不够,待纳西镇发展起来,迟早要让张李两家难看。”
众人都有着满腹心事,匆匆吃了饭,秦沧海好似有些不舍,一直和众人谈到极晚才回房休息。
秦寒月一路回到自己的房间,却发现凤儿在外等候,连忙迎了过去,奇道:“晚间就没看到你,又跑哪去了?”说话间,将凤儿引进了房内。
凤儿也不客气,径直走到书桌旁坐了下来,说道:“寒月,根据我的消息,张家已经将三万狼骑全部调去了西疆,不知你可知道?”
秦寒月脚步一滞,急道:“什么?竟有这事?怪不得我太爷爷急着回西疆,莫不是张家想谋反?”
凤儿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张家是打着剿匪的名义去的,还有一条消息,摩罗的冰虎骑已经前往西疆,粮草也大规模的调了过去。我想,你是不是应该早作打算?”
秦寒月来回踱了几步,说道:“消息准确吗?”
凤儿道:“来自于岚风皇宫,若有错,也是皇帝错了。”
秦寒月缓缓坐了下来,沉吟道:“张家在这时候去了西疆,说是剿匪,但动机却不单纯啊。他们若是趁着我秦家天龙军和摩罗交战之时,在背后插上一刀,只怕我秦家危矣,西疆危矣。”
凤儿霍地说道:“对了,还有一事,就在两日前,京城外秘密的驻扎了两万禁卫军。”
秦寒月一拍桌子,喝道:“这就不会错了,皇帝必是发现了张家有谋反之嫌,所以才调动禁卫军驻守城外,为的就是在出现问题时,能够里应外合,同时还可监视城外动静。”
凤儿听秦寒月说得严重,也有些急了,说道:“那怎么办?咱们又不知道张家是不是真的要造反,总不能派军队去对付他们的狼骑吧?对了,不如让皇帝将他们的狼骑召回去,他们若是不听,便可处置他们了。”
秦寒月道:“若真有造反之意,如此反而会打草惊蛇,皇帝又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如此做。他在城外驻扎了禁卫军,应该就是防着张家的。待张家谋反时,必然会将族人转移出去,那便露出了尾巴,到时候就能够将他们一网打尽。”顿了顿,又道:“不出几日,会有两百位五阶斗士到达京城,你将他们编入情报组织吧,顺便负责秦府的安全。”
凤儿道:“你要走?”
秦寒月考虑到西疆的战事,若非现在已经是夜晚,只怕立刻就要走了,于是对凤儿道:“我明早就要回纳西镇,你一切都要小心,切勿让秦家出了意外。还有,你的情报组织就起名为鹰眼,待这里稳固下来,你再回去。”
凤儿有些不舍地看了看秦寒月,轻声说道:“你也要小心,若是去西疆增援,可千万别由着性子胡来,战场上处处危机,便是有强大的实力也未必能周全。”
秦寒月心下感激,未免徒增伤感,便笑道:“你不像我媳妇,倒像我妈。”
凤儿脸色通红,嗔道:“你又胡说,谁是你媳妇。哼,不理你了,我这就回去,还有好多事情等着处理呢。”
秦寒月大笑,将凤儿送了出去,脸色又阴沉下来,带着对张家的仇恨和对秦家的担忧,躺在床上彻夜难眠。
清早,秦寒月向家人告了别,带着罗庆三人飞快地赶去了西郊,唤来狮鹫后,一路回了纳西镇。
中午时,秦寒月总算回了镇中,正赶上银虎等人在镇公馆外面的空地上吃饭。见秦寒月这么快回来,众人皆有些疑惑。黑巴迎了上去,喜道:“少爷,你可算回来了。”
秦寒月示意黑巴坐回去,走到桌旁,正色道:“大家快吃,我有重要事情宣布。”
众人疑惑地看了秦寒月一眼,也没了吃饭的心思,于是都进了镇公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