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继续蹲在那里一动不动。
从日出到日落,连续一个昼夜,竟是不吃不喝,易少光没有看见她有任何进食或者其他的动作,仿佛与这环境已经溶为一体。易少光这才确信,自己遇上的,确不是个普通女人。
他终于忍不住了,强行将嘴里的物事吐了出来,喘着粗息。
“喂,已经两天了,你受得了我还受不了呢,你这婆娘,你到底想干吗?”
女人没有搭理他。
易少光有点恼了,他绝不是个话多的人,但此时此刻,肚子实在憋得难受。
“喂喂,回答我!”
易少光的声音有点愤怒。
“你现在有两种选择,一种是安静地等死,另一种是现在死。”
女人这话甚是霸道。没想到易少光非但不恼,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妙极,反正都是死吗。”
正自陶醉处,啪啪两声,易少光一惊,回头细瞧,一个匕首正正地插在大腿边上。
“姑娘,你打偏了。”
易少光再度爽朗地笑了起来,稍一用劲,身上的绳索竟然都自动掉了下来。
女人一吃惊,吓得赶紧举起了枪。
“行了吧,这破枪就别拿出来了。”
“我敢赌,你枪里根本没有子弹。”
女人只一迟疑,易少光便来到了跟前,那动作快如鬼魅。
“猎手,你就是猎手!”
女人大叫起来。
易少光并不知道她在叫什么,但他隐隐觉得这个称呼是如此地熟悉,便笑了笑:“婆娘,别这么大惊小怪的,什么猎手不猎手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猎手,你就是猎手……”
易少光见她已经手足无措了,正好趁这机会把刚才绑他的绳子一股脑全部绑了回去。
“疯婆娘,快别叫了。”
易少光将刚才那团物事也塞进了她的嘴巴,不经意间似乎她身上碰到什么东西,便毫不客气掏了出来。
“你这婆娘,身上带了干粮也不吃,有病吧。”
便毫不客气嚼了起来。
肚子里有食物下肚,瞬间舒服无比。
“爽!”
易少光又觉得有点不过瘾。
“喂,还有没有?”在她身上乱摸了通。
女人惊得睁大了眼睛,可以看出眼睛里射出了怒火。
易少光突然觉得有点不妥,手终于从她身上移开。
“抱歉抱歉,忘记你是个女人了,我可不想沾你便宜啊!”
一边说一边吐着舌头转到了一边。
“问你也不说,总在这里等,等就等吧,反正也没事,就看看你到底要等什么。”
易少光因为失忆,此刻对自己的一切都是毫无所知,他真的很想知道,他到底是谁,女人口中的那个猎手到底又是什么?
他决定继续等下去。
黄昏时分,前方传来一阵缭乱的脚步声,隐隐还不断伴随阵阵冷枪。
“快,再加把劲,过了前面这条河,我们便安全了。”
一个军官骑在马上,不断朝士兵们喊着,但这股士兵疲乏已极,不愿再挪动一步。
军官有点急了,拔出手枪朝天鸣了几枪。
“都他娘的快点,别让老子发火。”
但他的话显然没有任何作用,士兵们赶路的速度越来越皮,听到枪声,速度非但没有加快,反而一个个放慢了脚步,有的四脚朝天,竟任性地躺了下去。
“你他娘敢坐下。”
军官发现一名士兵坐了下去,拔出手枪,“叭”的就是一枪结果了他,但坐下的士兵越来越多,军官无论如何惩罚显然都不起作用了。
“长官,歇歇吧,真跑不动了。”
军官旁边一个士兵哀求地看着他。
军官似乎没辙了,长叹一声:
“好吧,一起死,那就一起死。”
话音刚落,后面马蹄响起,一飚人马瞬间围了上来。
“都给老子听着,一个不留,跑了猎手,哪个王八蛋都别想活。”
这些人清一色竟端了把zb-26,火力是这帮溃兵万万不及的,只片刻功夫,数十个溃兵便被毙于枪下。
正想散去,易少光从隐蔽处走了出来。
“杀了人就想跑吗?”
易少光的声音令这些人一愕。那领头的骑马在易少光前面转了一圈。
“哪来的傻小子,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其他人也哈哈大笑起来,似乎把这当作笑话一般。
“小子,你想干什么?”
领头的皮笑肉不笑地望着易少光。
“我想知道,猎手是个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他说猎手是个什么东西!”领头的竟然脸上出现了哭相。
“对,告诉我。”
易少光很认真地说。
“小子,你傻得可爱,要不是刚才你看到了杀人,我还真不忍心杀你呢。”领头的一边说,一边哈哈大笑起来。
易少光发现他挽着马鞍的部位一动,居高临下,竟有子弹飞了过来,这样的杀人手法,除了易少光,恐怕无人可以躲得过。
但易少光只是微微脚步移动,那子弹便侧射了过去,然后他竟一拳砸了过去。那一拳力道甚大,瞬间便将领头的掀了下来。易少光发现马鞍部竟然藏了一支奇怪的步枪,随手取过,扣动扳机,竟然可以连发。
这一瞬间,其他骑手都将手中武器对准了易少光,易少光本能地朝他们回击,那速度快到难以让人相信。
“猎手,你是猎手!”
领头的惊恐地叫着,瞳孔因恐惧而变大。他清楚地看到,自己十数个精锐部下,在这个年轻人面前竟然不堪一击。
“猎手?猎手他娘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易少光上前,正要抓住领头的,发现他的嘴边竟然流出鲜血,倒了下去,显然服毒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