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顿时哑然,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微臣以为谁去都不合适,只有陛下亲临才能镇住这些宵小之辈,皇上只需要在大同布置兵马,派大量高手随行,可保万无一失。”詹事府詹事黄景昉竟然提议皇帝亲往,一时间建极殿内鸦雀无声。
崇祯皇帝看着黄景昉微微点头,大声说道:“好,黄爱卿所言极是,大清皇太极敢去,我做为大明的皇帝为何不敢去,朕意已决,十月一日亲临会盟。”
周延儒这才发现皇上的心意竟然是想效仿祖上,赶紧附议道:“黄大人说的是,陛下英明神武,亲临才能显我大明国威,臣也同意陛下亲往。”随着一班大臣的附议,崇祯皇帝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挥挥手,示意大家安静,第二个问题是大明的改革以及全力发展经济。如今只有南直隶税赋没有拖欠,全数上缴,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其他的省份每年都要拖欠和减免,这到底是何原因?
这个问题是崇祯极为担心的问题,每次提出新的建议,都会遭到一大群臣子的反对,果然这要大肆的进行改革,如同一块石子扔在水面,激起了许多浪花,如今的朝廷官员就没有改革派,所有大臣的结果出奇的一致,祖制不能改。至于发展经济,倒是可以适当的效仿,开放口岸,对方通商之类,但大明一贯重农抑商,这是祖制,想要改变真的很难。
崇祯面对群臣的反对,他深知也无能为力,只得叹气道:“罢了,这个议题以后再议,下一个议题是军事方面,如今如何应对朝廷内外的矛盾。”
太子少傅、户部尚书、东阁大学士魏照乘出班答道:“如今虽然新败于松山,但我大明有亿万百姓,只要号召百姓爱国,瞬间可征兵百万,击垮满清只是时间问题,同样流寇也是必然会被剿灭,皇上无需担心。”
光禄寺卿赵惟岳怒斥道:“魏大人简直是满头胡言,这鞑子不打能够灭掉,这流寇不打能够消失,魏大人妄为户部尚书,征兵打仗无钱无粮如何为之?”
礼部右侍郎蒋德璟眉头紧皱,建议道:“皇上,臣认为当与大清媾和,然后放弃河南,集中优势兵力防御山西和北直隶、京师、山东,至于闯军向南正好可以南京镇军对敌,这样让他们双方互相消耗,我大明军队只需坐收渔翁之利即可。”
崇祯皇帝听着感觉很有道理,只是内心难以接受,放弃河南,那可是大明藩王分封的重地,也是兵家必争之地,更是四战之地。正要开口说话,吏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谢升直接开骂:“蒋大人所言无异于卖国之举,皇上若是放弃了河南,就等于放弃了中原腹地,到时如何与南方诸省联系,我大明皇帝还是真正的皇帝吗,这就是陷皇上于不忠不孝,……”。
崇祯看了看谢升厌恶的抬手打断,“蒋侍郎所言也不是毫无道理,你就不用再说了。”心中虽然赞同,但是皇家的尊严还是要的,他随即下旨道:“令三边总督孙传庭加快进剿闯贼。”
一想到第四个问题,崇祯就是仰天长叹,这就是近来日益严重的瘟疫。听说最近北京城外都有了疫情,但是大明的郎中、皇宫的御医全都是束手无策。
这鼠疫始于山西。崇祯七年兴县百姓因避疫而逃之一空,将鼠疫传播到相邻的地区。从兴县过黄河,就是陕西的延安府和榆林府,崇祯九年开始,榆林府和延安府属县相继发生大疫,崇祯十年“大瘟,脂城中死者枕藉。崇祯十三年(1640年),顺德府、河间府和大名府均有大疫,并且是烈性传染病的流行,“瘟疫传染,人死八九”。
崇祯十四年(1641年),疫情进一步发展。在大名府,“春无雨,蝗蝻食麦尽,瘟疫大行,人死十之五六,岁大凶”,死亡人口的比率相当高。左懋第督催漕运,道中驰疏言:“臣自静海抵临清,见人民饥死者三,疫死者三,为盗者四。米石银二十四两,人死取以食。惟圣明垂念。”七月,疫疾从北直隶传染至北京,病名叫“疙瘩病”,夏秋大疫,人偶生一赘肉隆起,数刻立死,谓之疙瘩瘟,人患此者十四五。至春间又有呕血者,或一家数人并死。
崇祯十五年,天津开始爆发大鼠疫,有朝染夕死者,日每不下数百人。排门逐户,无一保全。
崇祯严厉的扫视群臣,冷冷说道:“朕昨日批阅奏章才知晓,北京城内,有一人忽然在身体肢节间突生一个‘小瘰’,接着‘饮食不进,目眩作热’,还会呕吐出‘如西瓜败肉’的东西。一人感染,全家都会传染,甚至有的‘阖门皆殁’,全家死绝。亲戚更是不敢上门慰问吊唁,因为只要一进病家门口,必会感染,等到他回去时,又把瘟疫带回了自己家中,瘟疫死亡如此之巨,尔等就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对于瘟疫,这些大臣的确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大家只得闭口不言,等待崇祯皇帝发飙。此时兵部右侍郎吴甡答道:“回禀陛下,臣有一亲人,精通医术,尤其是擅长瘟病,只要陛下恩准,臣这就去请他。”
“哦,吴大人还有这样亲戚,什么名字,现在何处,快快请来,朕定有重赏。”
“吴氏族内兄长吴有性,如今为上海科学岛、上海医院首席医学专家,听说皇贵妃的毒症就是他所治愈。”
“吴有性,这个名字朕倒是耳熟,不错皇贵妃的病就是他治愈的,可惜他身在上海,会不会不愿前来啊!”对于南京的事情,崇祯还是有些头疼,毕竟已经吃过两次亏了,如果再有第三次,就怕真的无法化解。
“皇上,兄长乃是大明子民,只要臣修书一封,必来。”
“好、好,吴侍郎果然大明的忠臣。”崇祯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喜色,随即站起高声说道:“最后一件事情不用讨论,是朕的罪己诏,以向上天,向天下的黎民百姓认罪,朕这个皇帝的失德、犯错造成了上苍的惩罚,祈求天下百姓谅解,朕自当反省,尽心尽责办事。”
随着罪己诏发布的同时,还有内阁辅臣的极大变动,内阁次辅、太子太保,文渊阁大学士贺逢圣致仕,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张四知罢免,太子少傅,户部尚书、东阁大学士魏照乘削籍,少保兼太子太保、吏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谢升削籍,一下去了四名辅臣。
户部尚书、东阁大学士陈演晋为武英殿大学士,蒋德璟晋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入阁,黄景昉晋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入阁,吴甡晋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入阁,加上原来内阁首辅、少师兼太子太师、中极殿大学士周延儒一共是五位内阁辅臣,当然还有一位从不参政的内阁辅臣,那就是太师、右都御史、中极殿大学士卓青枫。(注:《国榷》中就是都封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应该都是加衔,并非真正的礼部尚书,就像是明朝的右都御史、佥事之类。)